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果果酒醒了,驚訝的問陳三道“你看這周圍咋一個人都不見了?”
陳三一聽,周圍瞧了瞧,不覺也是渾身一個激靈,酒醒了。兵士們走了也許去拉木頭了,但小平他們怎麼也不見了?
陳三還算鎮定的對蘇果果道“沒事,許是拉木頭去了,咱們等會。”
一刻鐘後,不見人回來一個。
四五米深的條形大坑的雪已經灌得沒了蘇果果的膝蓋。陳三還好些,只是沒過小腿。
陳三一看,不能再等了,不覺扶着蘇果果走去了坑壁前,他彎下腰對蘇果果道“你上去喊人,然後用繩子把我拉上去。”
“可是~。”
陳三彎着腰,不耐煩的道“可是什麼?你不想我們倆一起被雪活埋了吧?你快上去叫人。”
蘇果果合計自己的小身板肯定不可能把他送上坑,於是點點頭道“好。”
蘇果果腳有傷,穿的像個狗熊十分沉重,她費力的爬上陳三的後背。二人一個一米八,一個一米六不到,蘇果果站在他的肩膀上,高舉雙手依舊摸不到坑的邊緣。
“不行,我摸不到。”
陳三緊緊抓着蘇果果的兩個小腿,冷道“我給你推上去,你小心了。”
啊?啊!
陳三推鉛球一樣腰部用力,整個身子往上一蹦,蘇果果嗖的飛起,眼看着坑得邊緣就在眼氣,她雙手一下撐住,雙腿亂蹬,用力,總算翻上了陸地。
蘇果果忍着腳面的疼痛,對坑下面的陳三道“你等我。”
“快去。”
蘇果果起身跑兩步,只覺得腳面一疼,一個踉蹌摔在了雪裏。她雙手撐地,緩了口氣,忍着疼站起身,舉目四望,漆黑黑的幾乎啥也看不見。
坑下可能攏光,但坑上真是黑漆漆的除了雪聲,就啥也沒有了。
“老蘇!小平!橘橘,你們在哪啊!”
蘇果果一邊喊一邊跑,不一會已經被雪吹的暈頭轉向,再回首,就連那個條形大坑的位置也找不到了。
蘇果果是真急了!盲目的喊道“陳三,陳三!”
風雪之中,有陳三的聲音響起。
“這裏!我在這裏。”
風大雪大的,蘇果果還是無法判斷具體的位置,只能焦急的喊道“你稍安勿躁啊!等着,等着!我馬上就找到人了!”
蘇果果也沒了個方向,奔着一個方向一頭就跑下去了,雪大風大的,就被一個梆硬的東西撞在了膝蓋上。蘇果果哎呦一聲,整個人摔在了一個無名墳上。原來蘇果果盲目的走,卻走進了瘟疫的爆發之地,那個埋葬忠魂的亂葬崗內。
蘇果果一看無名碑,顧不上懊悔,掉頭往回就走。那些木頭總不可能放在亂葬崗內,肯定在相反的方向。
蘇果果的腳越來越痛,頭腦發漲,但是不敢停下,她要搶時間找到人,把陳三救上來。
也是倒黴催的,蘇果果一邊走一邊喊,只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一下子摔進了條形坑裏。
陳三好奇的趟着雪過來一看,急忙扔了鐵鍬,把蘇果果在雪裏給薅了出來。蘇果果摔暈了,被陳三連喊帶晃的還不醒,沒辦法只好捧雪往蘇果果的臉上擦,終於把她弄醒了。
陳三叫她別說話,原地緩口氣。他拿起鐵鍬,開始拼命的往坑壁附近堆積,一邊堆積,一邊把雪拍實誠了。
蘇果果一看,哪還管自己腦袋疼,腳面疼,拿了自己的鐵鍬,也過去幫忙。
二人合力堆雪堆。
“你這個辦法好,你早咋不說?”
陳三一邊拍雪一邊冷道“剛纔沒想起來。現在不是說好的時候,要快!”
“嗷。”
然而,二人之力到底抵不上天降大雪的速度。
雪已經沒了蘇果果的腰部,她使不上勁了,看陳三還在拼命的剷雪,喊道“陳三!我們要完蛋了!”
陳三一邊拼命的剷雪拍雪,一邊冷道“怎麼你害怕了?這不是你的性格。”
蘇果果迷迷糊糊遊雪到了陳三的身邊道“我在想,我們要死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我死的太冤了。”
陳三噗嗤一笑,拍着已經鏟的比他還高的厚實的雪堆笑道“告訴你我們才真的死定了。”
“爲什麼?”
“不爲什麼,別問了。”
二人之力還是頂不過大雪降下來的速度,二人被困在這個兩米多高的雪堆上。
蘇果果暈乎乎的瞧着陳三道“現在總是要快死了吧?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陳三剛要開口,猛然見蘇果果往雪堆下栽去。陳三一驚,下意識的伸手把她拽進了懷裏。
蘇果果終於還是體力不支,頭熱發冷,昏死過去。
陳三摸她的額頭好燙,咬緊嘴脣。他抱着蘇果果,擡眼瞧着天上落下的雪,心裏默默的發誓。
他向老天發誓,如果能救她們二人一命,他願意自己擺脫危險之後,不顧任何人的反對娶她爲妻,一輩子對她好。
然而雪還在下,奇蹟並沒有出現。
陳三瞧着越來越高的雪,嘆了口氣,他在猶豫,終於,還是一咬牙。
他踩着其實並不太結實的雪堆,抱起了蘇果果。陳三瞧着她的黑臉,忽然笑起來。
“我想過我會死,卻沒成想,已這樣的方式死。”
陳三用盡全力,把蘇果果扔出了條形大坑。腰部能用力的唯一機會,他把蘇果果扔上了大坑,雪堆受不住力量,塌了,陳三整個人一下子沒入了大雪之中。
蘇果果臉扎進了雪裏,冰涼涼的感覺,又一次把她刺激醒了。
求生的本能叫蘇果果掙扎着站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卻發現,她離開了條形大坑?
“陳三,陳三!”
陳三,陳三!
蘇果果跪在坑沿,一邊哭,一邊對着下面大喊道“陳三,你不許死,我不讓你死!陳三,陳三你不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