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理在頭前,宇鬥在後面。兩人朝北才走了兩步,後邊宇鬥“哎喲”一聲,說道:“大哥,你爲什麼拿鐵蓮子打我脖頸”巴德理回身,把地下那鐵蓮子揀起來一瞧,比自己鐵蓮還大。宇鬥說道:“我脖子上被打了一個疙瘩。”這時聽見背後有人笑道:“大哥,你太厲害了。把人打了一個疙瘩,咱們就管他叫疙瘩。”宇鬥、巴德理兩人大怒,說道:“好大膽!小輩別走!”二人即往南就追,追了二里多路,卻連人影也沒有瞧見。x
二人回來,到了酒鋪北邊大門外,飛身上房,宇鬥在前,巴德理在後,正往前走。過了兩層院落,見北上房屋內點着燈,是三角窗戶。二人走到了附近,用舌頭把紙舔出一個小窟窿,望裏一看,見北牆有一張木牀,牀上有一個大芙蓉帳。靠窗戶一張八仙桌,桌上有一支蠟燈。牆上掛着一張美人畫,兩旁畫的是山水人物。靠西牆一張梳頭桌,桌上排着鏡臺、魚缸、餑餑盒子。
牀上坐着一個女子,就是白天路上遇到的那個女子。旁邊坐着一個四十多歲婦人,正在那裏說話。那婦人說道:“姑娘,你白天到親家太太那裏如何說的”那女子“唉”了一聲,說道:“也沒有什麼說的,走到半路之上,遇見兩個人,生了一回氣。”就把宇鬥叫好之事說了一回。宇鬥一聽,不由得一笑。
裏邊那女子說道:“媽媽你看,外邊有賊!”伸手拿着寶劍就躥出屋來。那半老的婦人是這位姑娘的乳母,也跟出去。宇鬥早已上房逃走,巴德理一瞧,窗外西邊有一口缸,就蹲在那缸邊躲藏。那女子出來上了房,那乳母就去找打:
那女子進屋內,坐在牀上說道:“唉!都是我哥結交匪人,纔有這事,不知我終身歸屬於何處我雖是女子,萬不能從賊。”那乳孃進來說道:“姑娘安歇吧。我把門關好,在東屋裏安歇,你也不必坐着啦。”那女子答應了一聲,幾把屋中的隔扇關好,悶坐對着孤燈。想起父母早喪,跟着兄嫂度日,自己終身之事,有話不能說。
姑娘思前想後,不由一陣傷心,落下了幾點眼淚來。心中煩悶,便在牀上和衣而臥。拉過一個緞綿被蓋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巴德理也不敢出來,怕人醒着,心中直跳。隔着牀底望外一瞧,一陣香菸由窗孔中透進來。巴德理趴在地上,少時聽見門一響,“咯吱”一聲,進來了一個人。只見他身高九尺,面如鍋底,粗眉圓眼。年約二十歲以外,手中握在一口寶刀。巴德哩一看,卻不認識他是何人。
原來這個賊人就是雙寶太歲郭亮。他是五明山乾坤會的賊人,因爲有人說他定下的妻室貌美,怕不給他,就私自下山。在這附近的店內住着,夜晚前來瞧瞧如何。那一日二更以後,他來到此處,隔着窗戶戳了一個小窟窿,見這位姑娘長得貌賽西施,他便想採花。卻被姑娘發現,打了一暗器。
他雖然逃跑了,卻還不死心。他有一個銅牛,裏邊裝着迷魂香。要用之時,把牛嘴衝着窗孔一吹,屋內但有睡覺之人,一聞就迷昏過去了。他又有一口寶刀,名叫赤虎臥龍刀,削銅剁鐵,吹毛利刃,迎風斷草,刺木如絲。今天他在窗外瞧見姑娘燈下落淚,格外俊俏。
賊人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