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幾十米遠的大殿門口,太后不知何時已經椅在那裏,將二人的互動看在眼裏。
她剛纔說的睏乏,是假!不想見到容景煜是真,所以他們走後,她就起身跟了出去。
沒有想到,二人還在殿外說了那麼久的話,而她就那樣一直靜靜地看着,不打擾,也不上前。
蕭嬤嬤見太后一直髮呆,忍不住上前問,“太后,你在看什麼呢?”
“哀家在看皇上。”太后幽幽道,視線依然望着剛纔容景煜站的方向,眼神裏卻多了一絲茫然。
蕭嬤嬤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哪裏還有皇上的身影,不由蹙眉提醒。
“太后,皇上已經走了!”
“是啊,他走了!”太后淡淡的說,聲音裏充滿了無盡的悲涼。
“那您還看什麼?是不是皇上又礙您的眼了!”蕭嬤嬤問。
他們母子兩個每次見面,都是劍拔弩張,爭鋒相對的。
他們這些做奴才的身怕主子發火,殃及池魚,總是膽戰心驚的看着。
“礙眼?”太后垂眸,“以前確實是礙眼,因爲他老惹哀家生氣。可現在……”
“現在怎麼了?”蕭嬤嬤問。
太后瞧向蕭嬤嬤,然後深深的嘆了口氣,解釋道,“現在連見一面都難,談何礙眼?”
以前容景湛時常會來明華殿請安,雖然他們母子兩個經常鬧得不歡而散。
但請安是他風雨不改的習慣。
但是自從他從南國回來之後,便再也沒有主動來請過一次安。僅有的兩次見面,也是她特意傳召的。
“太后,也許皇上是怕您看到他生氣,所以特地不來請安了,畢竟……”
“畢竟上次政變,他們兄弟再次相殘,傷害最大的就是太后。皇上可能心有愧疚,怕太后看到他心裏難過吧,所以纔沒有來。”
“是嗎?”
“一定是的,皇上懂得爲太后着想,太后應該高興纔對。”
“高興!”
太后嘲諷一笑,“我們母子變得如此疏離,如何高興的起來?”
“太后,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麼?老奴覺得您有心事?不妨與老奴說說。”
“沒什麼,哀家就是覺得跟皇上之間關係感覺有些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蕭嬤嬤疑惑起來。
太后搖頭,“說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罷了!”
“一定是因爲皇上最近政務繁忙,忽略了太后,太后纔會有這種錯覺感。”
“也許吧!”
太后嘆息一聲,對蕭嬤嬤的解釋不置可否,視線茫然的望着遠方,不知道爲何,她竟有些懷念當初跟容景湛爭吵的日子。
雖說他們吵架,說的都是最傷人的話,但是至少兩人都有話說。
不像現在,相見無言,恍如陌生人一般。
……
南詔將軍府,夜辭正坐在書案上看着兵法大全,敲門聲突然響起。
“進來!”
他頭也不擡,視線依然在書卷上。
門吱呀一聲開了,管家進來就說,“將軍,府裏來人了!”
夜辭目光停留在書頁上,良久才擡起眼睫,對管家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