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站立的武僧手持藤條,藤條上佈滿荊棘,上面還染着鮮紅的血水,此刻正狠狠地抽打在莫桑身上。
而莫桑,始終像石頭一樣,跪在那裏紋絲不動,忍受着極刑。
整個禪房充斥着藤條抽打的聲音,而莫桑,始終像石頭一樣,跪在那裏紋絲不動,忍受着極刑,連痛哼都沒有。
這樣慘烈的畫面,看得洛泱心驚肉跳,眼淚沒來由的掉了下來。
這就是老方丈說的代價嗎?
莫桑寧願忍受這樣的酷刑,也要留下她?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胡亂的擦了把眼淚,正欲推門而入之時,身後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將她往外拖去。
“唔……”
洛泱驚恐無比,雙手本能的去掰那隻手,拼命抵抗,卻只能發出低沉的嗚嗚聲。
藤條抽打聲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她整個人被拖出了竹林,扔進了另外一處禪房。
由於劇烈的掙扎,原本已經止血的傷口,再一次冒出血來。
疼痛讓她的意識瞬間清醒,擡眸間,是一片熟悉的袈裟。
老方丈站在她面前,一臉嚴肅的望着她,“姑娘,你看到了!”
洛泱瞬間明白,他所指的就是剛纔莫桑受刑的事,她難怪凌亂的頭髮下,是一雙赤紅的眼眸。
“他只是救了我,爲何要受這種苦?”
難道救人,也是犯罪,就因爲他救的是女人?
就因爲他是鎮國寺的和尚?
“對,就因爲他是鎮國寺的和尚,這裏是國寺,若是讓皇家知道,寺裏藏着女人,後果將不堪設想!”
“既然如此,我走就是。”
他指的是莫桑!
可爲什麼老方丈說出這樣的話?
他是堂堂鎮國寺的主持,居然用了權利二字?
難道這裏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疑惑間,聽見方丈繼續道,“所以,你留一日,他便多受一日的苦。”
言下之意,是在暗示她自己離開。
莫桑受刑的畫面自然而然涌進她的腦海,滿身的血窟窿,昨日又受了重傷,這樣下去很危險。
門外匆匆進來一個小沙彌,對着方丈耳語了幾句,老方丈的臉色瞬間慘白一片,迫不及待的讓小沙彌開路。
剛走幾步,他頓住腳步,用一種很悲涼的目光望向她。
“姑娘,你不妨跟我去一趟。”
洛泱心裏咯噔一沉,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顧不得腳痛,急步跟了上去。
走了很長一段清幽小徑,方纔靠近北苑的禪房,她一眼被看見剛纔莫桑受刑的房門前,染滿了血漬。
那血漬順着青石階,一路向北苑最偏的禪房延伸,似有什麼東西自頭頂炸裂,她慌亂的加快腳步。
順着地上的血漬,一路到了最偏的禪房,是一間臥房。
血漬一直延伸到木板牀前,她看見莫桑渾身是血的扒在那裏,早已昏迷不醒。
一個看似大夫模樣的人,正在給他上藥,暫時壓制了往外滲血的窟窿。
“看到了麼?這就是你賜予他的。”老方丈佈滿血絲的老眼溢滿了悲痛。
洛泱扶着木門的手,指甲已經深深嵌了進去,她無言,趔趄的進了屋。
“如果沒有遇見你,他會在寺中過的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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