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暗,飄着毛毛細雨……
大家沒心情喫早餐,隊伍重新出發。
龍五平躺在箱子上,馬刀和藍月兒擡着箱子。
人們一路無語,步伐沉重,心情更沉重,宛如送靈的隊伍……
“酋長,大家都這麼悲傷,我們的犯二精神還需要堅持嗎?”甄環希望把離日儘快從憂傷中解脫出來。
離日停下腳步,擡起頭來,緩緩說道:“皇后,犯二精神不是要清除悲傷,而是清除抑鬱,人都是有情感的,現在沒有緊急危險,就讓大家緩一緩吧。”
“酋長,事已至此,你也要想開一些。”甄環忍不住要爲離日做心理按摩。
“龍五是難得的好苗子,真是天妒英才呀!難道這預示着我們移居之路還會萬分艱辛?!”離日面色沉重,難掩憂傷。
甄環突然開始唸詩詞——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吐吳!”
吳畏在旁邊聽到甄環朗讀詩句,很受觸動,情不自禁地說道:“皇后真是巾幗不讓鬚眉,要是在古代,可能就成花木蘭了!”
…… ……
中午繼續喫蛇肉。
天氣冷,必須用食物產生的熱量保住身體,該是蛇肉最後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但幾乎沒人喫得下!
“酋長,要不,要不讓龍五就在這裏安息吧?”甄環試探着問離日。
畢竟多一個人壓在箱子上,就多一份重量。
現在馬刀和藍月兒體力都快達到極限了,而且龍五一直跟着隊伍,人們就會始終籠罩在悲傷之中。
離日看看馬刀,馬刀目光呆滯,始終守在龍五旁邊,師徒之情讓離日實在不忍。
“再等等吧,晚上我就給馬刀說說。”
草草休息了一下,人們繼續趕路,彷彿要不停地走路,不停地勞累,才能緩減一些憂傷。
天氣逐漸變化,陽光又重新灑落下來。
“酋長,陽光又出來了,是不是預示着氣候已經改變了?”甄環邊走邊聊。
“應該差不多了,要不然,上天真要滅了我們!”離日說得有些悲愴!
“是呀,遭不住了!再不變天,啷個得了喲!”甄環冒出了一句重慶方言。
…… ……
突然間——
“師父,師父……”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來。
“月兒,放下,快放下,輕點,輕點!”
兩人放下箱子,馬刀似乎心臟要跳出來,趕緊去看躺在箱子上的龍五!
龍五在陽光照射下彷彿有了點血色,馬刀瞳孔放大,一邊輕輕搖動龍五,一邊喊,“龍五,龍五……”
“酋長,馬刀,馬刀崩潰了!”甄環看到馬刀的舉動,忍不住留淚。
“唉,吳技師,把箱子放下吧。”離日嘆了口氣,停下來看具體情況。
“領導!領導!快過來!龍五活了,活了!”馬刀在吶喊。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離日和甄環趕緊跑了過去,其他人也跑了過去!
“看,龍五活了!”
馬刀把龍五緊緊抱在懷裏,眼睛眉毛、嘴脣牙齒都在笑,興奮得快要痙攣。
離日摸了一下龍五的臉蛋,有溫度!
葉晶摸了一下龍五的脈搏,在跳動!
江川翻了一下龍五的眼皮,有眼神!
“皇后,快快快,快燒水,煮肉片!”離日嘴脣哆嗦,非常激動,“所有人都停下,原地休息!”
立刻——
衆人翻雪找柴!
馬刀挖竈!
甄環燒火!
其他特種兵警戒!
秦天抱着鳳五!
秋月抱着龍五!
儘管秋月不習慣抱小孩,但其他人都在忙,而且她是龍五的準媽媽,該她抱。
蛇肉很快做好了。
甄環用菜葉給龍五餵了一點蛇湯,大家看着龍五閉着眼睛把湯慢慢嚥了下去,個個激動得眼眶溼潤,情不自禁拍起了手掌!
離日把龍五從秋月手中抱了過來,說道:“秋月,唱,犯二之歌!”
秋月隨即扭動身軀,閃着淚光,唱了起來,“犯二,犯二,你犯二呀我犯二,我犯二呀你犯二……”
其他人也跟着唱跳了起來,但不是興奮,不是高興,而是激動和感恩,感謝上蒼讓龍五重新復活!
“來來來,過來拿肉,邊喫邊跳!”甄環提醒大家。
人們扭動身軀排隊拿肉,邊喫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