筆趣閣 > 於休休的作妖日常 >第357章 有點慌(加更)
    於休休打了個車,飛也似的回到賓館,還沒上樓,就在大廳裏就看到於大壯匆匆出來。

    苗芮在他的背後追,大聲叫着“老於你冷靜點”。她十分焦急,向來唯妻命是從的於大壯卻充耳不聞。或者說,他壓根兒就沒有聽到。腳步越來越快,撞到了行人,他也不知道道歉,那蒼白着臉、瞪圓眼睛的樣子,要是手上再配一根鋼筋,就是個老年版的古惑仔了。

    “爸爸。”

    於休休站在旋轉門前,看到老爸衝過來,條件反射地張開雙臂攔住他。

    於大壯差點撞到她的身上。

    幸好苗芮拉他一把,收步及時。

    “休休?”苗芮氣得咬牙不止,“你爸瘋了,接了個電話就往外衝。衝啥衝?那個地陪小夥子不在,他英文就認識26個字母,不,26個字母都念不明白,一句外國話不會說,發的什麼神經?”

    於休休:……

    她發現爸爸不對勁兒,馬上就反應過來是爲了什麼。

    “爸爸,你是不是知道唐叔的事了?”

    於大壯似乎沒有料到女兒知情,愣了愣,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你唐叔給我電話了。我得過去一趟。”

    “他叫你?”於休休對唐文驥有防備,但是不代表於大壯有。

    她不放心父親,看了母親一眼,“我陪你去。”

    於大壯想要點頭,可是瞥着苗芮黑沉沉的臉,又搖頭,“不用。我認識路。”

    他拿着手機,把定位給於休休看,“我叫個車,把這個給司機看就行。”

    “……爸。咱不犟。”

    於休休挽住他的胳膊,強行把他拽住。

    她發現這男人犟起來比女人可怕多了。而且,大概男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毛病,看不起女人的承受能力,什麼事都願意自己去槓,能咬牙槓着,堅決不會告訴女人。

    他是,霍仲南也是。

    與之相對應的就是另一種極端——沒有擔當的男人了。什麼責任都不願意擔,凡事指着老婆……

    “唉,腦殼痛。”

    “……”

    於大壯不知道姑娘這句話說的是他。三人在門口坐上出租,神思不屬,聽不進去於休休和苗芮說了什麼,直到出租車停在醫院,看到警車。

    “下車吧,爸爸。”

    於休休看爸爸發愣,捏了捏他的手。

    涼涔涔的,冰冷。

    她沒再開口。

    實事上,從她的角度也很難接受唐文驥是個人間惡魔的事實,畢竟唐文驥是看着她長大的長輩,是她小時候崇拜過的唐叔叔,是於家村人的神,是一個只可遠觀的謙謙君子,高位大佬。

    她很難想象他會做那些事情。

    那麼殘酷、又那麼變態。

    ……

    病房裏,警員已經上去了。

    唐文驥在生病住院,不能直接羈押。醫生告訴警員,昨天他的兒子過來,父子倆好像發生了不愉快,當天晚上,病人的情況就惡化了。他是因爲反覆發燒腹瀉申請入院的,反覆發燒腹瀉幾日,原本有了起色,突然又嚴重起來,高燒到了39.5度,整個人瘦了一圈,雙眼凹陷,幾乎脫形,那雙手伸出來枯柴一樣。

    病來如山倒,他這座山倒得也太快了。

    警員在裏面問情況,於休休和於大壯不好靠近,在外面等。

    唐文驥的樣子很是虛弱,說一口喘十口,似乎隨時會沒了性命,而且在警員詢問時,他常常意識混亂,前後言語不一致,一個問題反覆問,每次答案不同。陪伴在側的醫生告訴警員,病人的基礎疾病不少,很多老年人的常見病他都有,而且,還有老年癡呆症的傾向。

    最終沒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醫生建議警員要人性化辦案,此時病人情況不佳,即使是犯罪嫌疑人,還是應當以治療爲先。

    唐文驥是繳納了足夠的保釋金保釋出來的,現在案情雖然有了新的進展,但這般情況,仍然不適合羈押,警員也是無奈。

    這是一個法律制度與國內完全不同的國家,於休休看着警員離去,再看病房裏的唐文驥,內心莫名升起恐懼。

    那是一個病重的老人,

    可她覺得他像是武俠小說裏深謀遠慮的頂尖高手。

    他早就喫透了社會規則,遊走其間得心應手。

    什麼樣的人,該怎麼應付,他比誰都清楚。

    “老唐。”

    於大壯在門外等半天,憋的那口氣,終於吐出來。

    看到他,唐文驥虛弱地擡起頭微微一笑,似乎想坐起來,試了幾次不能夠,最後還是在護士的協助下才完成了這個簡單的動作。

    這看上去就是一個可憐老人呀。

    於休休滿心不是滋味兒。

    她和苗芮一起跟在於大壯的背後,默不作聲。

    不曾想,唐文驥還朝她笑了下。

    “休休和苗芮也來了。”

    他聲音沙啞,聽上去一如往昔般和善。

    “你

    好點了嗎?”於大壯上前握住他的手,雙眼通紅,“你別動,要什麼就跟我說。”

    於休休:……

    她這時才明白,於大壯那麼匆忙的原因。

    並不是她以爲的他知道了唐文驥犯案,而是唐文驥給他打電話,說馬上就不行了,叫他來見最後一面。

    怪不得把他急成那樣。

    “我……沒,沒事。”唐文驥擺手。

    於大壯躊躇一下,“你都病成這樣了,警察還來找你做什麼?”

    唐文驥笑,“還不是那件事……”

    說到這兒,他的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於休休的臉上,似乎難以啓齒,“阿南這孩子啊,仇心不滅,恨咱們吶。唉。”

    用了“咱們”這個詞,不經意就把於大壯拉入他的陣營。

    這讓於休休十分不滿。

    “唐叔。話不能這麼說,我從沒聽霍仲南說過他恨誰。他不是記恨的人,否則,唐叔也不能活到現在。”

    在父親面前,她言詞有顧及,主要她也不是警察,不能直接下定論,只是委婉地暗示他,自己什麼都知道。

    唐文驥面色一變,猛烈的咳嗽起來。

    於大壯着急上火,不滿地看了女兒一眼。

    “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爸,不知道的人是你。”於休休的眸底,浮動着怒氣,“警察不會因爲誰說了什麼,就隨便冤枉好人的。要是霍仲南可以隻手遮天,就不會被羈押到現在還出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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