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舌尖上的主角 >春一卷 26 絕賊鏡月
    &ep;&ep;六識染塵能生三毒,劫害功德,故比之賊。——《大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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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ep;怪物走到騎樓下邊,等了片刻,一切如常。

    &ep;&ep;王禹晃了晃醉眼,原以爲隨着怪物一走過騎樓,他們就會邁入另一個世界,結果什麼也沒發生。

    &ep;&ep;正覺得進不去也挺好的,醉醺醺的王禹突然感覺腳底一涼,怪物的感官已經和王禹連爲一體了。他低頭瞧了一眼,腳底的芳草變成了水潭。

    &ep;&ep;醉眼迷離的他下意識就忽略了,轉而衝怪物嚷嚷道:“怪物兄,看來高闕怕了咱們,不肯收下咱們!”

    &ep;&ep;話一出口,一條條絲線從地面不斷射出,漸漸纏住了兩個醉鬼的手腳,而他們渾然不覺,豪邁的互報家門。

    &ep;&ep;“哈哈,俺想也是,還有俺不叫怪物,俺叫啓年。”

    &ep;&ep;“哦哦,幸會幸會!原來是啓年兄啊,我叫王禹。”

    &ep;&ep;報完家門,纏身的絲線猛的一發力,將兩人拽進了水潭的深處。

    &ep;&ep;身子一沉進水潭中,絲線就解體了,重力取而代之,成了新的拖拽者,兩人在水中飛速下沉,水從肌膚間掠過,洗掉了醉意。

    &ep;&ep;當王禹與啓年徹底清醒,他們已經掉出了水層,下沉變爲了下落,好似從一個天空落下,再一片茫然間,他們落到了一片巨大的蓮葉上。

    &ep;&ep;蓮葉隨着海波起起伏伏,十分不安穩,引得啓年直接跌坐在了蓮葉上,而王禹喫驚的睜大了雙眼,一個異於外界的世界,就此呈現於他們的眼前。

    &ep;&ep;這裏是海與島的世界,他們正站在一個小小的蓮葉上,頭上的廣闊的蒼穹,一輪巨大的月亮高高的懸在晴空之上。

    &ep;&ep;周圍類似的蓮葉有很多,而低頭是黑壓壓的海面,水下是看不透的深淵,感覺隨時都會被吞掉。

    &ep;&ep;啓年指着最近的一個小島,對身爲頭顱的王禹說道:“總之,俺們先去那裏吧。”

    &ep;&ep;“游泳嗎?”

    &ep;&ep;“俺不會。”

    &ep;&ep;“說不定,咱們能變成魚啊什麼。”

    &ep;&ep;“好,那就幹吧!”

    &ep;&ep;啓年直接帶着王禹跳進了海里,王禹猝不及防,所有的抱怨都被海水嗆了回去。

    &ep;&ep;“幹嘛突然跳!我還沒想好怎麼變,變什麼,咕咚咕咚……”

    &ep;&ep;經過一番折騰,王禹使用罡煞之法變成了一隻熊貓,奇蹟般的游回的海面,泅渡到了島上。

    &ep;&ep;“沒、沒想到,食鐵獸也會游泳。”

    &ep;&ep;辛虧熊貓會游泳,他變熊貓實在太熟練了,一時心急還真不知道變什麼。

    &ep;&ep;變回原樣後,啓年讚歎道:“王兄弟真是讓俺大開眼界啊,俺還真是撿到寶了。”

    &ep;&ep;他們隨後探索了一番小島,島不大,中心是一汪小湖,形形色色的石像圍繞着湖面,有的跪坐,有的斜躺。

    &ep;&ep;石像的外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ep;&ep;“俺想起來了,這些石像就是囚徒,高闕的有些囚徒會抽去情慾,然後就鈍化爲石像,再有能力也逃不出這裏。”

    &ep;&ep;“抽掉的情慾……去了哪裏?”

    &ep;&ep;“丟進湖裏啦。”

    &ep;&ep;啓年坐在一個石像旁邊,開始思考如何在這個廣大的空間裏找到自己的恩人。

    &ep;&ep;風優哉遊哉的吹過王禹的耳邊,都說高闕是天下第一牢獄,沒想到意外的宜人和愜意。

    &ep;&ep;啓年大喇喇的背靠一顆石像,王禹心裏對石像說了句“抱歉。”

    &ep;&ep;“牢獄,不該是有獄卒和曹首的嗎?怎麼如此安靜?”

    &ep;&ep;“王兄弟你有所不知啊,很久以前,高闕爲了制伏凶神相柳,折損了不少人手,至今未能回春,還要分一部分人外出行走,這裏自然很空虛了。”

    &ep;&ep;“難怪你自信滿滿的來劫獄。”

    &ep;&ep;“就算他們人手齊全,俺也不怕的!”

    &ep;&ep;啓年剛把豪言壯語喊出口,背靠的石像“噌”的一下動了起來,嚇得他帶着王禹連滾帶爬的縮到了一邊。

    &ep;&ep;“噶啦噶啦”,石質的表皮脫落,石像變回了一個年輕人,他伸着懶腰站了起來。

    &ep;&ep;伸完懶腰,年輕人發現了縮在一邊的野人模樣的傢伙。

    &ep;&ep;“這位骨骼驚奇的大佬,也是情慾沒抽乾淨所以逃過了一截嗎?”

    &ep;&ep;聞言,王禹低頭問啓年:“還有這種情況?”

    &ep;&ep;“我沒聽說過,看來這高闕的獄卒水平越來越差了啊。”

    &ep;&ep;年輕人大喫一驚:“原、原來是兩個人嗎?”

    &ep;&ep;“別在俺面前裝,能進高闕的人,不會這麼大驚小怪的。”

    &ep;&ep;“我只是來避難的,避開我妹妹,我跟她說了很多次,我對她不要說男女之情了,連兄妹之情都沒有,她還緊追不捨,甚至還分了別人的屍體要送給我治病!啊,簡直不可理喻!”

    &ep;&ep;王禹突然盯住年輕人,厲聲質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分別人的屍體是怎麼回事!快說,不然撕了你!”

    &ep;&ep;年輕人臉上沒有懼色,但他還是坦誠的說:“在下荷孟東,趙國人,家中長子,由於二妹過於兇殘,我不得不離開家門,避走四方以求安寧,至於‘分別人的屍體’,你可曾聽說過父生之體?”

    &ep;&ep;悶熱拂過額頭,王禹自言自語道:“真可謂……不是冤家不聚首,你妹妹分走的,正是我的身子。”

    &ep;&ep;荷孟東連退數步,邊退邊說:“別找我尋仇啊,我纔剛把自己的病治好,儘管去找我二妹去,不,我已經和荷燕山沒半點關係了,我就是我!”

    &ep;&ep;不知是否是巧合,此話一出口,晴空就蒙上了陰雲,雲層暴力的翻滾着,掃去悶熱的雨水驟然而至。

    &ep;&ep;白亮的雨珠落在王禹和荷孟東的頭頂,淌過啓年的胸膛。

    &ep;&ep;伸手感受着雨水,荷孟東鐵青着臉,說:“獄卒隨風,曹首隨雨!”

    &ep;&ep;“啓年,什麼意思?”

    &ep;&ep;“雨下在這裏,說明高闕的掌舵人要來了!好,把他打翻後,正好問問他,我的恩人的下落!”

    &ep;&ep;四方海水翻涌,海天之間被無數條雨線連接得密不透風,一道亮光在烏黑的海濤中突兀的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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