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無數破風聲如撕裂了空間般，讓尋澤耳膜顫動。
接着，是一聲聲鋼鐵碰撞在一起的鏗鏘銳利聲，周圍的空氣發出刺耳的痛苦鳴叫，而尋澤只能咬着牙死死頂着。
她故意將空氣做成了四層，每一層都比上一層要強大一些，這樣可以少消耗一些靈力，全力提升最後一次的防禦。
還能讓王芸誤以爲自己的防禦不是很高，小概率高擡貴手。
然而，第一層在剛剛收到衝擊時便如紙糊的一般破裂開來，這讓尋澤心生絕望，更加體會到了她與王芸實力之間的鴻溝是多嗎難以跨越。
“呦？我還沒發力呢。”王芸收起手嘲諷到。
她並不是可以無限制的使用能力的，控制靈氣是她的能力，只要使用能力就要消耗靈氣的，所以王芸的能力就等於消耗一部分靈氣去控制大部分靈氣。
剛剛的攻擊消耗了她很多靈氣，加上她一直因爲小心而浮在空中的消耗，剛剛只破掉了尋澤的一層防禦說實話，讓王芸挺失望的，在她的預想下應該只能讓尋澤剩一層防禦的。
周圍的靈氣就這麼，被她使用的靈氣短時間內是不能再被她用一遍的，也就是說她王芸最多隻能再放兩三波技能了，之後即使她消耗靈氣，也沒有多餘的靈氣供她驅使了。
她故意給尋澤幾秒鐘時間緩了一下，九竅起開給尋澤再施壓一波，其實她的能力其實不必開竅的，就像航的能力只要月色清朗就不用耗費靈氣一樣。
“一定，要抗住……”尋澤憋着口氣死扛着這股威壓，並再次加固了一下週圍的防禦，雖說死在九竅大佬手裏一點都不冤，但……看着有人穿盜版她就不甘心，這個世界上盜版還沒死絕她怎麼能先死一步？
“咔…咔……”一聲聲刺耳的碎裂聲讓人牙關緊繃，靈氣化作牢籠瘋狂擠壓着尋澤周圍堅固無比的空氣。
“糟糕……”尋澤暗道一聲不好，第二層防禦直接碎裂開來，而第三層上也開始逐漸產生蔓延着細小的裂縫，尋澤第一次感到死亡的氣息竟然離自己如此之近。
“活着好幸福呀。”尋澤恍惚間意識到。
但她並沒有意識到王芸現在可並不像她表現的那樣輕鬆，周圍可用的靈氣已經不多了，雖說她本就沒想直接殺掉尋澤，但如果只能破掉她三層的防禦還是說不過去呀。
雖說下界靈氣復甦，但畢竟貧瘠了這麼多年，復甦後依舊沒有上界的靈氣充裕，甚至連地宮都不如。
“加油尋澤！”尋澤瘋狂使用着能力，她沒有再盲目的加固空氣，而是讓土地越來越軟，這樣不和王芸的壓迫硬碰硬反而起到了一絲奇效。
“該死……”王芸落到地上，她沒有再浪費多餘的靈氣，雙手擡起，尋澤整個人便直接飛到空中，無法再依靠土地的緩衝。
“完了。”尋澤在被擡起來的一瞬間心中只剩下了這一個念頭，腳下沒有變軟的土地緩衝不但意味着她的壓力更強，還讓她必須將腳下的空氣變硬來防禦。
剛剛腳踩地面讓三面空氣變硬已經使她疲憊不堪，現在又憑空增加一面讓她是更加絕望。
“咔…咔咔…”又是熟悉的聲音，每一聲都彷彿高中時代老師念着按成績排列的成績單是，一個，兩個，幾十個依舊還沒念到你的心酸無力感。
王芸站在地上平靜的看着這一幕，發出瞭如此強大且具有壓迫感的攻擊她竟然還面不改色氣定神閒，這似大海般浩瀚無比的靈氣讓尋澤心神顫動。
“咔咔咔……”當第四層防禦只剩下一絲絲便不復存在的時候，王芸收手了，在這周圍，她也只剩下一絲絲能勉強調動的靈力了。
這突如其來的收手讓尋澤整個人直挺挺的愣住，彷彿經歷了由地獄到天堂的刺激之感，一種絕處逢生的感覺讓她喜極而泣無法自己。
“你通過了。”王芸的語氣聽不出高興還是憤怒，但無論是什麼，尋澤都知道自己活下來了，自己從九竅大佬的手中完整的活下來了！
“咔……”最後一層防禦在尋澤自己的控制下解除開來，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直接癱倒在地，但又怕弄髒自己身上價值不菲的正版裙子。
“我……”尋澤看着王芸，複雜的的感情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王芸本來就和她沒什麼仇恨，身爲九竅大佬明明能幹掉她但最後的關鍵時刻還收手了，這讓她又是感激又是後怕，暗自下定決心在幹掉那個穿着盜版的白髮妹子後，一定去好好報答王芸的不殺之恩。
然而，她再也沒有機會了。
“噗！”一朵血紅的花在她胸口綻放，王芸也將最後剩下的一絲絲靈氣用光殆盡。
“……”尋澤張着嘴，表情還沒有經歷過這種絕處逢生到突然死亡的轉變，她滿腹的疑問和不敢相信，不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
就像你高考數學明明選擇填空最後一道都蒙對了，連導數第二問也寫的滿滿登登，最後卻發現自己選擇第一道集合題錯了，並且買一贈二，不但後面大題幾何沒證出來，甚至參數方程也忘寫了。
“你挺好的，有正版意識，但阿時他又不是故意要穿盜版的，你如果和他好好說他一定會改的，但你要殺了他……”王芸輕聲說，“那我只好殺掉你了。”
“……沒有爲什麼。”王芸走到尋澤的屍體旁邊，貼心的將她的眼睛合上，兩滴淚水從她的眼中流出，是她最後的淚水，“可能是因爲我比你強一點兒吧。”
這是她無機山上的第一場戰鬥，幾分鐘便耗盡了周圍的全部靈氣。
如果一個對手的實力比你強，天賦比你高，還將你算計的面面俱到，你拿什麼去贏呢？主角光環？可惜她沒有。
在得知尋澤的能力後，王芸就把她算計的服服帖帖，不論是暴露自己九竅的實力讓尋澤知道自己不敵，還是限制尋澤的逃跑路線讓她知道主動權不在自己手上，都是爲了這最後一步。
機會什麼的都是放屁，誰會給敵人殺掉自己的機會？
所以王芸故意在最後一刻保留了一絲靈氣，她不敢去賭加上這最後一絲靈氣能不能破掉尋澤的第四層防禦，所以她及時收手了，讓尋澤以爲自己通過了考驗，獲得了活下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