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的聲音很大,很尖。
蘇果果的幸福感覺被這聲音瞬間擊破。蘇果果把化肥放在空間的地上,合計了一下,又把別在腰間的斧子也留在了空間。
蘇果果翻出空間,擋住陽光,頓時地上那個黑影消失了。
院裏已經炸開了鍋。二嬸李秋霞大吵大嚷的在院裏喊道。
“嫂子,你看看你家大哥乾的好事吧!管我兒子借了五兩銀子去賭,這不我要去買備冬的糧食這才發現銀子沒了!嫂子,我可不是來逼債的!只不過,這銀子你們家不還,我們一家三口這個冬天就得餓死。”
蘇母面帶菜色的臉上都是歉意,去扶李秋霞的胳膊道“妹啊,有話好說,咱進屋說,這要被外人聽見了不好。”
豈料李秋霞一把甩開了蘇母,踉蹌的差點摔倒。
李秋霞用手絹擦母剛纔撫過的衣袖,喊道“什麼好說不好說的!那些銀子是我家備冬的活命錢!沒有這些銀子俺們家這個冬天就過不去。”
蘇母訕笑,臉上十分尷尬。
蘇寧商這時候摸索門框站在了門口,聽聲音的方向,那看不見的雙眼卻瞧李秋霞所佔的位置道“二嬸,咱家的情況您也看到了,確實沒有銀子,你看……。”
李秋霞不等蘇寧商說完,就潑婦一般叫他住口,跑去了蘇家的院門口,哭天喊地的說蘇家借銀子不換,她們一家活不下去了!求個位街坊鄰居來評評理。
蘇果果一看不出去不行了,走出了柴房,讓孃親和哥哥別動。她一個人去找李秋霞。
李秋霞最恨蘇果果,看她來了,哭的更厲害了,坐在院子口,拍着大腿喊道“不活了,這日子活不下去了!他們家欠銀子不還,那是我們家的活命錢啊!他們家是要逼死我們家人啊!”
大喊大叫的吸引了很多村民過來看熱鬧。
這個村良善之人,像李大叔那種人很少!都和二叔家走得挺近的,因爲二叔家有錢,故而都是幫忙,七嘴八舌的數落蘇果果一家三口。
孃親哭的稀里嘩啦,哥哥氣得臉紅脖子粗,可是讀書之人,硬是沒辦法開口罵街。
關鍵時刻,蘇果果站出來,大喊一聲道“都閉嘴!”
嗓門之大,整個白石村都能聽見。
蘇果果目光看向了坐在地上的李秋霞道“我爹欠你銀子是不對,我家也確實沒銀子。你這麼哭鬧的敗壞我們家……。”
劉秋霞不樂意了,站起身,對着蘇果果的臉大吼,吐沫星子都噴到了蘇果果的臉上。“誰敗壞你家名聲了!你不要臉的小蹄子!你們家錢銀子還有理了?”
蘇果果嗓門更大的喊道“作爲長輩你罵我我不和你計較!但是請你讓我把話說完行不行!”
村民堆裏,李大叔喊道“蘇家二媳婦,你讓她說,看她怎麼說,吵吵解決不了問題。”
有幾個村民見李大哥說話了,就跟着附和了兩句。
劉秋霞一看,惡狠狠的撇了蘇果果一眼,不在罵街。
李秋霞這個恨!這丫頭之前就總是和自己對着幹,可是蔫吧不愛說話,還好對付,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忽然伶牙俐齒起來!真是一個心腹大患。
李秋霞想到此道“我只要銀子活命!我殺你們一家三口乾什麼!既然你這麼說,那麼好我就拿幾樣東西去賣了換糧食。我也是沒辦法,總不能因爲你父親,連累我們一家三口也餓死吧。”
李秋霞說完,招呼幾個平時走得很近的相鄰闖進了蘇家的院子裏。
蘇果果面如寒冰,站在門口冷道“總是要記數的!你們這麼胡亂的拿,這怎麼行!”
於是乎蘇果果又邀請李大叔等幾個人也進院了,當個見證。
蘇果果監視李秋霞拿每一樣家裏的物價,一邊看一邊喊道“鋤頭兩根!酸菜缸一個……。”
蘇寧商雖然眼睛不好,但到底中過秀才的,故而盲記蘇果果唸叨的物品。
蘇家被洗劫之後,蘇果果找來李大叔,叫他們看看還債物品名單,一一對號!
李秋霞一旁忍着怒氣,耐着性子瞧着他們對賬。看總算完事了,招呼人就要走。
蘇果果由攔住了她們,冷道“按手印!我父親借你們家銀子按手印了,你們拿我們家的東西也得按手印。”
李秋霞惡狠狠的瞧着蘇果果道“按不按能咋的!這些東西就算一兩銀子好了!我這人大肚不和你家計較。”
“那也得按手印!這些東西,你賣了,也要記住賣給誰了!將來,我也好贖回來。”
劉秋霞聽後嘲笑的目光瞧着蘇果果道“你還想贖回來?”
蘇果果嚴肅的點頭道“按手印吧。”
李秋霞礙於李大叔那些人也在,就按手印在清單上。蘇果果小心的收好,對劉秋霞道“不送。”
李秋霞哼了一聲,帶着人搬着在蘇家洗劫的物件離開了院子。
李大叔他們雖然心善,奈何都窮,自身難保,只好各自嘆了口氣,告辭。
蘇果果面帶微笑的送他們,一直看他們走得看不見背影了,這才關閉了院門。
蘇寧商叫娘帶着路,去找蘇果果。蘇寧商一把握住了蘇果果的手道“她把咱家能幹活的工具都給拿走了,這可咋辦啊?這以後……。”
蘇果果豈能不知,李秋霞明知道她家沒有餘糧了,還把農具,甚至酸菜缸菜刀都給搬走了,這是明擺着的,要她們家三口人餓死凍死,然後奪了她們家的房產。反正她們要都是死了,父親也就不會再有任何底線了賣房子去賭,這個事他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