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官人請還俗 >074暴風雨前的寧靜
      夫人!夫人!夫人不好了!”

      榮母正在仔細地巡視自家的田莊,手裏拿着賬本一一覈對,就聽見蔡嬤嬤焦急的聲音。

      “這是出什麼事了?”轉身看着遠處跌跌撞撞的身影,她不禁喃喃自語,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夫人!出大事了!”

      蔡嬤嬤終於跑到榮母身邊,扶着田間的籬笆大口喘着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

      “夫人,那個人,那個人來了!”

      “那個人?那個人是哪個人?”

      榮母好奇的看着面蔡嬤嬤,完全不知道她在說誰。

      “就是那個人!”

      蔡嬤嬤焦急的望着榮母,心想怎麼她就不明白呢!

      “哪個人?你倒是說清楚嘛!說名字啊!”

      看着她這樣子,榮母也是着急。

      “就是榮瀾少爺!”

      “什麼?!”

      聽到這個聲音,榮母不自覺的提高了聲調,瞪大眼睛望着蔡嬤嬤。

      “你確定,是他來了?怎麼那麼快?爲什麼我們一點消息都沒有?”

      “是啊!而且這榮瀾少爺還去了詩詞大會!”

      “什麼?!”

      音調比之前更高了,差點刺破了耳膜,周遭衆人連忙後退兩步離她遠些。

      榮母讓人端來不遠處的板凳,讓人支着蓬扇,就這樣坐在田間。

      她拉過蔡嬤嬤,急忙說道:

      “你快給我將那詩詞大會發生的事仔細跟我說說!”

      蔡嬤嬤繼續說道:

      “這榮瀾少爺不僅去了詩詞大會,還在少爺要奪冠的關鍵時刻上臺打斷,說是也要參賽,本來祁王同房狀師都是不同意的,但架不住他三番兩次的要求。結果,夫人你猜怎麼着?”

      蔡嬤嬤留着懸念,挑眉看向榮母,意思讓她配合一下拜拜,可把榮母給氣得,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猜!一巴掌拍在她背上。

      “快說!”

      這手勁大的,差點拍出了蔡嬤嬤的心肝肺,知道榮母着急,她不敢再耽誤,立刻說道:

      “結果這榮瀾少爺重提了當年咱家少爺在宮宴上作的那首《卿吾詞》!”

      “他說什麼了?”

      一雙手顫抖的抓着蔡嬤嬤的胳膊,捏得她生疼。

      “他本來沒說什麼,只是又複述了一遍《卿吾詞》,但內容與少爺之前的不一樣!”

      榮母先是愣了半晌,後來突然明白,咬牙切齒道:

      “好啊!沒想到當年他留了一手!竟來了這一招!真是個狼崽子!”

      又想起什麼,急忙問道:

      “那後來呢?後來呢?後來燁哥兒怎麼樣了?有沒有被發現?有沒有被衆人說三道四?有沒有被那些人……”

      聲音越說越小,幾近消失,臉色也逐漸蒼白。

      蔡嬤嬤知道,此時,榮母心裏滿是害怕與不安。

      不過,幸好……

      “幸好,本來先是君蘭那丫頭上去打了這榮瀾少爺一巴掌給咱少爺出氣,然後祁王爺出來打圓場,想讓榮瀾少爺退縮。可哪曾想,他不但不退縮,反倒步步逼近;不僅要求處死君蘭,還要少爺說清楚這《卿吾詞》的出處!”

      ”什麼?!這畜牲真這麼說了?”

      “真這麼說了!在場的人聽得真真的。”

      蔡嬤嬤這些話說得榮母膽戰心驚,小心臟一直噗通噗通直跳,她面色蒼白的捂着胸口,望着面前的人,顫抖着聲音。

      “後來呢?”

      “後來荀小娘子出來了!”

      “荀小娘子?”

      榮母在心中反覆默唸這四個字。

      “難不成是那個荀悠?就是與燁哥兒走的近的那個?”

