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喝不下去了,黃勇說道:“馬大人,這裏沒有預備,咱不如把這隊撤回去吧。不知大人尊意如何?此乃是一條萬全之計,一則可以保守蘇州;二則可以擋賊,以免生靈塗炭之苦,不知兄臺怎樣想?”馬承隆說道:“黃寨主,你以爲我真沒有這樣的本領,叫你們大家爲難?我不早說,怕的是有奸細,走漏了消息。張光泰,你去把那地雷收拾好。”
原來在未曾紮營之時,承隆就先派人挖地雷。大帳前頭那十二座小帳房,不準叫人偷看,怕走漏了消息,壞了事。是張光泰暗中做的,裏面安放六十四個地雷。今天只見那邊賊隊全軍來到,他吩咐大隊望後撤,叫張光泰他點放地雷。只聽見前面一聲喊道:“殺呀!”亂馬奔騰,十萬大隊殺進泥金崗大清營內。
張光泰一見,就把那地雷點着,只聽“咚”的一聲響,炸得死屍遍地。後隊的賊人望回就跑。張光泰早就派手下的水師營的守備在夾江河岔子上流把水截住,賊人往回一逃,不敢從舊路回去,怕的是有埋伏,奔夾江小河口,到那找船。一瞧裏面水又不深,大衆賊人一瞧,怕後邊有追兵,就赴水往前逃走。
上流裏水聲一響,只望下衝,下流的會匪賊人俱皆被水淹死,逃走的也不多。水師營葛雲祥,帶着官兵回來交令。次日,承隆派人把賊人的死屍俱皆埋了,然後就把那賊人丟棄的刀矛器械、旗纛號令、馬匹等物,但皆得了不少。又派遠探子去探。稟報道:“馬楚王爺帶大兵二十萬,離此不遠。”
馬承隆得報,即派呂慶看守大營,自帶衆武將去迎接王爺大隊。只見旗播招展,號帶飄揚,衆文武官俱皆稟見。原來是谷桓壯侯爺入都見馬楚王爺,細說江蘇的事情。馬楚當即奏明瞭聖上。趙匡胤即刻傳旨:派馬楚統精兵二十萬,谷桓壯辦理營務處。馬楚即刻會兵,水陸並進。
黃勇也見着谷桓壯,二人言新敘舊,說了些別後之事。內中有扈鍾曉、黎青瓏、薛英瓏等人,大家談了舊日的閒話。馬楚升帳點名,衆人上了大帳。只聽得外面一陣亂,有營門官進來稟報說:“有一個少年男子,姓鄧,說有緊急大事求見王爺。我等不叫他進來,他一定要進來。我等把他捆上了,他說來救咱們大營合營的性命。我等不敢不回稟王爺得知。”馬楚說道:“來,把那人帶上來,搜搜他的身上。”
衆人下去,帶上一個少年男子,年約十六七歲,身穿藍綢子一件大衫,白襪雲履,五官俊秀,來到了大帳,給王爺磕了一個頭,說道:“草民給王爺磕頭,請王爺的虎駕急速挪營,少待片刻,合營休矣!”馬楚說道:“你是誰?”那人說道:“我就是當年伺候你老人家書童六吉兒。在桃柳營大人出去私訪,奴才跟着,到了一個土臺兒上面歇涼,正遇黃河水開了口子。
有一個逃難之人,大人派我下去救那個人,結果我也被水衝了去。幸虧我抱住一根木頭,順水飄流到岸邊上。有一個人把我救上岸,帶我到了一個店裏,問我是幹什麼的。我並不敢告訴他實話,我說我是跟官的,行路被水衝到此處。
那人盤詰我半天家中之事,他就勸我歸乾坤會,我假意依從。過了一天,有蘇州知府入都引見。店中那個救我之人,就舉薦我跟着那知府。我打算他入都,我跟他到京中,可以順便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