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內,二老除了讓張庭苦練劍、掌之功外,又教他“太乙神功”。
“師父,師祖武功絕倫,究竟被何人所殺?”張庭悶了好久的話,今天才說出。
呼延絕一震,反問他:
“你怎麼知道你師祖是被人殺死的?”
“師祖身前一把帶毒的匕首,分明是後來爛掉的,孫兒還能看不出來嗎?”
呼延絕此刻正襟危坐,語氣沉重而又鄭重地向張庭說道:
“這些事,本不打算對你談及!今天既然問了,也就說了吧!你師祖曾收一個帶藝投師的徒弟,叫追魂刀蓋九。他雖說是你師祖呼延雲的徒弟,可你師祖非常器重他,把一生所學絕技傾囊相授,哪曾想他是奸相潘仁美的表弟。蓋九受潘仁美的收買,來往於遼國、大宋之間,幹着賣國求榮的勾當!”
張庭默默聽着。
“你師祖知道後,把他領在那個洞裏,將他重重地責罰一頓!真沒料到,這小子暗下毒手,把那把帶毒的匕首飛刺入你師祖胸膛心臟深處!當時,我和谷鳳趕到,我們忙着救你師祖,卻讓那個滅絕人性的畜生溜掉了!”
“你們難道沒有解毒藥搭救師祖?”張庭問。
“徒兒,那是一把五毒合煉的匕首,一經刺上,見血封喉,再怎麼救也無濟於事!你師祖運氣託毒,臨嚥氣前,斷斷續續地說,他已把功夫全教給蓋九霄了,我們絕非蓋的對手。他這兒留有一本《鐵劍神功》,內有練掌、練氣、練劍的口訣;要殺蓋,須由鐵傘三代傳人來完成!師爺說完嚥了氣。我和谷鳳都四處尋訪此賊,可走遍天下,也未得見!如今,也恐怕那畜生已不在人世了!”
“哦。”張庭聽完,長吁口氣。
“誰?”張庭迫不及待地問。
“一缺道長!”
“萬嵩不也是師祖的徒弟嗎?”
“你師祖因他是奸臣萬內之兄,將他逐出門外了。”
“我師祖可掌握了他的什麼罪證?”
“也和蓋九一樣,萬嵩藝成之後,投靠了王欽,來往於遼宋之間,充當細作!”
“這兩奸賊!我師祖是先發現誰的?”
“當然是先發現萬嵩的劣跡!”
張庭忿忿地說了一句:
“等我將其逐個誅滅!”
“此仇必報,但你要慎重從事。我們弟兄已年過百歲,今後,你就是鐵劍門掌門了!你把這把鐵劍和匕首拿去;《神功》的書,我已火燒了,免得以後有失!”
“我定將重新奪回那把劍!”
“那隻不過是把普通鐵劍而已,丟了也不必過分可惜。這把鐵劍,乃是你師祖用玄鐵所造。你如今已練到純熟境地,拿上它自有妙用!”
次日,老猿備好山桃、核桃、山梨等各樣果品,師徒同坐一堂,六目相對,美味難嚥!
“兩位師父年邁,無人侍奉,小子怎忍心……”張庭百感交集地說。
“盡忠不能盡孝,古人說得好哇!你今番出山,要以國仇爲重。莫忘:驅胡虜於境外,除奸臣於廟堂;救黎民於水火,立鐵劍門於武林!誠如此,吾二人死亦瞑目矣!”
“徒兒記得!”張庭道。
張庭叩別了兩位師父,離別了宮殿式的古洞。老猿送到洞外,張庭一步一回頭,依依難捨。
一路上攀藤扶葛,來到了七星巖上。日出三竿時,他已來到傅白老人的草堂。往近走去,聽院內有格鬥嘶喊聲;再細聽,張庭喜出望外,雷鳴和閃電光的叫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