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這麼說，顧斯年轉達的或許真的是陛下說過的話。可誰能保證，以後這些話還作數？雖然都說天子之言出口就是聖旨，可歷來，出爾反爾的事兒，從來都不缺少。
若是陛下只是想眼下穩住她呢？
齊蓁蓁給顧斯年使了個眼色，有些話，還是女人之間說起來比較方便。
顧斯年會意，拱了拱手，悄悄離開。
齊蓁蓁拉着蘇傾月坐下，“如今聖旨以下，那件事兒成了定局。你心裏也應該知道，二殿下怕是輕易不會放你離開。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肚子裏的孩子若是出了什麼問題……不光我們得被連累，你自己也脫不開一個殘害皇家子嗣的罪名。”
蘇傾月苦笑，“你說的我知道，你放心，之前是我衝動了，我會離開這裏再……”
“你離開之後如何，確實跟我們沒有關係了。可是你明明心裏捨不得……”齊蓁蓁嘆氣，“你暫時無法離開二殿下……”
無法離開，還要打掉孩子，這始終會成爲二人之間難以彌補的罅隙。
“殿下……”蘇傾月一臉頹然的搖頭，他們之間，回不到過去了。
留着孩子，她護不住，只能讓孩子憑白承受無故的刁難。
齊蓁蓁看的出來蘇傾月的糾結，她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或許，你嘗試着相信陛下？雖然聖旨下了，可並沒有要求你回二皇子府呀。他們不知道你在哪兒，自然無法把手伸到你這兒。”
只要不回去，就不用面對皇后跟陸若芸。
“再一個，孩子既然託生在你肚子裏，那就是跟你的緣分，你忍心斬斷這緣分嗎？他有機會到這世上走一遭，你忍心叫他連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嗎？”齊蓁蓁諄諄誘導，“或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差呢？”
聽了齊蓁蓁的話，蘇傾月的眼神逐漸從迷茫變得堅定。
“謝謝你。”蘇傾月真誠的道謝。
齊蓁蓁笑笑，“車到山前必有路，事在人爲，我相信，很多時候，即便看着是絕境，只要你不認命，就有機會走出一條路的。”
蘇傾月重重點頭，有些不好意，“聽了你的話，我茅塞頓開。之前是我鑽牛角尖了！爲母則剛，不管如何，我都會盡全力去保護我的孩子的。二殿下那裏，還煩請你跟顧大人幫忙周旋，我不想再收他的信。至於見不見面，就看陛下那邊兒是如何打算的。”
“這你放心，陛下不是不講理的人。皇后娘娘如今不知道你身在何處，自然也約束不到你。”齊蓁蓁道，“你只管安心在這養胎，別的事情，什麼都不用操心。”
“大恩不言謝。”蘇傾月鄭重道。
“那我就不打攪你休息了。”齊蓁蓁站起身來，“飛絮還在你這裏伺候着，若是有什麼事兒，你只管叫她去找我。我們能相識，也是緣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