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琅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她咬了咬嘴脣,有些害羞的坦白“其實,我對水是又喜歡,又害怕的。每次我見到江河湖海,都會異常的興奮,想撲過去,擁抱它。但是,當腳碰觸到水,卻渾身打着寒顫,我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只是有一天,遇到了一個算命的老先生。本來抱着玩玩鬧鬧的心態”她頓了頓,看了一眼韓默沉靜的臉。
星辰點點,水面泛着霧氣朦朧。
她看着平靜的湖水,微微的探下身去,撩起了波瀾“我算的是姻緣。”
這兩個字重重的敲在了韓默的心臟上。
“怎麼樣”他裝着不在意,卻又揣着在意。
爽琅笑了笑,“還能怎麼樣。說我命中無人,能不能結婚都是困難。若是能結婚,也是因水有緣。但是他又神神祕祕的提到,我上輩子會是因水而死。”她說的輕鬆,“不過是封建迷信罷了。”
韓默聽了進去,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說。
命中無人,是什麼意思
他小小的有些忐忑,難道我不是人嗎韓默看着夜風吹起爽琅的碎髮,她眼睛明亮的像是璀璨的繁星。思前想後,只不過面容並不忐忑。爽琅猜不出來他那張成熟的面孔下面,是怎樣的心情。還以爲自己講的太過無聊,讓他心生厭煩。
連忙轉移話題,談起了自己的生活和妹妹唐瀟瀟。
她有些感嘆,可能是瓶中水果味的酒讓心裏舒暢。爽朗毫無顧忌的袒露“我有個妹妹就是你那天見到的小姑娘,還在上大學,人比我活潑多了。這麼些年,我是十分愧疚她。父母雙亡之後,我和妹妹去了孤兒院。那時還小,我們兩個是被分開領養的。如果當時我和院長堅持,可能就不會分開那麼久了。她受了很多苦,養父母對她不是特別的好”
爽琅說了很多話,韓默一一聽在眼裏。
他爲爽琅搭上了衣服,她沒有拒絕,反而笑着看着他,眼神中流露着溫情。她聲音軟軟的,如同風吹過的蒲公英。聽在韓默心裏,彷彿春日陽光乾草的溫柔。他就默默的坐在一旁,像是一個最佳聽衆,傾聽爽琅一整夜的絮叨。
韓默後備箱裏放了一小箱櫻桃酒,酒精度卻有289,她一口一口喝下去,整個人暈暈乎乎,飄飄然的像是做夢一樣。她半薰着,手輕輕抓着韓默的外套,眼前卻是另一番的景象。
“我見過你。”她篤定的點點頭,“對,我一定見過你”
韓默被她可愛的樣子逗笑了,順着她的話問“在哪裏”
“河裏。”
“河裏”
爽琅小聲的樂出了聲,頭一歪,絲綢髮帶落到了地上。她又靠近了韓默,“對啊,就是河裏。你就就在河裏。像是,魚一樣。”她似乎是真的在回憶一樣,說的全部都不是夢話。
韓默突然一愣,瞳孔縮放,他剛纔自如的表現已經全然消失不見。
他默默的重複着“在河裏。”
與他的夢境竟也相差不到分毫,他全身緊張起來問道“什麼樣的河”
爽琅抓着韓默的衣袖,安安穩穩的進入了夢鄉。
韓默寵溺的看着這個睡在自己懷裏的女人,雙手把她摟起來,放到了車後排的座位上,又把自己的外套輕輕地披在她的身上。整個動作,輕車就熟,就像做了幾百遍一樣。然而,在和唐瀟瀟談戀愛的時候,他並沒做過如此小心翼翼的事情。
爽琅的手機“滴滴滴”的震動,韓默看着上面的未接來電已經三四通。他輕輕喚了一句“爽琅。”
她接着沉沉的睡着,沒有一點回音,甚至還手臂一遮,把頭邁進了韓默的衣服裏,以抗拒他發出的聲音。
韓默被她可愛的舉動勾起一個笑容。但是怕有什麼急事,在下一通電話打來的時候,他順手接了起來“喂”
對方本來親切的喊了一句“爽琅”結果聽到了一個陌生的男聲,緊接着問道“你是誰爽琅呢”
“她睡了。”韓默淡淡的回答,對面的男聲讓他十分不悅,就像是野獸宣佈所有權一樣,他冷淡的三個字讓對方十分不悅。
“你是誰”對面的人問道。
韓默不甘示弱“他朋友。你這麼晚打電話來是有什麼急事嗎”
“我要讓她接電話她爲什麼在你那裏”
韓默譏笑一下“關你什麼事。”便直截了當的掛了電話,纔想起來看看來電者姓名,卻發現是一個熟悉的名字張炳文。
他不屑的把手機扔到一旁。
爽琅還踏實的睡着。
韓默把窗戶都關上,怕夜晚風涼。自己一個人慢慢悠悠的從湖邊開回了客棧。孟蜀剛剛踩着七彩水晶鑲鑽的高跟鞋從酒吧回來,身後祝赤大包小包拎了好些衣服包包。他嘟囔着“憑什麼不讓我變三頭六臂”
孟蜀也不甘示弱,“你願意陪我逛街的。”
他嘴上不饒人“我猜你是蜈蚣精,你數數你鞋子多少雙了嚇人”但是祝赤卻一步不歇的跟在孟蜀後面。兩人本來正在拌嘴,誰知道韓默抱着爽琅從車上坦然的下來。
孟蜀瞪大了眼睛,身旁祝赤是一模一樣的表情。
祝赤怪笑着“什麼情況可以啊”
韓默白了他一眼,沒有搭理,徑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間。孟蜀看着走廊的一盞盞燈打開,又自動關上。韓默的房間亮了起來。她走上去,見到他有些懊惱,問了一句“爽琅那屋子的門卡你有嗎”
“你打不開”孟蜀側頭問道。
韓默怔了一下,扶在把手上輕輕的一拉,門開了。
“算了,人都抱你牀上去了,折不折騰”孟蜀臨走之前,就留下來了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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