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幾天,應該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幾天。
玉婷不接我的電話,也不回我的短信與微信,她彷彿從人間消失了一樣,我失去了與她的所有聯繫。
我跑到玉婷的單位,但她的同事告訴我:她已經請假了,大概要一週後纔會回來。
一週,我是一天都無法等下去了。
我現在才知道:過去我的那種單相思之苦,比起這種得到卻又失去的痛苦,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我後悔了,那天我就應該答應下來,我還猶豫什麼呢?我不是很渴望與玉婷結婚嗎,爲什麼現在馬上就要美夢成真了,我卻猶豫了?
寧強,你到底在猶豫什麼?難道,你是在嫌棄玉婷?因爲她曾經懷過師文的骨肉?可是,你當初不也告訴自己:無論玉婷結了多少次婚,我一定都要和她在一起嗎?
可是,莫名其妙的,我還是覺得自己好像很喫虧。當然,更令我焦慮的,還是玉婷的那種態度。她好像變了,變得像一個強勢霸道的女王,絲毫不給我任何商量與迴旋的餘地。她定下的那個結婚日,我根本就不用同意,她說了就算,那我還算什麼新郎啊?
爲什麼,爲什麼又是2019年8月24日?又是這一天?
我突然感到了恐懼,這一天,我真是太熟悉了。我已經經歷過兩次的這一天了,除了痛苦,就是痛苦。
可是,這一次,玉婷偏偏還是選擇在這一天?難道,這就是註定的嗎?
就在我深陷痛苦之中的時候,這一天晚上,我卻聽到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了,這時候,怎麼還會有人敲我家的門?
我一愣,馬上爬起牀,卻不敢去開門。
“是誰啊?”我叫了一聲,“是房東嗎?”
我的房東不住在這邊,雖然都在同一座城市裏,他卻住在城市的另一頭。而且,這時候,人家也不會到這邊來啊?
可是,沒人迴應。
“誰啊?”我又叫了一聲,但還是沒人迴應。
我還是打開了門,可是,門一打開,迎面就是一股撲人的酒氣。
我再一看,卻大吃了一驚。
玉婷,我的女朋友,竟然喝醉了,正坐在地上,趴着門喘着氣。
“玉婷,你怎麼喝成這樣了啊?”我一驚,馬上將她扶了起來。
玉婷睜着迷迷糊糊的眼,看着我,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寧強,你怎麼不去找我啊?”
“你,你。”我說不出話來,只得攙扶着她,一起進了房間。
我把她放在了沙發上,她喝得暈乎乎的,嘴裏卻唸唸有詞。
“你是不是討厭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配不上你了?”她念叨着,“我明白了,你是嫌棄我被那個男人拋棄了,還打過胎,對不對?你們男人都喜歡*女,你也一樣,對不對?”
“你醒一醒吧。”我拿了一條熱毛巾,幫她擦了擦臉,“別胡說八道的。”
“我沒胡說八道,我沒胡說八道。”玉婷突然一把攥住了我的手,睜大了眼睛,“寧強,
你一定就是這麼想的。你要是不這麼想,爲什麼那天在這裏的時候,你不要我的身子?”
“啊?”我一愣,手卻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就在半個月前,我曾經帶玉婷回到這裏,她也是第一次到我所住的這個地方。
那一天,我們抱在一起,就在這沙發上。激動起來的時候,我們忘乎所以,差點都要越過那道防線了。可是,最後我卻沒敢要了她的身子。
“你那天在想什麼?你怎麼這麼笨?送上門的都不要?”玉婷突然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你肯定是認爲我已經不乾淨了,是不是?”
她叫的很大聲,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用毛巾堵住了她的嘴。
可是,她卻用力掙脫了,一把就扯開了我的上衣拉鍊。
“寧強,你要是愛我的,你就證明給我看!”玉婷突然變成了一頭兇猛的母獅子,一邊緊緊抱住我,一邊大叫道,“今天,我就要讓我們兩個人徹底扯平了!”
她的吼叫,突然激發起了我的慾望。
“好,我就證明給你看!”我一把從地上抓起一瓶二鍋頭,打開了,咕咚咕咚地仰頭喝了下去。
我平時是不喝酒的,但今天是破例了。
玉婷呆呆地看着我仰頭喝下了酒,她的表情也有點古怪,臉上卻泛着酒醉後的紅暈。
熱辣的白酒一下肚,我的腦子就開始變得不清醒了起來。
我的頭變得痛了起來,我的眼睛也迷糊了,我的意識也迷糊了。
可是,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記不得了。
迷迷糊糊之中,我只聽到了玉婷的聲音。
“師文,師文。”
師文?爲什麼她在叫那個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