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孫壽說萊飯齊備,問廟主哪裏喫。紀忠說道:“北上房。”燈燭掌上。菜飯擺齊,紀忠請衆位到北上房,坐在一處喫酒。紹忠說道:“這一位谷侯爺不是蘇州人嗎?”谷桓壯說道:“正是蘇州人氏,你怎麼知道?”紀忠說道:“小僧未出家之時,也是蘇州人。我有一個表兄叫盧恩,常跟我說起你。”顧谷桓壯說道:“唔呀,原來你是盧大哥的表弟!提起都是自己人了。昨日我還與盧大哥見面,他沒往你這裏來嗎?”
紀忠說道:“並未曾見。”馬猛泰說道:“和尚,我向你打聽一件事,你可知道?”和尚說道:“不知你要問的什麼事情?”馬猛泰說道:“就是這湖耳山上的賊將小霸王楊勝,他手下有多少兵馬?那人性情如何?遠韜近略如何?怎樣的人品?”紀忠說道:“要問別人,我不知道。提起這小霸王楊勝,他與我是結義兄弟。”
馬猛泰說道:“原來你是個奸細!”和尚連忙搖頭說道:“不對!我與他雖是異姓弟兄,但不是換心之交,他愛我的武藝,我愛他的能力。他屢次勸我歸乾坤會,我執意不從。我對他說:‘你不必勸我,我是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一塵不染,萬慮皆空。掃地不傷嘍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以慈悲爲門,善念爲本。我不能歸附乾坤會。’
我勸他也要見機而作:‘武恩並非成事之人,你自己要早作準備。’他也是精明強幹之人,文武全才,用兵如神。論文,他曉黃石公三略文章;講武,他會呂望六稻的兵法。你等衆位如遇此人,千萬不可輕敵。他手下還有大將,都是能征慣戰的英雄。”
和尚說道:“你等暫且別走,外面恐怕有湖耳山之人前來,如果遇見,多有不便。”衆人說道:“也好。”紀忠派普明出去,看是何人。小和尚到外面一看,原來是湖耳山的八個嘍兵,擡着兩壇紹興酒、兩桌席,說道:“少當家的,我們頭領遣我們八個人與當家的送來兩壇紹興酒、兩桌席,還請廟中之主到我們山寨上喫酒。”說着話,普明往旁邊一閃,讓這八個嘍兵搭進廟來。
到了西院中,紀忠吩咐每人賞他們白銀二兩,曾明把銀子拿出來賞給了嘍兵,八個人稱謝。紀忠說道:“你等幾個人在這裏喫酒吧,我過日到山寨,前去與你們寨主拜壽去。”衆嘍兵辭出。紀忠說出過日到那祝壽,馬猛泰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先不要走啦。”呼延少將軍說道:“和尚,你要到山上,我跟着去湖耳山,探探賊人的巢穴如何。”
紀忠搖頭說道:“少將軍千萬不可!少將軍要到湖耳山,無事還好;倘若有事,這一個干係,我可擔不了。”呼延少將軍說道:“與你無干。我打扮成一個小和尚,你就說是你的徒弟就是。”紀忠說道:“我要是帶你到那裏去,你要少說話。”少將軍說道:“這個自然。你給我一身和尚衣服,我改扮起來,你們看看。”
紀忠說道:“普明,把你的衣服拿出來給少將軍穿上,大概合適。”普明取來一個衣包交給少將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