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丫頭們除了璇璣能說會道的,基本上都是很笨嘴拙舌,當然,這個冬兒例外。這個丫頭不但能說會道的,而且還很有趣,腦袋裏總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蘇果果閒着也沒啥事,就和冬兒聊起家常。
蘇果果拍拍牀墊。
“冬兒,坐。”
“啊?好。”
冬兒坐在牀沿。
蘇果果好奇的目光瞧着有點不好意思的冬兒。
“冬兒,你是啥時候來到府上的?”
冬兒合計一下,撓了撓臉頰。
“大概是六年前吧。那也是個冬天。”
哦。
蘇果果在問。
“冬兒,那你家還有啥人啊?”
冬兒努嘴,臉上都是不樂意的表情。
“沒有了,都死了。”
噗。
蘇果果小眼眨巴的瞧着冬兒,忽然努嘴一笑。
“賭氣呢吧?”
哼。
冬兒撅嘴。
“主子,不是冬兒無情。想當初,我纔多大,差不到十歲呀!他們沒喫沒喝的,就把我給賣了!辛苦遇到了好心的趙公公!他把我們都買下,然後把我送到了王府做丫頭。否則,我現在不是死了,就是在青樓做妓。”
冬兒話匣子一開就收不住了。
冬兒叭叭叭的給蘇果果講她家的事情。
當然了,埋怨她爹是次數最多的。
蘇果果一邊聽,一邊點頭,忽然覺得,自己的爹和冬兒的爹比起來,似乎,也還沒有那麼混蛋。
自己的爹在怎麼樣,也沒有把自己賣了,頂多是欠了一屁股債跑了。
嘿。
蘇果果急忙在心裏止住笑。
不好不好,這樣不好。快樂怎麼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呢。
話說冬兒叭叭叭的講完了。
蘇果果對冬兒則有點刮目相看了。
雖然冬兒嘴上說着她全家的壞話,但是沒有一個月斷了對家裏的貼補。
她們家在京城外一個偏遠的郊區小縣。
璇璣每月有二兩銀子的工錢,都會拿出一兩銀子補貼家用。
冬兒的爹孃年紀都大了,基本上沒啥收入。不過哥哥已經娶了親,另立門戶,過得還行。兩個弟弟也都快長大成人,可以下地幹活了。
一家四口人,一個月一兩銀子的收入,加上家裏還有三畝薄田,也算是湊合活着。
蘇果果同時也感嘆,在京城的生活,幾乎都要把原來的苦日子忘記了。我一出手就是幾百兩,幾千兩的花,可是她們,一個月才掙二兩銀子。
唉。
蘇果果嘆了口氣,摸枕頭下面。
錢包還有點銀子,都給了冬兒。
“主子…這…這我不能要呀。奴婢無功不受祿。”
蘇果果合計錢包裏送給也就十兩銀子左右。
“冬兒,你家也挺困難的,這點銀子,就當是給你家改善點生活。拿着買點豬,給你爹孃弟弟們也喫點豬肉什麼的。”
冬兒哭了,擦着眼淚跪在地上。
“主子…你,你真是大大的好人。奴婢給你磕頭了。”
蘇果果擺擺手。
“別磕頭!起來起來。”
冬兒擦着眼淚站起身,手裏攥着銀子。
蘇果果微笑的瞧着冬兒。
“別哭。害,有啥好哭的,不就是一點銀子。冬兒,咱們主僕呀,往後的緣分還藏着呢。我只盼着如果我有一天如果倒黴了,你們都能來看看我。”
“主子,你大富大貴,一生平安,肯定不會倒黴的。”
“嘿,借你吉言吧。”
蘇果果和冬兒聊了這麼一會,感覺也累了,就睡下了。言情
蘇果果小睡了一會,大概一個多時辰吧。
蘇果果醒來,感覺精神很不錯。
蘇果果伸了個懶腰坐起身。
璇玉在,其它人不在。
因爲樓內的日常事情很多的,大家手裏都有做不完的工作,故而輪流的伺候蘇果果。
“璇玉,我睡覺這會出了什麼事情沒有?”
啊?
璇玉撓了撓臉頰。
“沒啥事呀。一切正常。”
“哦。璇璣咋樣了?”
璇玉努嘴一笑。
“她還行,已經不怎麼疼了。對了主子,福子那邊也派人去看了,也沒啥事,在牀上趴着呢。藥也給他送到了。”
蘇果果點點頭,忽然皺巴巴眉頭瞧着璇玉。
“那個死鬼呢?”
璇玉愣住…小心翼翼。
“主子是說王爺吧…。”
蘇果果翻白眼。
“除了他還有誰。”
璇玉努嘴土狗笑。
“王爺他都在你臥室走了兩趟了,看你睡覺,都沒有進來打擾你。不過這會沒來,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蘇果果撅嘴,不過心裏有些小開心。
算你懂事。不來看我,看我晚上怎麼鬧騰你。
說曹操曹操到。
陳玄燁又來了,見蘇果果醒了,進屋了。
璇玉急忙起身福了福,溜溜的離開,把門關上。
陳玄燁一坐,冷眼瞧着蘇果果。
“醒了。”
啊。
蘇果果不耐煩的模樣瞧着他。
“找我幹嘛?”
陳玄燁面無表情。
“沒事來看看你。”
蘇果果陰陽怪氣。
“哦吼,我可不敢當呀。讓王爺這麼惦記。唉,你不會是盼着我好,然後給我也拉出去打板子吧?”
陳玄燁哭笑不得。
“果果事情都過去了,咱不翻舊賬可以嗎?”
蘇果果哼了一聲。
“唉,我就是小心呀了,怎麼滴吧。”
“不怎麼滴。”
陳玄燁忽然好奇的目光瞧着蘇果果。
“果果我問你個事情。那尊玉佛。”
蘇果果一愣,忙問道。
“玉佛怎麼了?丟了?”
“沒有,沒丟。就是我剛纔把玩一下,發現玉佛下面有個底座,好像有個鑰匙孔。我就問問這個事情。”
蘇果果心虛,但是面色如常。
“害。我當什麼事情。小銼刀就是鑰匙呀。我故意這麼做的,好一會裝點東西在裏面。”
陳玄燁嘮嘮叨叨。
“不是我說你,佛怎麼可以做暗鎖呢。你這是對佛的大不敬。”
蘇果果不以爲然的撇撇嘴。
“你沒聽說過嗎?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只要心中有佛,喫肉都沒關係的。放心吧,佛祖不會和我計較這點小事的。你呀,沒事竟瞎操心。”
陳玄燁這會可算是真的苦笑不得了。
“你呀。歪理說起來真是一套套的。”
蘇果果眼珠一轉,討伐陳玄燁。
“唉我才合計過味,你在監視我呀!你太可惡了!怎麼可以監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