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方澤直接讓她失去了生命的跡象。
但是,在她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個與昔日秦慕霜一模一樣的小人,只是乍一出現,就開始變得有些虛淡起來,似乎隨時都要散去。
方澤趕緊一手握起小人,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用自己的一團精氣保護了起來。
那小人才漸漸維持着沒有散去的狀態。
轟!
只是這時,滾滾的雷霆咆哮之聲響徹了天地。
天空之中那好久沒有出現過的陰雲,如潑墨般席捲而來。
方澤擡頭望向那密佈的陰雲。
“我知道這是你給我的一場考驗,一個夢,更是制定了一系列規則,因爲我破壞了你的規則,所以你已經容不下我了,但這個夢我現在還不願醒來,因爲它還沒有完!”
方澤說完一步踏出,消失在了這方天地。
隨着他的消失,這方天地開始崩塌,一切開始消失。
“我說過,要讓你活下去,就一定會你讓活下去!”
在一片虛無的天地,方澤手心捧着那小人,喃喃說道。
那小人眼中一片迷茫之色,似乎沒有一絲意識。
但當方澤說出那番話後,她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方澤,雖然依舊迷茫,但眼中閃過一絲柔光。
接下來,方澤在這虛無的天地,閉起雙目,一站就是十年。
十年後,他猛地睜開雙眼,兩隻眼散發出了兩道不同的光芒,左眼如日,右眼如月。
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身上迸發出來,彷彿他變成了一個莫名的存在,能顛倒乾坤的存在。
“之前我處在了一個真真假假的世界,無法改變其規則,那麼現在,何爲真,何爲假,何爲生,何爲死,我說了算!”
他左眼如日輪開始轉動,右眼如月輪開始轉動。
然後朝着虛空一步踏去。
“保佑秦家一定要生個兒子啊,以後秦家的復興就全靠他了。”
在一家醫院的走廊上,年輕的秦登豐搓着手,緊張的走來走去,不時的張望一下產房的大門。
時光回溯到了秦慕霜出生的那一天。
在走廊另一頭,虛空波紋一陣迴盪,方澤的身影出現了。
“看來正是時候。”他看了一眼產房方向,點了點頭。
然後他捧出那個小人。
“你的生命,從現在重新開始吧!”
隨着他的手擡起,那小人化作了一道肉眼根本看不見的微光飛進了產房。
“喂,你誰啊,站在這裏幹嘛?”
也在這時,年輕的秦登豐突然看到了方澤,不由喝問道,他妻子生產,一個不認識的人瞧什麼。
方澤輕輕一笑道:“我只是路過,恭喜你生了一個女兒!”
然後他轉身離開了。
秦登豐撓了撓頭,有些納悶起來,“這還沒生了,他怎麼就知道我會生一個女兒,這是在咒我嗎?”
“臭小子……”
他正準備追去質問一下方澤時。
“哇哇……”
產房一陣嬰兒啼哭的聲音傳了出來。
秦登豐喜出望外,不過當他發現真的生了一個女兒後,整個人愣住了……
時光一去二十年。
方澤再也沒有現身去見過秦慕霜,但他知道,現在的秦慕霜生活得很好。
一切都按照他理想中的軌跡在運行。
這些年來,他都在青城山,參悟本源。
和秦慕霜生與死的經歷,讓他領會到了生死本源。
真真假假的世界,讓他領會到了真假本源。
sp;因果循環,讓他領會到了因果本源。
在領會到這些本源後,他也真正踏入了天人境!
而他的意境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同時能呈現出不同的異象。
但這對他來說,僅僅只是一個新的開始。
隨着對道之本源的感悟,他也越來越明白,自己只是窺到了其中的一角而已。
“我想知道,您到底是青陽真人,還是臨天子?”有一天,他向青陽真人問道。
青陽真人撫着長鬚,微微笑了一下,“青陽真人也罷,臨天子也罷,不都是你師尊嗎?這又有何分別?”
“但我不是石方,我是方澤!”
青陽真人再次一笑,然後不再作聲。
“你該回去了,這裏並不屬於你!”
最後青陽真人留下一句話,再也沒有出現了。
方澤擡頭望向天空。
天空明媚。
“或許我是該離開了!”
一座大學的校園。
秦慕霜手裏捧着幾本書,在校園的一張長椅上坐了下來。
正要翻開書頁之際,猛地擡了一下頭。
“我怎麼會有一種不捨的感覺?”
她左右望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也不知道這種不捨的感覺來源於哪裏,重新翻開了書頁。
但心中的那種不捨感卻始終揮之不去,而且越來越強烈了。
沒過一會,她合上書,站了起來。
開始到處尋找到那種不捨感覺的來源。
“你會再見到我的!”
方澤收回目光,離開了……
登仙樓第六層。
方澤的身影回到了此層中。
此層的光芒也大盛起來。
但外間,整個天臨宗空無一人!
方澤緩緩盤膝坐下,此層中的那副畫,也已經消失,整個大殿顯得空蕩蕩的。
“一夢百年!這,是夢道之術吧?”
他對着大殿的一個方向,緩緩開口道。
“不錯,人生如夢,夢如人生,夢亦有道!”
一道聲音迴應了他。
那道聲音的主人正是方澤消失在畫前後,傳來嘆息聲之人。
“從我來到天臨宗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夢道之術吧?”方澤神色平靜問道:“包括石方,也是你夢道出來的吧?”
“不,石方即是你,你即是石方!”
方澤眉頭微微一擰,“我說過,我不是石方,我是方澤!”
“你在夢中度過百年,能扭轉夢境,我想你對夢道之術應該已經有所領會!從你進入我的夢道之中,你被人稱爲石方,你已經就是石方!”
方澤沉默了一下,“那副畫的出現又作何解釋?”
“相由心生,命由己造,境隨心轉!既然你已經領會到夢道之術,我想,這個答案你自己可以想到!”
方澤再次沉默。
“這是那式仙術嗎?”
“是也不是,因爲這隻能稱爲半式仙術!”
“半式?”
“不錯,還有半式,在登仙樓上面的那幾層,如果完整了,才能真正算得上是仙術,你有興趣得到嗎?”
“你到底想做什麼?”方澤眉頭微微聳了一下問道。
他不信對方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讓他得到那式仙術。
“我不是說過嗎,我希望你能帶我回家!”臨天子的身影這時也緩緩顯現了出來。
不過,那身影卻是透着虛幻,並非實體。
“我已經在這裏等候了數萬年,只希望能魂歸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