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莊雅妍的……不行。
“你想要莊祕書的聯繫方式？”她笑盈盈的看着沈羨寧，“沒那麼容易。”
她給人的感覺，不是不想給，只是不想輕易滿足沈羨寧。
因此，沒有人多想。
沈羨寧一臉不可置信，“漓漓，你居然也會這招！”
“這是什麼話？”江漓漓很淡定地說，“我會的招多着呢！”
沈羨寧：“……”
唐遇適時地開口，讓沈羨寧把車開過來。
上車後，一個同事調侃沈羨寧：“莊祕書一看就不缺追求者。寧寧，你還是死心吧。”
“我還聽說，葉總和莊祕書是一對！”另一個同事說，“雖然他們不是很搭，但這個說法可信度還蠻大的！”
江漓漓脫口問：“爲什麼這麼說？”
同事笑眯眯的說：“莊祕書挺好看的，但跟葉總站在一起……還是差了那麼點意思。話說回來，漓漓，我覺得你跟葉總倒是很搭！”
江漓漓的臉騰地紅了，“我問的不是這個，是……後面那句。”
葉氏集團內部曾經風傳葉嘉衍和莊雅妍是一對，這件事她略有耳聞，但葉嘉衍不喜歡這種傳聞，公司的人有所忌憚，這個傳聞沒能大規模地流行開。
她的同事怎麼會覺得這種毫無根據的傳聞有道理呢？
“除了莊祕書，葉總身邊沒出現過其他女人啊！”同事攤了攤手，“除了相信葉總和莊祕書是一對，我還有什麼辦法？”
江漓漓：“……”這簡直是流氓邏輯啊！
他們可是律師，能不能嚴謹一點！
沈羨寧也覺得同事的推斷有問題，乾脆去徵求唐遇的意見：“唐律，你怎麼看？”
江漓漓嗖地回過頭，看着後座的唐遇——
唐遇迎上江漓漓的目光，笑了笑，“你也想知道我是怎麼看的？”
江漓漓忙不迭點頭——她相信唐遇的目光。
“我覺得，葉總和莊祕書就是單純的同事關係。”唐遇緩慢而又篤定地說，“他們之間不可能有什麼。”
“唐律……”江漓漓有些猶豫，“你怎麼能……這麼肯定？”
“葉嘉衍這樣的人，如果莊祕書是他女朋友，他一定會公開，或者在聽到傳聞的時候承認他和莊祕書的關係。”
“……”
大家都似懂非懂、一臉好奇地看着唐遇，期待他講下去。
“我的意思是，葉嘉衍是一個很負責任的人，他不會讓自己愛的人受委屈。”唐遇條分縷析地繼續道，“如果莊祕書和他的關係真的不一般，聽見別人猜測議論他們的關係，莊祕書一定會很難過——葉嘉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可是，事情傳了那麼久，始終只是個傳聞——說明這的確只是大家的猜測，不是事實。”
有人發出長長的一聲“哦——”，表示懂了。
江漓漓沒說什麼，默默地回過頭，看向前面——
沈羨寧車技很好，不斷超車，窗外的風景像在疾跑一樣後退。
可是，一切在江漓漓眼裏，都變成了模糊的虛線……
她很小就認識葉嘉衍了，總覺得自己很瞭解葉嘉衍。
但實際上，她對葉嘉衍的瞭解，還不及唐遇。
如果她足夠了解葉嘉衍，她也會懂唐遇說的這個道理。
那麼，從馬爾代夫回來後，她就不會誤會葉嘉衍那麼久，也不用對他嚴防死守……
哎，她對不起葉嘉衍……
到了餐廳門前，沈羨寧停下車，說：“你們先進去，我去停車。”
江漓漓剛下車就看見阮叔，心裏“咯噔”了一聲。
沒錯，莊雅妍發給她的地址是“阮傢俬房菜館”，她和葉嘉衍來過好幾次，阮叔和阿姨都認識她。
如果阮叔跟她打招呼，再問一下葉嘉衍……
她要怎麼解釋？
說自己湊巧有一個和葉嘉衍同名的朋友？
然而，事實告訴江漓漓，她多慮了——
阮叔並沒有表現出和她認識的樣子，客氣地迎上來，問是不是盛唐律所的律師們。
“是。”江漓漓點點頭，有些詫異地說，“莊祕書有預約。”
“跟我進來吧。”阮叔往旁邊讓了讓，“我帶你們去包間。”
包間很大，可以看見院子，還有一個喝茶區。
點好菜，江漓漓去下單，在前臺看見阿姨，終於知道阮叔爲什麼沒有露餡了——
“莊祕書打電話過來的時候，特意叮囑我們，一定要裝作不認識你。”阿姨確認道，“嘉衍一會兒也會過來，對吧。”
“嗯。”江漓漓說，“我們律所接受了他的委託，我現在相當於……是在替他工作呢。”
“挺好的！”阿姨話鋒一轉，繼續道，“前天，子琛帶着一個姓林的小姑娘來了。他說，小林是你的好朋友？”
“她還和小宋一起過來喫飯了呢！”
“這兩個人……”江漓漓琢磨了一下，“是不是瞞着我偷偷談戀愛了？”
“他們那個狀態，不像戀愛。”阿姨笑眯眯的說，“不過，我倒是希望你能撮合他們。”
