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日常系的下界冒險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套話
    “你現在……還有機會……”時閉着眼,但他可以感受到老頭的猶豫不決。

    “五……”時輕聲數着。

    他當然不會真的放雷劫,把雷劫浪費在這個將死的老頭身上這種事兒時可不會做。

    那如泰山壓頂的雷劫氣息和餘威一樣,是時剛剛從時之河中提取出來的,餘威和雷劫氣息,都被時很精巧的設置在了上空去營造雷劫欲來的假象。

    “四……”時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

    他從時之河中提取的不多,畢竟現在他的壽命擺在那裏,不能再用時之河過度消耗了,但生命,不就該留在刀刃兒上嗎?該用的時候時毫不手軟。

    “三……”時故意提高了幾分語調。

    如果說時一點兒都不慌那是不可能的,但,更要慌的是他面前的老頭。

    感受着越來越濃重的雷劫氣息,老頭站在原地就像是站在即將爆發的火山口處一樣緊張忐忑,彷彿下一瞬他的命就會被幾萬度的高溫融化一般。

    “二……”時舔了舔嘴脣,快了,快了,他在心中默默揣測着老頭的心理。

    “我知道的情報和艮都是一樣的你都問他了我就沒有……”

    “一!”時猛地睜開眼,沒有黑色的瞳孔,只有一片乳白,他沒有再積攢,將剛剛抽出來的所有餘威氣息都如你高考完傾倒腦子裏的知識般異常爽快的一股腦傾倒在老頭身上。

    “別!停下!我投降!我!”當雷劫彷彿真的降臨在他身上時,老頭已經嚇破了膽兒,這就是怨魂深刻在靈魂中的恐懼。

    在最初的時候,上界人丁興旺地宮井井有條,因爲沒抗過天劫而死去的大多數下界人都化作了怨魂,這些怨魂一代接着一代很自然的便形成了對雷劫的恐懼,就像是人類恐懼未知一樣,深入靈魂代代相傳無法磨滅。

    “你!真及時啊!”時在眼中的乳白消散之前就很穩妥的閉上了眼睛。

    他模仿着餘杭,裝作便祕了一週蹲坑一個小時後非常極限的拉了泡屎之後雖然腿已經麻木得不得了,腳也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但還是顫顫巍巍的扶着牆站起來表情舒爽長送了一口氣的樣子。

    “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就收不回去了……”時盡其所能表現得驚險無比,比阿湯哥每次拯救世界還要驚險那麼一絲絲。

    然而他面前的老頭已經嚇得不敢睜眼,渾身癱軟着在地上抖動抽搐,剛剛發生的事情讓他真的身臨其境的體驗了一把雷劫的感覺,經歷了一下他從來沒經歷過的事情。

    “你挺幸運的。”時用一種很可惜的語氣說。

    “我一直都挺幸運的。”老頭心有餘悸的感嘆到。

    “我看也是。”時憋着笑氣喘吁吁的說。

    “剛剛我差點就死了。”老頭搖着頭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經歷了死裏逃生。

    “是啊我也差那麼一點點就收不住了。”時閉着眼衝地上坐着的老頭伸出了援手,將老頭從地上拉了起來。

    “但是我知道的真的和……”

    “啪!”時還沒等老頭把話說完就不講究的一把再將老頭推倒在地,“再給你一次說話的機會。”時雖然閉着眼,但還是給了老頭很大的壓力。

    “接下來我問你答,打不上就送你去見艮。”時很熟悉流程的發了一波言,“我會問你一些我問過艮的問題,如果那麼的答案不一樣,就送你去和艮對對。”

    “我回答有什麼好處?”老頭拍了拍屁股自己站了起來,這麼一大會語氣便一改剛剛險死還生的膽怯。

    “我不回答又有什麼後果?”他背過手,很猖狂的說,“你還是太年輕太天真,現在……你這麼虛弱,雷劫已經放不出來了吧?”

    “你知道我是怎麼讓艮說的嗎?”時沒有理會老頭的話,而是微微一笑,一切都在他時的計算之中。

    “我承諾如果他的回答很有價值讓我滿意,我就讓他活到春晚,給他一個看唸詩之王小品的機會。”時自問自答道。

    “哦!”老頭點了點頭,“那看來他的回答沒有讓你很滿意。”

    “不。”時搖了搖頭,“恰恰相反,他的回答讓我非常滿意。”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你食言了?”老頭有些好奇的問。

    “不不不!”時擺了擺手,“我很誠實啊!唸詩之王的真跡,我已經送他下去好好品讀了。”

    “哦,看來你是不講理。”老頭默默向後退着。

    “不,我,就是理!”時向前跨出一步。

    在小組賽之前的地宮中與兩個雙胞胎怨魂的親密交流中,時得知了一個很有用的信息,那就是怨魂是沒有感情的,而他被追殺到不得不跳到熔岩的障眼法裏不就是因爲他有情感嗎?

    至今白殊魄的一部分還被時存放在時之河中。

    既然怨魂沒有情感,那老頭和艮的關係,就可以刨除所有因情感在一起的元素,比如朋友,愛人……

    那既然他們倆不是因爲情感深厚纔在一起的,是什麼原因才一起共事呢?

    只能是被強制在一起工作的。

    被誰強迫的呢?

    被那位大人。

    所以……如果他們有一方死了,那另一方會怎麼辦呢?以那位大人手眼通天的能力,能將毫無感情情緒極端的怨魂調教到老頭這種程度,讓他和艮一起工作這麼久,這說明了什麼呢?

    說明了那位大人一定是有自己用意的,說明艮和老頭之間必須相互扶持。

    這麼想的話,一方死去,不就是另一方嚴重的失職嗎?

    而至於失職的後果,時覺得老頭應該比自己更爲清楚。

    “你就是理又能把我怎麼樣?”老頭搖頭晃腦的說,經過時剛剛虛假雷劫的一波恐嚇,他好像莫名變得狂妄了一些。

    但,這一切都在時的掌握之中啊。

    “不能怎麼樣,告辭。”時轉過身,大步流星,毫不拖沓。

    “嗯?”老頭被時不知所以的舉動弄得摸不到頭腦。

    就像後邊一有個大冬天裹一個着軍大衣拎着瓶兒哈爾濱啤酒的人在大半夜空曠結冰了的馬路上一邊兒打呲溜滑一邊兒對你窮追不捨,追到你懷疑人生筋疲力盡已經放棄奔跑的時候,他終於來到了你身邊,然後把酒狂放一週,帶着酒氣衝你大喊一聲過年好啊大哥然後就大搖大擺的撇下準備來場惡戰的你離開了。

    沒錯,時在這兒和他扯了這麼半天,放個雷又費勁巴力的給憋了回去,嘮了這麼半天然後……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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