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劍嘯江湖路 >第342章 良辰打傷柴惡少 程翔相救楚王爺
      柴方見此情形,大怒,罵道“奴才欺我太甚,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難道我沒船錢與你麼,想你活得不耐煩了。”船戶說道“小人怎敢欺負公子,只是他二位昨日已定下小人的船,今日不敢另接他人。”說完跪在地上叩頭認罪。柴方圓睜怪眼喝令手下,“先將船拆了,並與我痛打這奴才。”這些從人,向來情勢霸道,欺壓平人。一聞公子下令,就如狼虎一般。七八個大漢,搶上船來。一面拆舟,一面揪着船家。

      正欲亂打,嚇得衆水手魂不附體,叩頭如搗蒜一般,呼“公子救命!”馬楚忍耐不住,良辰更是怒火沖天,齊喝道“休得動手!”這一喝如霹靂一般,搶上前搶拳就打,這班人哪裏擋得住,早打得個個頭破面青,東倒西歪。柴公子看勢頭不妙,正要逃走,卻被良辰趕上,按倒在地,想起他昨日無故羞辱,更加可惱。也顧不得招災惹禍,奉承了他一頓拳頭。那柴公子乃酒色之徒,嬌生慣養,如何經打?不消幾拳就口吐鮮血。

      此時馬楚已將衆奴打散,恐良辰打死柴方,雖與地方除害,終不免多生一事,遂趕上前阻止,早見柴方血流滿面,叫喊無聲。船戶見此光景,料其父柴又伍知道必不肯干休,恐怕累及,也有將船往別處躲避的,也有搬了物件,棄舟逃生的。所以旁岸的許多繡艇,頃刻間一艘無存。

      那兵馬總監柴又伍,正在衙中與姬妾作樂。忽見一班家人,背了柴方回來。柴方滿身血污,大聲叫道“爹爹快與孩兒報仇!”柴又伍嚇得渾身發抖,急上前抱着兒子問道“什麼事,被誰打到這般厲害?爲父與你報仇。”柴方哭倒懷中,把上項事細說一番。柴又伍聽了,無名火起三千丈,拔下令箭,着人立刻飛調部下五營四哨,大小兵丁。自己先帶一百多名親軍,飛奔碼頭而來,各店鋪立即閉戶,路少行人,沿途再令中軍到江口,調集水師巡船,帶了打傷家人作爲引線,恐此人逃走。不得違誤。中軍領命而去。

      當下柴又伍來到碼頭,不見一人,只見一隻空花船,忙吩咐各兵沿途跟緝,行裏許,見前有兩人慢行,被傷家人指道“打公子就是這兩個。”各人聞言,忙舉鉤槍上前亂搭,馬楚良辰正在閒行,出其不意,手無寸鐵。網良辰向能游水,隨望江內一跳去了,馬楚方欲對敵,不料鉤槍太多,已被鉤住衣服,各人蜂擁上前。因柴又伍要親自審問,於是帶領入城。

      途遇丹徒縣令程翔,爲官清正,百姓愛如父母。今見柴又伍帶許多親兵,弓上弦、刀出鞘,如狼如虎,帶一漢子入城。再看此人相貌堂堂,似正人君子,今被他拿着,定要喫虧,莫若要此人口行審問,若果冤枉,也可設法。隨即下轎,迎將前來,只見一隊隊兵丁排開隊伍,押着這人過去,後面武弁官員,護着柴又伍而來,果然威風凜凜、殺氣騰騰坐在馬上。

      程翔不慌不忙,懷中取出手本呈上道“卑職丹徒知縣,稟見大人,願大人稍停,卑職有稟。”柴又伍素與程知縣不甚相得,因他爲官清正,極得民心,雖欲害他,無從下手,兼之文武不管束,奈同做一城之官,見面卻情不過,只得跳下馬來,吩咐隨員站立,隨勉強笑道“貴縣如有要事,請至敝行酌議,何必急迫如是。”知縣答道“無事不敢冒讀,適才偶見大人親督兵弁,擁帶一人,不知此人所得何罪?乞示原委,俾得帶回衙中審辦詳細稟覆。”

      柴又伍冷笑一聲道“豈敢勞動。這人膽敢在花艇逞強,橫行霸道,還有幫兇之人,赴水逃走。將小兒蔡芳打得吐血不止,死而復生,隨行家人,也被他二人打傷數名,我今捉他回行,追窮主使。”程翔說道“此人是本處百姓,或是過往商人,應該本縣審辦。既然打傷公子,朝廷自有法律,百姓豈無公論,誰是誰非,應照大典,還請大人三思,卑縣就即告退。”

      柴又伍見知縣忽然作色,回想自己作事任性,必招物議,莫若交縣帶去,即差心腹人會審,諒他也不敢放鬆。因說道“仁兄方纔所言極當,請即帶回貴署,容再差員會審,小兒及各家人受傷輕重,煩即到街一驗,望務嚴究,實爲公便。”知縣忙即拱手答道“卑職自當秉公辦理。”彼此一揖,各回衙署。

      到了次日,柴又伍差人前去,請老爺赴署驗傷,明日午堂,再委本城守府連陛到縣會審,縣令只得答允,打拱告退回行。因前日自己兒子與探花遊江回來,已將詩社中得通高天高良辰,及後被柴方當面相欺,與良辰口角等情,早已說明。所以案情,縣令已略知底細。更兼平時早曉蔡公子恃勢欺人,專管閒事。他自己向來最肯替人伸冤理枉,怎肯將兒子的好友屈辦,奉承柴又伍?既回衙後,查明高天起事緣由,意欲想一善法,怎奈無可藉詞。

      程公子在旁,再三要父親化解。肖鴻道“小侄出京之日,適與巡按使白大人,一同起程,昨聞他已到大境,莫若姑丈推說辦理供給,無暇提審,延遲數天,待他傷口平復再審,便能減輕。”程語希說道“表兄這話雖然有理,無奈已經驗過,填明傷格。”縣主點頭說道“也只可如此,碰機緣罷了。”當即喚那門上家人道“這幾天連老爺到來辦會審案,你回說本縣因辦巡按使白大人公務,絕早出行去了,請大爺遲幾天再來會審。”

      家人接連回復連守備幾次,把柴又伍激得暴跳如雷,大罵道“這是程翔主使來打吾兒的,待我申詳上司,看你做得官成否?”即與幕賓誣造虛言,說伊子程語希與己子柴方不睦,膽敢暗囑別人將柴方毒打,吐血兒死,家人亦被打傷,今已捉獲,督同該縣驗傷在案。豈意該縣膽敢包庇,並不審辦,欲行私放。此詞造得幹真萬確,飛稟節度使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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