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司徒昶笑道,“等會得去問問,這丫頭要是高興,哪天我帶她出府逛逛去。”
寧王妃白了寧王一眼,這纔會走就惦記着跑啦。
“王爺近來公務可還繁瑣?”寧王妃想着過陣子可能回趟安府,如果寧王得空,就一塊兒去探望下安老太爺也不錯。
司徒昶笑道:“本月尚可,下旬梅雨將至,防洪防澇的禮部或有祈福等事宜,會忙碌些,不過這洪澇,我大康也是多年未逢了,料無大礙。”
寧王妃點頭,“王爺,這月我和曦兒許會回趟孃家呢。”
“嗯,如此我陪你們同去,想來也是無事”。
……
夏季的雨,說來便來,不似春雨的柔和溫潤,頃刻間烏雲密佈,雨水夾雜着雷鳴,傾瀉而下。
所幸康朝已經有了玻璃工藝,一般官宦人家也置辦得起,芳菲苑內倒未顯晦暗。
寧王夫婦並司徒夢曦用過午飯,便在大堂飲茶,紫竹慣常立在司徒夢曦身後侍奉。
“曦兒,平日喜歡什麼口味,儘管知會張娘子做來”寧王妃笑眯眯的對司徒夢曦說。
“嗯”司徒夢曦喝了口果茶,想了想。
“母妃,女兒身體已無大礙,理當每日前來請安纔是,叫父親母親日日前來探望,心有不安。”
寧王妃聞言忙道:“這是什麼話,我們高興來芳菲苑瞧瞧你,這有何不可。”
“曦兒只管好好養着,你呀,只要不嫌棄我和你父王每日前來叨擾就好啦。”
“呵呵,王妃說的是,曦兒可是嫌棄我們了?”司徒昶也笑着打趣。
司徒夢曦看着這對爹孃,無奈道:“女兒只是怕累着父王母妃,並無他意。”
司徒夢曦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認真的瞧着寧王夫婦,大有一言爲定之感。
瞧着女兒小臉嚴肅的模樣,司徒昶不覺聯想起了殿上那位,忍俊不禁,這對伯侄倒是性子有幾分神似。
“哈哈,那便依我兒所言罷。”司徒昶示意寧王妃稍安勿躁。
自古女子便重閨譽賢名,這日日父母前來探望之說若流傳開去,也不免擔上一個驕縱之名,於愛女並無益處,不如換司徒夢曦前來福芳苑,也合乎常理。
寧王畢竟是男子,又僅司徒夢曦一個愛女,想的自然更爲長遠,輕聲寬慰寧王妃道:“嫣娘,曦兒多走動走動也是好的,終日呆在這芳菲苑也是無趣。”
“出這小小的芳菲苑你都不放心,日後我兒如何出門?”
寧王妃本來因着司徒夢曦來福芳苑放心不下,想着緩緩、再緩緩,眼下聽司徒昶這麼一說,也是無奈,是啊,不說日後京中交際,便是近日正式冊封郡主的聖旨一下,也得進宮謝恩,這橫豎都得放手纔行,遂輕輕點了點頭:“曦兒早間不必起得太早,若有不適,遣人來福芳苑稟一聲便是。”
“嗯,女兒明白的”。
見自己孃親終於點了頭,司徒夢曦也是鬆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句話用在寧王夫婦身上真是再確切不過。但是,即便護女心切,也終將有放手的一天,該是自己肩上的責,終有一天還得自己擔着。
寧王倒不若寧王妃這般不放心,反而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之感,怎麼瞧着自己女兒也是個有主見的呢,話說三歲,不、七歲看老,這便勝過汴京閨秀無數了,哈哈哈,不愧是我司徒昶的女兒。
此間一家三口正雨日閒嗑,外間傳來小翠的大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