“……”江漓漓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阿姨疑惑地問：“怎麼了？”
“沒什麼。”江漓漓不敢說她怕被林綻顏打，答應下來，“我儘量撮合一下。”
她話音剛落，葉嘉衍就進來了，後面跟着周揚聲和莊雅妍，公司的高管應該還在後面。
“你來找我，好像更刺激哦？”
江漓漓想起自己的話，雙頰突然像着火一樣開始升溫……
葉嘉衍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江漓漓，回頭看了周揚聲一眼，周揚聲立刻比了個“ok”的手勢，說：“懂了。”
江漓漓還沒反應過來周揚聲懂什麼了，葉嘉衍已經走過來，攥住她的手把她拉進一個房間。
“嘖！”周揚聲驚歎了一聲，“霸氣！”
“……”
莊雅妍看着這一幕，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嘭”的一聲，原木色移門嚴絲合縫地關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
房間裏，只有葉嘉衍和江漓漓。
江漓漓假裝很自然地要去開門，一邊說：“我同事還在等我呢……”
葉嘉衍擋在門
口，“揚聲會幫你搞定。”
“……”江漓漓終於知道周揚聲說“懂了”是什麼意思了。
葉嘉衍拿出手機，打開他和江漓漓的聊天界面，示意她看，“你最近都在想些什麼？”
江漓漓不敢直視自己的虎狼之詞，移開目光，說：“我的想法也不是很複雜啊，有時候就是……單純的想一想你。”
這句話，說不是在撩人，誰信？
葉嘉衍低下頭，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漓漓，“你跟誰學的？”
他的氣息襲來，籠罩了江漓漓。
江漓漓無處可逃，呆呆的看着他，過了片刻才說：“你啊！”
“是嗎？”
葉嘉衍勾了勾脣角，緩緩靠近江漓漓。
他的魅力實在太強，江漓漓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臉上。
他應該是打算吻她……
因爲太過於期待葉嘉衍的吻，江漓漓忽略了手上的感覺——左手的無名指好像有什麼套了上來，涼涼的。
葉嘉衍的吻遲遲沒有落下來，她回過神，擡起左手——
無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很低調的款式，沒有任何複雜的設計，看得出來心思都用在了做工上，簡單的東西，匠心獨具。
這是……婚戒？
江漓漓看着戒指，又看了看葉嘉衍，說：“你這是作弊。”
葉嘉衍挑了挑眉，似乎是聽不懂江漓漓的話。
“給女孩子戴戒指之前，不是要單膝下跪嗎？”
江漓漓想，這樣她就可以扳回一城了哈哈哈！
“那是求婚。”葉嘉衍揉揉江漓漓的腦袋，“我們已經結婚了，別想那麼多。”
“……”江漓漓氣結，“你爲什麼現在纔想起來我們應該戴個婚戒？”
“不是現在纔想起來。”葉嘉衍說，“是戒指早上剛送到。”
“你……這個是定製的？”
“嗯。”葉嘉衍說，“我們結婚那天定的。”
“……”
江漓漓愣住，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沒想到今天會收到這份來自於一年前的驚喜。
這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認爲，葉嘉衍並不是很在意他們這段婚姻。
婚戒、婚禮，這些儀式上的東西，他不打算給她，她也連想都不敢想。
但原來，他心裏是有數的。
哎，這個人……氣人的時候會氣死人，但做一件可以安慰人的事情，效果竟然堪比催|淚彈啊……
那麼問題來了——
她戴着這枚戒指，要怎麼跟別人解釋呢？
總不能說她戴一枚戒指在左手的無名指上是鬧着玩的吧……
“老公……我……”
江漓漓看了看戒指，又看着葉嘉衍，臉上滿是爲難——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告訴葉嘉衍，她現在還不能長期戴着這枚戒指。
“我知道。”葉嘉衍說，“我不是要你一直戴着。”
“……”江漓漓屏住呼吸，等待葉嘉衍的下文。
葉嘉衍接着說：“等你準備好了，再戴着這枚戒指出去。”說完，他把戒指盒遞給江漓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