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最難不過說愛你 >第889章 奇怪的夢
    

    我從未想過席湛會有心思想學鋼琴,因爲我覺得像他這樣的男人絕對不會去碰自己沒有接觸過的短板,所以我從未想過教他。

    壓根沒想到他現在主動提起。

    “好呀,我可是很嚴厲的老師。”

    席湛坐在我的身側,“明日吧。”

    我依偎在他的懷裏軟軟的聲音說:“嗯,我都可以,我現在有點累,想睡一會兒覺。”

    “好,在我懷裏休息會兒。”

    男人的嗓音溫溫柔柔,沁入心脾。

    我最近總是很睏倦,也總是愛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夢裏一直都有席湛,無論是在現實中還是夢中他都一直陪伴在我的身側。

    有席湛在的地方,無論是在哪兒,哪怕是在人間地獄,只要有他在,我都覺得有莫大的安全感,仔細想想這麼多年一直都是我依靠着他,幾乎都沒有他依靠我的時候,而且曾經我也沒有給過他安全感,每次想到這個事我都覺得愧疚,心想要極力的待他好。

    可我待他的好總是趕不上他待我的好。

    他總是站在極大付出的那一面。

    我的席湛,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依偎在他的胸膛裏,呼吸着他身上的清冽氣息,思維很快放鬆,意識迷迷糊糊的。

    我又在他的懷裏睡着了。

    又做了一個很綿長的夢。

    夢裏的我回到了席家老宅。

    我在一院落裏見到了我的親生父親。

    他坐在木質的輪椅上,揹着我的身影非常消瘦,我過去了幾步站在他的側面看見他面部蒼老,面色蒼白,可眸光堅毅又冷酷。

    這雙眸子像極了席湛。

    院子裏生機盎然,正是桃花梨花盛開的季節,我的父親仰頭望着院中的幾顆高大的樹木忽而說道:“她喜歡這裏也討厭這裏。”

    他口中的她指的是……

    我仔細的打量着這個院子,貌似有一點的熟悉,這裏好像是甘霜生前居住的地方。

    我見着的這幾顆大樹時是枯萎的。

    是甘霜用開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澆死的,不像現在這般生機勃勃。

    我喊着,“父親……”

    他忽而擡眼看向我,“父親嗎?”

    我皺眉問:“嗯?”

    “你從小生活在時家,在你的心裏那個人纔是你的爸爸,而我只不過是你名義上的父親,只不過是有血緣關係的父親而已罷了。”

    我困惑,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這是夢嗎?!

    這一定是夢吧!!

    “笙兒,我對不起你的母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問。

    我做了個夢,夢裏的父親在甘霜的院子裏,我隱隱約約的猜到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與柔伊自小認識,青梅竹馬,她是大家千金出生,性格強硬,家族裏的人都勸導她收斂性子,可我覺得無礙,或許是因爲我被封建牢固的家族約束的太深太壓抑,所以我喜歡的恰巧是她這個性格,我喜歡她的開朗,喜歡她的目中無人,我甚至更希望她跋扈霸道不講理,這樣就不會受別人欺負,這是我希望的她,最初的她,我愛的她……”

    柔伊是他對甘霜的親暱稱呼。

    “父親你……想說什麼?”

    畫面一轉,時間在迅速倒流。

    除開這個年老的父親,面前又出現了一個身材挺拔面容英俊的男人,我猜出了他是誰,因爲他眸中的鋒銳和冷酷和席湛是一模一樣的,這是年輕時候的父親,他身着那個年代獨有的黑色西裝,戴着一副金絲眼眶正坐在辦公桌前處理文件,模樣沉穩又安詳。

    不多久辦公室裏多了一個人。

    他說:“席先生,你的記憶是零散的,按照你病情的擴散程度,再過不久就會記不得所有,按照你之前的計劃你還有事要完成。”

    男人眸光沉沉,“知道了。”

    後面畫面又轉了。

    這個地方我是知道的。

    甘露房間下面的暗室。

    這兒有一個很大很大的戲臺。

    現在的場景像是我曾經在錄音機裏聽見的那般,年輕漂亮的甘霜穿着戲服,英俊的男人在臺下望着,他們之間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可在我的腦海裏只記得甘霜說倘若你背叛我那我也要如法炮製,一定會報復回去!

    現實中的甘霜一輩子都在報復!

    “笙兒,我愧對她。”

    所以我母親呢?!

    “允兒,你又做噩夢了?!”

    我猛的睜開了眼睛,視線裏只有席湛這張英俊的臉,我心有餘悸的望着他道:“我夢見了我的父親,可有些事我不知道該……”

    夢裏的父親帶我回憶着他的曾經。

    他的曾經只包括了甘霜。

    那麼我的母親呢?

    他真正深愛的人是甘霜?!

    “包括我的母親嗎?”

    “嗯,我還夢見了年輕時候的她。”

    我將我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通通的告訴了席湛,男人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才同我解釋道:“你心裏對他們之間的過往曾經是不太瞭解的,可是越不瞭解的東西你卻越好奇,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有一定道理的,這只是一個夢,誰都不清楚真相,不必一直掛念它。”

    我仔細的回憶着我夢見的那幾個場景,一個是甘霜的院落,一個是戲臺,還有一個是我父親生前的辦公室,這些地方我都親自去過,而沒去過的地方的確都沒有夢見過。

    我怎麼會突然做這種亂七八糟的夢。

    平時我也沒有深想啊。

    只是偶爾會想起有這麼一回事。

    我沒有再去深究,席湛卻忽而沉默了。

    我關懷的問他,“怎麼了?”

    他搖搖腦袋,同我說道:“我在想我的母親,想她的執念,想她這一生的所作所爲。”

    夢裏的父親說他希望甘霜是跋扈霸道不講道理的,他希望她目中無人且性格強硬。

    “她……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母親這一輩子都想不通曾經那般愛她的那個男人怎麼突然就不愛了,她同我講……她說湛兒,你說人怎麼可以這般的善變?”

    “父親是失憶了。”我道。

    疾病折磨,又能怪誰?

    “有一件事我至今都後悔。”

    席湛的眼眸裏有些憂傷。

    我捧住他的臉頰問:“什麼事?”

    “父親去世的那晚,他說的那些話我當時並沒有在意,後面才知道他是想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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