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元青真的懷疑這人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怎麼可以冷硬成這樣。
想當初,多少女子對乾王獻媚,但他全都視而不見,如今卻對一隻小鳥愛護有加。
在外人看來,或許是乾王玩鳥喪志,被一隻小鳥迷惑了心智,但認識了蕭長戚那麼多年的元青卻不這麼認爲。
這事從一開始就透着詭異。
京中沒有人敢傳乾王的閒話,更沒有人敢寫乾王的話本。
可是,蕭長戚專寵一鳥的傳聞卻很快在京中傳開了,這背後肯定有幾方人的推動,但最重要的是蕭長戚的置之不理。
“王爺十歲就能拿刀殺人,普通人第一次殺人,拿刀的手都會發抖,但是王爺不會。”元青的語調很慢,也很輕,帶着幾分薄涼,“人所擁有的所有情感,王爺都沒有,他就像一個……”
“啾啾?”機器?
“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卻是個冷心冷欲的神。”
元青的話讓她突然想到麻雀先前說的那些話。
神?
浮生帝君?
不知不覺中,一人一鳥已經走進了“元旦”的院子裏,丫鬟見到元青,立馬恭敬地福身行禮。
“都下去吧。”元青身上的氣質十分溫潤,聲音也很溫和,但若是細聽,可以聽出一絲疏離的冷意。
“是。”
丫鬟一一退出房間後,元青抱着小鳥走近躺在牀榻上的少女。
“元元,哥哥來看你了。”元青坐在牀邊的小几凳上,輕聲對女孩道,
元旦也在盯着牀上的女孩,她努力地從元青的手中跳到牀上,就蹲在女孩的臉頰旁,試探地伸出翅膀觸碰了下女孩的臉。
這表明,這只是一具沒有了靈魂的空軀殼。
“元旦”已經“死”了。
但她又沒“死”。
因爲這副身體的體溫和呼吸都一切正常,只是醒不過來。
爲什麼會這樣?
元旦陷入了沉思,她沒有注意到,她脖子上掛的那顆黯淡無光的珠子突然亮了一下,轉瞬即逝,就連元青都沒看見。
“小圓圓,玩夠了我們就該回去了。”元青坐了一會兒,見小鳥還蹲着不動,他不由得伸手戳了戳小鳥,提醒它道。
下一秒,小鳥就像沒了提線的木偶一樣啪嘰倒在了牀上。
元青:“!!”
元青蹭得一下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捧起小鳥:“小圓圓?”
小鳥閉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可不管元青怎麼戳它,它都不醒:“小圓圓?小祖宗?”
完了。
王爺肯定要劈了他。
不敢再久留,元青捧着小鳥就快步朝外跑去,因此沒有發現牀上的女孩突然動了動睫毛。
蕭長戚和元相談完事後等了半晌都不見小鳥回來,心情便控制不住地煩躁,茶杯都被他捏碎兩個了。
終於,元青雙手捧着一顆好像是睡着了的小粉球飛奔過來,全然不顧什麼世家公子的風度。
蕭長戚不等人走近,已然走上前,磁性的嗓音刻壓低道:“圓圓睡着了?”
元青欲哭無淚:“好像是。”
蕭長戚皺眉:“……”。
元青:“王爺,圓圓叫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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