      “對啊!就是這個荀小娘子!”

      得到了蔡嬤嬤肯定的回答,榮母不可置信的倒在椅背上。

      “她說什麼了?難不成是幫着那畜牲的?”

      “不是!”

      蔡嬤嬤上前兩步,和榮母面對面,繼續說道:

      “這荀小娘子先是說這《卿吾詞》不是少爺所寫的,然後說了,這《卿吾詞》是少爺同伯崖子前輩一同寫的,所以說這是少爺的作品也作數,還說少爺是伯崖子的徒弟呢!”

      榮母懷疑的眼神望向蔡嬤嬤。

      “你確定她當真這麼說的?這漏洞百出的,這也有人信?”

      “真的!荀小娘子真這麼說的!她還說她自己也是伯崖子前輩的徒弟呢!還有,她還背出了《卿吾詞》裏的另一首詩,還和那榮瀾少爺你一首我一首的比賽對峙,竟然能夠不分上下!全場鴉雀無聲,在場衆人都快驚掉了下巴,後來還逼得祁王當衆宣佈比賽不比了,結束。現在這荀小娘子和榮瀾少爺完全成了風雲人物,人們完全都忘了那《卿吾詞》了。”

      蔡嬤嬤一字一句的慢慢說道,就怕榮母聽漏了哪一處細節或者哪一個字,引起了誤會。

      她現在心目中對那荀小娘子也有些佩服了,沒想到三言兩語之間就能輕鬆化解掉少爺的艱難處境,雖然她也趁機揚名立萬了,但這定不是在她算計範圍之內的。

      “那就好……那就好……沒想到啊,這荀悠深藏不露啊……”

      榮母終於放下心來,當聽到蔡嬤嬤敘述場上驚心動魄的經過,心裏也是震撼。細想一番後,不由得佩服起荀悠來。

      “就是啊,看來這才女荀孃的名號不是浪得虛名!”

      蔡嬤嬤在耳邊大讚荀悠,榮母卻在暗自深思。

      她沒想到這荀悠在關鍵時刻竟然能摒棄前嫌幫榮青辯駁,要知道這可是冒天下大不諱,若失敗了,就可能是身敗名裂,以後就連她自己的婚嫁也得衆人議論紛紛,可能沒人娶,孤獨終老,更可能,全族跟着遭殃。

      想到這些,榮母在心裏默默對荀悠多了幾分讚賞,也萬分感謝她對自己兒子的幫助,她記住這份天大的人情了,以後她們榮家定會好好彌補她的。

      但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沒弄清楚。

      “去,查清楚,這小畜牲這段時間的動向,以及他和什麼人接觸,最主要查查他到底什麼時候來的嘉陵?我們竟然沒有提前收到通知。還有,準備筆墨,我得給老爺回封信匯報下情況,他估計現在都還不知道那畜牲早跑了,得早點讓他知道,免得誤了他的大事。”

      “諾”

      ……

      就這樣,一朝風波平,一朝風波起,起起伏伏,就如同大海的波浪,總是連綿不斷,還時常醞釀着更大的暴風雨。

      …………

      詩詞大會的風波平息了,可上林村的風暴正在來襲。

      此時荀家,一股壓抑的氣氛瀰漫在整個屋內,讓人喘不過氣來。

      荀富高坐在高堂主位上,旁邊坐着今小崔,下首左右兩邊又分別坐着荀來、荀錢、荀吉三兄弟。

      而下邊,跪着一個人,一個少年。

      衣衫襤褸、背上滿是血痕,儼然剛被懲罰過。

      然而這名少年臉上並沒有浮現出絲毫痛苦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堅定、沉重!

      空氣安靜,大家都不說話,就這樣保持着這個狀態許久。

      按捺不住的荀來,擠眉弄眼的向荀吉詢問緣由。

      荀錢也是在向兩個兄弟使眼色,示意他們不要亂動,不要亂打聽,畢竟這可是天大的醜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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