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漓雙手合十,拿出堪比禱告的誠意,用口型說了句“求你了”。
葉嘉衍的表情這纔有所緩和,說:“她可能在三樓的影音室。”
張姨不放心,“我上去看看。”
江漓漓五官精緻的小臉“唰”地一下白了,用眼神向葉嘉衍求助。
“張姨,別管她。”葉嘉衍輕而易舉地轉移了張姨的注意力,“去幫我準備一杯咖啡。”
“可是太太……”
“她在家。”葉嘉衍的語氣篤定而又慢條斯理,“丟不了。”
“……好吧。”張姨沉吟了片刻,似乎是認同了葉嘉衍的話,“我這就下去。”
江漓漓豎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確定張姨不在外面了,翻身就要下牀。
她再不出現,張姨的關心就要變成疑心了。
最重要的是,她要擺脫葉嘉衍這個惡魔的控制!
葉嘉衍察覺到江漓漓的意圖,伸出手,像獵鷹捕食一般按住她。
“啊!”江漓漓被按得死死的,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弱小可憐無助的小獵物,只能用嘴巴抗議,“你放開我!”
“放開你?”葉嘉衍冷哼了一聲,“我的房間是你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
“對哦?”江漓漓猛地反應過來,奇怪的看着葉嘉衍,“我怎麼會在你的房間?”
葉嘉衍煞有介事地說:“你自己進來的。”
“不可能,你別想騙我!”江漓漓的底氣前所未有地足,神色前所未有地篤定,“我昨天晚上明明睡在客廳!”
“爲什麼睡客廳?”葉嘉衍話鋒一轉,“等我?”
江漓漓驀然明白過來,她還是太年輕了,真正的坑在這兒。
她親口說出自己昨晚睡在客廳,現在再否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只能把頭一扭,否認道:“少自戀了,誰等你啊……”
葉嘉衍緊追不捨,“那你爲什麼睡客廳?”
江漓漓決定嘴硬到底,“我突然喜歡睡客廳,你有意見嗎?”
葉嘉衍勾了勾脣角,“當然沒意見。”
江漓漓還沒來得及露出得逞的笑容,就聽見葉嘉衍接着說:
“既然喜歡,今天晚上繼續睡客廳,別讓我看見你回房間。”
江漓漓:“……”聽,仔細聽,這是人話嗎?
“怎麼?”葉嘉衍一派閒適地問,“有意見?”
江漓漓內心那簇憤怒的火苗被點燃了。
她推了葉嘉衍一把,說:“照你這麼說,你昨天晚上沒有回來,那你是不是喜歡夜不歸宿?”
葉嘉衍:“……”
“我今晚可以繼續睡客廳,”江漓漓揚起下巴,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但你今天晚上也不許回家!”
互惠互利纔有難度。
互相傷害,從來都是一件只要霍得出去,就可以輕易做到的事。
“江漓漓,”葉嘉衍眯了眯眼睛,“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江漓漓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有底氣,“你少恐嚇我!”
“……”葉嘉衍狠狠地盯着江漓漓看了片刻,最終說,“我昨天晚上在公司。”
解釋來得太突然,江漓漓有些不適應,彆扭了好一會兒才問:“公司有事嗎?”
“……”
原來是這樣。
江漓漓垂下眼簾,有點不好意思看葉嘉衍。
“還有問題嗎?”
葉嘉衍的聲音籠罩下來,依舊是清冽冷峻的,但這次好像……多了一抹溫柔。
“有——”江漓漓極力避免掉進葉嘉衍溫柔的陷阱,擡頭看着他,“你昨天走的時候爲什麼不理我?”
葉嘉衍皺了皺眉,“我什麼時候不理你?”
“昨天下午!”江漓漓儼然是一副告狀的口吻,“你出門去公司的時候。”
“……我應該是在想怎麼處理公司的事。”
“……”江漓漓搜腸刮肚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好質問葉嘉衍的,“噢”了聲,計劃趁葉嘉衍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溜走。
她又不傻,當然知道葉嘉衍不會白白跟她解釋。
她“審問”完他,接下來,就該他掌握主動權了。
然而,江漓漓還是低估了葉嘉衍。
“我勸你別動。”葉嘉衍警告道,“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江漓漓只好丟掉心中的小算盤,看着葉嘉衍說:“我只是覺得再不起牀,張姨找不到我,她該着急了……”
葉嘉衍根本不給江漓漓逃避的機會,直奔主題,“工作的事,你不打算跟我說說?”
“……”江漓漓承認她有點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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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葉嘉衍直接問:“爲什麼決定去盛唐。”
江漓漓眨了眨眼睛,“你準備好聽一段長篇大論了嗎?”
葉嘉衍沒有被勸退,勾了勾脣角,說:“我現在很有耐心。”
“好吧。”江漓漓被迫開始她的表演,“我當初選擇恆信,是因爲恆信是一個大所。我相信大所的管理制度和高層領導的專業素質,以及帶教律師的專業能力。結果,是我太理想化了,實習律師進恆信這種大所,好處很明顯,弊端也很明顯。”
“……”
“既然要轉所實習,這一次,我覺得我不僅要關注律所的規模,還要關注律所的文化、管理理念。我要找一個不僅僅能讓我成長爲優秀律師的律所,這個律所還必須尊重我的專業和勞動!”
“所以,”葉嘉衍問,“你選中了盛唐?”
江漓漓點點頭,“盛唐最符合我的要求。”
“不是因爲那個唐遇?”
時至今日,葉嘉衍依然記得,江漓漓在酒店接到唐遇的名片那一刻,她眼裏所綻放出來的光芒。
“不是。”江漓漓搖搖頭,又自相矛盾地點點頭,“也可以說是。”
葉嘉衍的目光驟然冷下去,“你最好把話說清楚。”
“我當然不是衝着唐遇去的。”江漓漓強調道,“但是,盛唐的律所文化和經營理念,基本是唐遇提出和打造的。”
“說來說去,還是因爲那個唐遇?”
葉嘉衍危險地壓住江漓漓,不讓她動彈。
“……”
江漓漓想解釋什麼,但隨着葉嘉衍的逼近,她的大腦逐漸空白,慢慢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