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還是慫,居然真的盤腿坐,腰板很直。
蘇果果見她那個慫樣子,來氣!偏偏不坐!
“我有傷在身,恕我不能答應你的無理要求。”蘇果果小臉冷酷,癱躺。
噗。
十一居然沒心沒肺的憋着笑。
主要是蘇果果那個面部表情配合這番話,特別搞笑。
陳玄燁冷語。
“蘇果果,主要是和你說。你給我記住了,別好了一點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飲食方面,必須要嚴格按照我的要求來做。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如果有人膽敢私自給你送食物,我就要按府裏的規矩家法行事。”
陳玄燁說罷,站起身。
“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有事叫吳喜。”
陳玄燁回身走了。
嘎吱一聲,門關。
十一立刻埋怨蘇果果。
“你怎麼搞的?說好了給我報仇出氣的。卻被他又是說教又是威脅一番。簡直太憋屈了。”
蘇果果小眼撇着十一,冷道。
“你就自足吧。這就是給我面子,要不,你今天完蛋了。你哥最討厭告密的人了,沒收拾你就不錯了。”
臉大不害臊。十一心裏罵蘇果果。什麼嘛!明明什麼也沒做,還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按,簡直太無恥了。
十一氣鼓鼓的合計,越合計越憋屈,脫衣服,往被窩裏一鑽,蒙被翻身。
呀?
蘇果果小眼撇她的後腦勺。
蘇果果就是看後腦勺,也看出來,十一生氣了。
你生氣咋的!愛咋咋地。姑奶奶就這樣。
蘇果果躺着閉上眼睛。
夜很深了。
在沈王府側院,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
馬兒跺蹄,水花四濺。
內衛開門。
“怎麼這麼晚?”
車伕老馮歉意的跳下馬車,擡了擡草帽,不少雨水在月光下熠熠生輝的落在地上。
“別提了。玉泉那邊路塌了,費了牛筋,這才和小王小李把水運回來。”
內衛嚴格的檢查了一遍馬車,包括用銀棍在水中驗毒,這才放行。
馬車來到了王府的水房。
這裏有個大方形的石臺,有鐵棍滾動的滑輪。
水桶轟隆隆的在馬車上滑下,通過石臺,往下,利用滑輪一路進入了水房。
老馮他們登記簽名,然後疲憊的離開。
水分內漆黑一片。
忽然,水桶的蓋子有響動。
一個人在水桶內爬了出來。
第二日。
蘇果果照例吃藥。
鍼灸是不能鍼灸了,畢竟昨天的小針孔還沒有好,會很疼。
蘇果果喫過藥,苦的要哭了,生無可戀的躺在病牀呲牙咧嘴。
陳玄燁就在旁邊看着,不覺給了宋小曼一個眼色。
宋小曼急忙端了一碗糖水給蘇果果喝。
忽然,門外想起了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十一咋咋呼呼的聲音。
“不好了不好了。死人了。”
十一推門進了臥室。
陳玄燁怒對十一。
“大清早就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哪死人了了?誰死了?”
哼。你還不是說了兩個死字。搞笑
十一努嘴,叉着腰瞧着陳玄燁。
“送水的老馮還有身邊的兩個徒弟都死在屋裏了。老慘了。”
什麼!
不過看蘇果果的模樣,並沒有中毒的跡象。
宋小曼也急忙給她驗毒,蘇果果一切正常,絕沒有中毒。
陳玄燁這才揮揮手,讓十一帶路。
話說水房附近的大雜院。
此處一個方形,具是房間,能有八間房,是酒醋面局的羣居的地方。顧名思義,這幫人,就是專門安排府上這些東西的下人,當然,引用的水,也歸這個酒醋面局管理。
這個房間,只有老馮還有兩個小徒弟住。他們都是死在牀上。
屋裏一股酸臭的味道不可聞。
陳玄燁叫十一在外面等着,獨自一個人進了屋。
陳玄燁久經沙場,什麼樣的死人沒見過?不過這三個死人卻着實把陳玄燁嚇了一大跳。
十一探頭探腦的在門口往屋裏看。她要好好看清楚,回去和果子彙報。
三具屍體都是蓋着被褥死去,且面上都是好像泡芙了的饅頭一樣,又漲又都是爆皮,尤其是一雙眼睛,都要鼓出眼窩。
我溜~。
十一溜溜的跑了。
不是陳玄燁如此仔細的勘察現場。
十一跑回臥室,喝了口茶水,喘口氣,開始給蘇果果講。
蘇果果總之很無聊,當個故事聽也不錯。
十一描繪的很仔細,從乾淨整潔,毫無打鬥痕跡的房間說起,最後纔講了老馮三個人的死狀。
蘇果果一聽,鎖眉。
“什麼?臉像泡爛的饅頭?這個死法…真的好奇怪。我沒記錯,今天用的是新水,也就是說,昨晚他們還好好的活着,怎麼會一夜之間,就好像在水裏泡了十幾天的樣子呢?”
十一瞪着大眼睛。
“也許他們早就死了…。也就是說,王府的水,一直被三隻鬼來送的!”
蘇果果小嘴一努。
“十一,你別什麼鬼不鬼的瞎叨叨。這世上哪有鬼,根本就沒有鬼。”
十一握着茶杯取暖。
“那你說這怎麼解釋?”
蘇果果鎖眉,斜眼瞧着椅子上喝茶的十一。
“我沒看見具體的現場,解釋不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
十一好奇的目光端着茶杯。
蘇果果努嘴。
“那就是府裏有麻煩了。而且是很大的麻煩。”
啊?
十一撓了撓臉頰,忽然放下茶杯,緊張的站起身。
“果子姐…不是吧…難道說,有人…不對呀。那直接對付你就好了,何必要對那三個送水工下手呢?”
蘇果果嘆氣。
“眼下,也只好是見招拆招了。對了十一,最近,你就不要亂跑了。就老老實實的陪我養病。”
十一雙腳擺動。
“可是人家坐不住嘛。總想這個地方看看那個地方溜達溜達。”
蘇果果撇嘴。
“總之,你就老老實實的在我身邊待着好了。”
其實也不用蘇果果多操心。
王妃樓很快加了三層的崗哨。
一個上午,不見陳玄燁的人影。
直到下午,陳玄燁拎着一個木匣子來了。
十一還以爲是給蘇果果帶的禮物,要拿來看。
陳玄燁叫她一邊待着去。
陳玄燁把茶几擺在了牀沿,將木匣子擱在了桌上。
“果果,我實在是搞不懂這到底是如何形成的,所以想讓你幫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