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戚淡淡地瞥了眼立在他肩頭上的小鳥，沒有應對方的挑戰。
堂堂乾王不能帶鳥迎戰，但把小鳥交給其他人，蕭長戚又不放心。
這隻小鳥這麼笨。
萬一被人偷走了怎麼辦？
蕭長戚也不好好想想，他養的鳥怎麼可能有人敢偷？
“王爺果然訓兵有素，下官深感佩服。”同行的大臣本是想拍一下蕭長戚的馬屁，哪知這些士兵其實並不是蕭長戚的部下，所以這句話算是拍在馬腿上了。
蕭長戚面無表情地抱着鳥朝營帳走去，監視的大臣也想跟進去，卻在下一秒被羅峯攔住：“林大人，在下與王爺有軍機大事需要商議，不便被第三個人知道，所以還請林大人就此止步，否則泄露了軍情，你我可都擔當不起。”
林大人是個膽小怕事的，聽到羅峯的話，遲疑了幾秒後道：“既是軍機要事，那下官就不進去打擾王爺和羅將軍議事了，但下官還有些話想和王爺說，不如就在這兒等着吧。”
“林大人請便。”
羅峯說完這句話就撩開門簾走了進去。
“啾啾。”
元旦蹲在營帳裏的唯一一張桌子上，撲棱着翅膀衝着蕭長戚叫喚。
於是，羅峯和常九便看見他們王爺從腰間拿出了個精緻的玉瓶，往茶杯裏倒了一半的水，再將茶杯放在小鳥的面前。
元旦：“啾啾。”
謝謝。
羅峯：“……”
常九：“……”
他們高貴冷豔的王爺，竟然會隨身帶着小鳥喝的水，還親手遞到小鳥的嘴邊。
常九首先站出來道：“王爺，五王爺已經帶人將那些黎丹人抓了，接下來是不是……”
“人找到了嗎？”蕭長戚神色肅冷地開口。
“找到了，王爺果然料事如神，雲煙閣裏確實有對方的探子，聽說五王爺一帶人將黎丹人抓了後，他很快就自亂了陣腳，準備趁夜離開，好在屬下一直派人盯着他，這纔沒讓他跑了。”
羅峯緊跟着道：“屬下已將人關在了地牢，王爺可要提審？”
“不必。”蕭長戚平靜的聲音帶着幾分肅殺和嗜虐，“他若什麼都不說，便殺了。”
“屬下明白。”
莫名聽了一場陽謀的元旦：“……”
她會不會被滅口啊？
元旦小心翼翼地用那雙不大的小豆眼斜睨了男人一眼，見他沒注意到自己，才放心地繼續喝泉水。
蕭長戚當然發現了小鳥偷看他的眼神，他今日也是故意讓小鳥聽這些的。
見小鳥聽到殺人兩個字並沒有什麼恐懼的表情，只悄咪咪地瞅了他一眼，蕭長戚對此感到有些滿意。
他養的小鳥理該如此。
他手中沾過的人血太多，以後也不可能不再沾人命，總有一天這隻傻小鳥會看到。
如果小鳥單是聽到他要殺人就害怕得毛骨悚然，那蕭長戚也不會再養着它。
儘管這隻傻小鳥確實很得他歡心。
可他的身邊容不下一隻連主人都懼怕的小鳥，他只會讓小鳥死得不那麼痛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