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段話,他勾了下脣。
分不清這笑是因爲想到了那個人,還是在笑自己。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陸衍之睫毛顫了顫,他緊閉着雙眸可是擋不住想要跑出來的淚水。
他沒有伸手擦,像是已經厭倦了,疲憊了。
他翻了個身子,任由淚水順着眼尾落進枕頭裏,留下一個又一個痕跡。
凌晨四點,牀上的人轉輾反側,還沒有睡着。
他睜開眼睛,眼圈發紅。
坐起身子,他摸到牀頭櫃上的安眠藥,又吃了一顆。
半個小時後,睏意沒有襲來。
無邊無際的黑暗圍繞着他,這是漫長的孤獨。
他抖着手去拿藥瓶,哭着吃了一顆又一顆。
凌晨五點,他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走進廚房,血落了一地,隨着他的步伐一路延伸進浴室。
窗外已經慢慢亮了起來,微弱的燈光照不散臥室內的黑暗。
陸衍之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意識不清晰的,他只記得,自己用最後的力氣給江淮打了一通電話。
他用虛弱顫抖的聲線,對着電話說
“淮哥。”
“求你”
“救救我啊。”
江淮說了什麼陸衍之沒有聽清。
他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可是他太困了,眼皮子越來越重。
江淮的聲音戛然而止。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陸衍之想,如果
他是說如果。
如果有下輩子的話,他還是很想很想,遇到江淮啊。
天微微亮,清晨的雲城薄霧未散,溫度也有些低。
街上,小攤小販已經支起了早餐攤,不少趕着上早班的人已經坐在那喫着熱乎乎的包子了。
河邊桃花堤的花兒被昨夜的狂風肆虐,吹落了一地,不少樹枝光禿禿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陽光穿破薄霧,風兒不甘示弱,也吹散了薄霧。
市中心醫院,急救室的燈還在亮着。
陸方之和江野站在門口焦急等待。
江淮早上一個電話打過來,那個時候江野還沒起牀,但是聽到陸衍之自殺的消息,他瞬間就醒了。
江淮因爲在國外,沒辦法第一時間趕過來,所以他第一時間找到了江野,兩人又吵醒了更多的人,要到了陸方之的電話。
陸方之和江野趕到城灣公寓的時候,房間太黑了,客廳的窗簾都被拉得嚴嚴實實。
陸方之一進去就開了燈,可是沒等兩人找到陸衍之,他們率先看到的就是地板上的血,一滴又一滴。
江野循着源頭望去,看到了廚房地上的刀,刀上的血還沒幹。
陸方之跑進臥室,江野連忙跟上。
浴室的門並沒有關,從浴室的角度還能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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