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拼?連續三個月不休息?”周祕書大着舌頭,震驚的說道。
“私人原因。”墨念笑着說道。
其他人也聽出墨唸的言外之意,便沒有繼續問下去。
“既然墨祕書明天要上班,那今天還是散了吧。”梁祕書接口。
其他人也沒有反對,王祕書送醉酒的周祕書回家,梁祕書與墨念則是打車回家。
墨念坐在出租車後排,視線投向車窗外,路燈飛速後退,光與影在她的瞳孔中交替着,再往後便是人行道上來往的人羣。
這一幕讓她忽然想起,夏臨夕曾對她說,你在路上看到的每個人,都是一個故事,一個世界,那些世界裏的故事複雜又單調,精彩又乏味,你無法窺見全貌,只能從他們臉上此時此刻的表情,看到其中的一小段。
墨念眼底映着行人毫無關聯的,各自錯開的身影,心中毫無波動,她無法理解夏臨夕那句話的意思,與其說是因爲那話太複雜,倒不如說是過於感性,無法用理性的思維去剖析,導致她完全不懂。
等她以後做了手術,恢復了正常人的感情,就能理解這些話語中的感性了嗎?
“嗡嗡……”
就在這時,墨唸的手機響了。
拿起一看,來電人“夏臨夕”。
墨念接通電話,放在耳邊,“好巧,剛剛想到了你。”
“想跟我結婚嗎?對不起,我喜歡180的,170的你和我之間有着長達整整十釐米無法逾越的鴻溝,我們是沒有任何未來的,放棄我這個罪惡的女人吧念念,你是個好人,配不上我的。”夏臨夕用騷包的口氣說道。
“你還記得你以前跟我說的一句話嗎?”
墨念也習慣了夏臨夕沒事說騷話逗她,熟練的自說自話,“就是那句,你在路上看到的每個人,都是一個故事,一個世界……”
“那句話啊。”夏臨夕疑惑,“這話怎麼了?”
“也沒什麼。”
墨念再次看向車窗外的行人,視線無目的的遊移,隨口道:“我只是在想,我一直都……”
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然而,墨念話沒說完,看着車窗外的視線猛地停在某一處,她瞳孔一縮,下意識大叫出聲:“停車!”
似乎被墨念嚇到,司機一踩剎車。
車一停,墨念立刻解開安全帶,抓起包開門下車。
“欸!你車費還沒付!”司機慌慌張張解開安全帶,也想跟上去。
“你在打車軟件上把賬單發來,我待會就付款!”
去尋找什麼!
“這邊……應該是這邊沒錯纔對……”
墨念跑到曾路過的人行道的一處,四處張望,似乎在找什麼。
然而,周圍除了路過的陌生人,便沒有別的什麼了。
“往哪邊走了?”
墨念加快腳步,漫無目的的在人羣中穿梭,向來一臉淡笑或面無表情的她,此刻微微皺眉,身上透着若有似無的焦急感。
這放在平時的她的身上,是絕不可能的!
她之所以會如此異常,原因只有一個
紀時笙!
十四年來,唯一能讓她有情緒波動的存在!
是的,沒錯。
她剛剛在車上,看到了紀時笙!
本該去外地出差,不可能在江城的紀時笙!
但,那不是最讓她驚訝,大喊出聲讓司機停車的理由。
還有另一個,讓墨念感覺不可思議的理由,纔是讓她失態的主因!
墨念在人羣中奔跑着,張望尋找着,試圖能再一次看到那個人的身影。
然而,一無所獲。
停在街角冷清處,墨念望着前方不遠處繁華的街道,輕喘着氣。
找不到。
她找不到紀時笙。
是看錯了嗎?
那一瞬間,是她看錯了嗎?
可在那瞬間,紀時笙的臉,是如此清晰的映在了她的眼中。
若說那是幻覺,未免也太逼真。
“嗡嗡”
就在這時,手裏的手機振動。
墨念回過神,擡手一看,來電人“夏臨夕”。
“喂。”墨念接通手機,放在耳邊。
“出什麼事了?”夏臨夕沉聲問道,“剛剛你……怎麼會忽然大叫?”
認識墨念十幾年,她第一次聽到墨念受到驚嚇、疼痛以外的叫聲。
簡直不敢相信!
“我……”
墨念張了張口,卻感覺大腦一片混亂,她擡起另一隻手摁了摁發脹的太陽穴,又道:“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