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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此時深更半夜，萬籟俱寂，但這裏依舊燈火通明，歡聲笑語。到了這個點，那纔是正在做買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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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的夜貓子生活，着實叫蘇果果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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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烏蘇縣那種小地方看不到的，就是在瀋州也看不到這樣宏達的煙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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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樓內，歡聲笑語，伊人扭腰。對面的老街上，很多小喫攤還營業着，但少有人問津，再往裏，老街的巷子裏，一坨坨黑乎乎的東西坐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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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子給蘇果果介紹，這裏是他們要飯花子晚上最愛來的地方，花樓裏倒掉的酒菜，他們都在這幾個巷子裏等着喫，運氣好還能撿大雞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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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就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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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子邀請蘇果果和小平進去坐坐，擠一擠，一晚上就對付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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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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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果到不是嫌棄這些要飯花子埋汰，雖然他們也是真埋汰，但是她卻擔心懷裏的信，這裏的花子少說一二百人，天知道要是睡着了，丟了銀子是小事，丟了信，那可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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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果拒絕小狗子這個邀請，舉目四望，卻發現一個煮湯攤。
一秒記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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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也說過，這湯其實和滷煮差不多，也是一鍋下水，五花肉，燒餅什麼的做成的，配上醬豆腐汁，香菜，蒜泥什麼的，味道濃烈，喫一碗頂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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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下一個竈臺，火星子撲棱往外飛，旁邊有個窩棚，兩張桌，四條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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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果招呼二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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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三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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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來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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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碗熱乎乎的端到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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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子咽吐沫沒喫，目光看着攪拌散熱的蘇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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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的以後想做你的隨從…一輩子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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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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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果撇了小平一眼，沒好意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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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平拍了拍小狗子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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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呀。你還小，也不懂的男歡女愛的事情，沒了也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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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果小手打了一下小平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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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逗他。喫你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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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平嘿嘿一笑，拿筷子喫塊豬小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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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味道，不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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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果也喫，還喝口湯，是中藥的湯底，有一點淡淡的藥味，不過並沒有太搶走唐的原味，總之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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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平一邊喫一邊逗小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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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子，你真想一輩子伺候我家小姐？那你首先得伺候好我，你把我伺候好了你才能伺候我家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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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子是個無父無母的苦孩子，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能在這世道遇到蘇果果這麼好的小姐更是奇蹟中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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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子拍着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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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讓小狗子伺候小姐，別說伺候小哥你，就是伺候，伺候什麼我都盡心盡力的伺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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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可就一言爲定了，你可不許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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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才反悔！我這輩子跟定蘇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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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果鎖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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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平，我告訴你不許胡鬧！不許對小狗子下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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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果目光看向小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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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子，我看你也是個本性不壞的孩子，這樣，你以後就跟我回府也行，我給你找個師傅，你學點做菜的手藝，以後給我做飯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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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小姐！小狗子學做菜，以後天天做好喫的給你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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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一言爲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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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果卻有點害怕小平給小狗子閹了，眼神撇着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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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歪心思，將來我還要喝小狗子的喜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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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子不好意思的笑了，做夢都沒有娶媳婦的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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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姐，您發話了，奴才那還敢收他做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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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差不多，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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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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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喫完，老闆瞧着天上的雪，收攤準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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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樓的聲音也小了許多，對面巷子裏更是一點聲音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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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果沒有什麼救民於水火啊，濟世救國啊這種偉大的理想，但是她看見那些乞丐凍在學下的巷子裏，不能不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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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果買了三缸酒，能有五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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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叫小平拿銀子去潮食攤，把攤主帶的兩鍋粥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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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果不是個墨跡人，連鍋，還有調料什麼都一股腦都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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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果叫人給端巷子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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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大鍋粥，算上湯能有一百斤，立馬撒上肉絲，辣椒絲，皮蛋塊，蔥花這種，攪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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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大家一人喝一碗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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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乞丐一看到食物，差點沒把鍋給掀了，亂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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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果一看這不行，大喊一聲，但沒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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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果掏出槍，打了一響，鎮住了乞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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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搶，一個人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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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乞丐，一人一碗，喝着一人能喝八兩多，在加一碗酒。得了，這一晚上算是熬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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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果行善的同時，也熬過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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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更的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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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但更數到了，還有小半個時辰，城門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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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果三人準備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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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時候，打街上卻來了很多的黑衣人！一個個手裏持刀！蘇果果三人嚇得急忙隱藏在了乞丐堆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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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臭味，差點沒把蘇果果薰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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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搜查花樓，同時也美放過巷子裏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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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乞丐們實在太臭了，薰得腦袋迷糊，只是粗略的檢查一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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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果眼尖，瞧見幾個黑衣人裏確有五爺的幾個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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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果眼見他們走了，心裏長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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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有惡報，善有善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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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做了個好事，這些乞丐確也幫她躲過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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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又有官兵前來驅趕乞丐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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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今日有官員巡視，不許他們在賴着此地，都攆出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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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蘇果果三人順着密密麻麻的乞丐人流，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了外城！就是門口把手的黑衣刀手們也沒有發現她們，光顧着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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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一條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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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果和乞丐們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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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果帶着二人趕路，就算把鞋走壞了，也要趕緊遠離是非之地，趕緊回寺，把信交給陳玄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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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果一邊走，一邊對二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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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到沒有，那老五多行不義必自斃，而我們種了善種得了善果，如果不是做了件好事，咱們能這麼輕易的全身而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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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子連連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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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平卻不以爲然。只覺得就是蘇果果運氣好，遇到了乞丐羣，施捨不施捨不也一樣能和他們混出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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