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喆滕,你來一下。”
又怎麼了喆滕心裏暗暗不滿道。每天一來單位事真多,早飯也不讓人喫。
“現在咱們單位在省城的項目馬上就完工了,你趕緊問問公積金貸款的手續。”部長一臉嚴肅地說着。
“不是去年都問清了嗎”喆滕不滿地埋怨道。
本來這件事情去年就因爲部長急得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催她辦理過了。該問的喆滕都去問清了,還要回三張貸款事宜貼到了牆上。結果到現在一個諮詢的人都沒有。這一次部長又開始了。簡直是煩人。
“嗯,你再問問。”部長說。
作爲部長其實對下屬工作範圍的事情並不懂。去年剛問的和今年是一樣的政策。何況前一段時間她也諮詢過。已經問過了就沒必要再問一次。
“就是個人去那裏開異地繳存證明,再去省會公積金辦理。”喆滕沒好氣地說。這句話她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面對這樣一個急毛猴的部長她真的是一點耐性都沒有了。
“規定得有幾個月的繳存額”部長又問。
“六個月”喆滕大聲說。簡直是老年癡呆,從去年問到今年還是記不清。
“那你問問都需要什麼手續大批量打過電話來你一一告知一下。”部長簡直是年紀輕輕就到了更年期。辦理的流程喆滕比他熟悉,根本就不是他想象的這樣。
喆滕沒有說話。她是真的不想說。牆上已經貼了三張紙,手續一大堆她哪能記得住。何況個人辦理貸款每個人都不同,都需要親自去窗口,人家根據個人工齡、夫妻雙方的收入來計算貸款額,並不是單位業務員能解釋清的。
對於這樣p也不知道辦事流程的領導喆滕只能無語,她沉默了兩秒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怎麼了”旁邊胖女問喆滕。
“沒事。”喆滕回答道。簡直是簡單問題複雜化。
喆滕此時心情很不好。她不知道自己在這樣無知領導的手下還怎麼幹工作。
部長又推門而入,“工資做出來了沒”又站到做工資人旁邊問。
“沒呢,數不知怎麼回事算不出來,我一算就出現問題。”帶着眼鏡的大頭女子納悶地說。
“哎呀,你能不能快點趕緊出來個數。算算普通員工是多少”部長就跟復讀機似的。始終在不停地重複着這幾句話。
喆滕旁邊的胖女子開始大聲打電話,對面又是部長和做工資女子的辯論聲。喆滕忽然覺得吵死了,心情越來越差。
好不容易那個煩人的部長出去了。
“喆滕,給你喫瓜子。”胖女兒一邊嗑着瓜子一邊和喆滕說。
“好的。”喆滕起身來到胖女兒身邊。看到她桌子上塑料袋裏好多瓜子還是暗紅色的。
“這是紅糖的”喆滕問。
“嗯,焦糖的。”胖女兒說。
喆滕抓了一小把放到了一張紙上,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喫。剛嗑了一粒瓜子,天哪,好難喫啊。簡直是怪異的味道。
“這個味道好特別啊”喆滕婉轉地說道。
“嗯,是的。”胖女子桌子上瓜子皮已經很大一堆了。
“吱”一聲,辦公室的門又開了。
進來三個人,兩男一女。女的很面熟,曾經來找喆滕批過外建隊伍進場的手續。
“無房戶怎麼支取”一個帶着帽子看起來瘦瘦的男子大聲問。
“啊是嗎”男子驚呼。
“那天說讓你來,你不來,取不成了,回吧。”另一位穿着黑衣服的男子說。
“那就年後吧。”男子邊說邊轉身離去。
“喆滕,你接一下電話。”胖女子將她的手機給了喆滕。
“喂,你好。喂”喆滕一看對方已掛斷。
“公積金催你去送繳款書呢,這個星期他們也要結賬。”胖女子說。
“好的。”喆滕說。
昨天剛和那裏的一個人對完數。但此時她不想去,因爲外面太冷了,出去還得回來。等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再去吧。
一上午人來人往、雜亂無章的。喆滕想讓自己迅速靜下來,於是她打開收藏的紅樓夢開始讀了起來。
作品中人物描寫的真好。每個人的神情、動作、語言以及心理活動都特別到位。很快一章看完了。
看了看電腦的時間再有十分鐘就下班了。於是喆滕起身上了個廁所,穿上酒紅色的收腰棉襖圍上黑色圍巾走出了辦公室,下樓打了卡去馬路對面等車。
午休雖然只有兩個小時,但是這兩個小時對於喆滕來說卻無比珍貴。首先她能回家做點合胃口的午餐。雖然時間很匆忙,喫完飯就得走了,但是繃緊的神經瞬間就能放鬆下來。下午去了單位才能恢復能量。
今天的天氣很冷,溫度很低。喆滕覺着臉有些凍,於是她把圍巾向上拉了拉蒙住了臉。雖然會蹭掉她價格不菲的底妝,但是比凍了強。
喆滕雖然皮膚很好,但是角質層薄,屬於敏感肌膚。
自從去年全身心地投入寫作,沒有時間護膚,導致她的皮膚過敏的很厲害。
春天的時候,有一天喆滕覺着臉頰發紅,平時用粉底就遮住了,可是後來怎麼也遮不住。洗了臉看過去簡直是觸目驚心。
不行,喆滕要去看醫生,這一看就是受傷了。於是她一天早晨來單位和部長請了假就在手機上掛了市一院皮膚科的號。
剛一進醫院,天哪,門診處人真多啊,人擠人,一點空餘地方都沒有。她扒拉開人羣來到醫院皮膚科診室,這裏的人也很多,窄窄的一個樓道到處是人,有大人有小孩兒。
好幾個醫生診室裏都有人。喆滕只能在門外等着。她聽到廣播裏叫着號。
叫了好久還是沒有輪到她。
此刻身旁站着一位年輕的男子抱着剛出生不久的小嬰兒。雖然寶貝蒙着被子,但是也能看出很小很小。
“孩子怎麼了”旁邊一位老太太關切地問道。
“溼疹。”孩子爸爸說。
“哎呀,不用來醫院。我孫子剛出生的時候也有,你回家熬點花椒水抹上就好了。”老太太饒有經驗地說道。
孩子爸爸並不領情沒有說話。
“請二十號到二號診室就診。”廣播裏播報着。
喆滕看了看手裏的號就進去了。
剛坐在醫生旁邊的小凳子上,門就被剛纔那個抱小孩的男人和老太太推開了。
“怎麼我十五號都沒叫,她就進去了。”男子激動地質問着醫生。
“人家是上掛的號,我們醫生先收到的。”醫生戴着口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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