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后現在?”
“不是還吊着一口氣嗎?說明她體內的北疆之毒在漸漸弱化。”
蕭嬤嬤和慕容晚情對望一眼,顯然是對洛泱的話生疑,但又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將目光重新落回太后身上。
這一看,她心中一喜,太后臉色果然比剛纔好看許多,漸漸有了血色。
“皇后娘娘,你看!”
慕容晚情看到後,擔憂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忘乎所以的說,“我就是說,洛泱有辦法的,不愧我冒……”
她話還沒有說完,絲竹神色匆匆地進來,“娘娘,不好了!”
慕容晚情一驚,“怎麼了?”
“奴婢剛纔遠遠的看見皇上朝這邊來了,大概是發現了!”絲竹臉上都是驚恐。
慕容晚情的心一寒,神色凝重的命令,“趕緊讓她藏起來。”
絲竹點頭,拉着洛泱往屏風內跑,洛泱沒有說話,很配合的跟着絲竹走。
隨即,慕容晚情的聲音再次響起,“皇上要問起,絕不能讓她知道我找洛泱來救太后的事。”
蕭嬤嬤剛表示明白,容景煜和林得心氣勢洶洶的衝進來。
他目光寒涼的在寢殿各處掃了一眼,只看到蕭嬤嬤和絲竹跪在地上,慕容晚情站在太后身側,除此之外,並無旁人。
他斂了目光,放低聲音道,“阿情,你就這麼不相信朕嗎?”
慕容晚情猜不到他所指的是什麼,柔聲解釋,“湛哥哥,你說的哪裏話。太后即使是老毛病,阿情也擔心她,所以纔會特地過來看看。”
“是嗎?”容景煜脣角揚起一個弧度,一步步朝她逼近,陰冷的目光直視着她。
慕容晚情心虛垂眸,不敢直視他的眼,身體更是下意識的往後退去,直到後背重重的撞在牆面,方纔停止。
不料,容景煜的手就撐在她耳側的牆上,絲毫不給她多餘的空間。
在他強大的氣場下,慕容晚情只覺的胸悶氣短,壓抑的難受,一顆心更是劇烈的跳動起來。
“你看就看了,朕也不會怪你,你爲何還要偷走朕的令牌。”
要不是他無意間發現令牌被偷,順疼摸瓜去查,還真不知道慕容晚情揹着他做了那麼多事。
結合慕容晚情之前說的話,他第一時間就聯想到太后這,立刻往這趕。
結果,出乎他意料,他並沒有發現洛泱的身影。
“湛哥哥,什……什麼令牌,阿情不懂你說什麼?”慕容晚情故意裝傻衝愣。
容景煜纔沒有心情跟她繞彎子,直接勾起她的下顎,“阿情……你乖,告訴朕,洛泱在哪?”
他的聲音低醇且富有磁性,霸氣中又帶着柔軟,蠱惑着慕容晚情的心智。
慕容晚情怔怔望着他的眼,迷離的目光中濃濃的仰慕似要隨時溢出。
“她……”
她剛說了一個字,意識猛的清醒,目光閃爍了下,顧左右而言他。
“湛哥哥,洛泱不是被你關在天牢了嗎?怎的來問我?”
說完,她長吁了口氣,好險……剛纔差點被他蠱惑,套出她的話。
二人撐在地上的手指,同時收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逼自己保持平靜。
屏風內的洛泱眸色微眯,看來慕容晚情果真是瞞着容景煜將自己帶到了這。
不過,對於外面的一舉一動,她心中倒是沒有任何波瀾,反而選擇不動聲色的聽着。
“天牢?天牢的侍衛已經派人稟報朕了,是你帶走了洛泱,你帶她來這給太后解毒,是不是?”
聽到他的話,慕容晚情的心一顫,像被什麼東西擊碎了。“湛哥哥,你終於承認給太后下毒了!”
容景煜眉心一蹙,這才意識到剛纔自己失言,不打自招了。
還不及等他回答,慕容晚情黑眸中已經泛起一層水霧,突然朝他吼。
“她是你的親生母親,你怎麼可以對自己的母親下毒?不給她活路。”
她以前總以爲,她的湛哥哥再狠,也是顧念親情的,可剛纔他說的話,徹底擊碎了她對他的最後一絲念想。
謊言被戳穿,容景煜的最後一塊遮羞布被撕下,他也不在掩飾,直接回道。
“是她不給朕活路,是她一直在逼朕,朕容忍她至今,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可她不珍惜,翩翩要擋朕的道,既然如此,朕便送她一程。”
慕容晚情聞言,悽愴一笑,“這一點,恐怕要讓湛哥哥失望了!”
容景煜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猛的往鳳榻上的太后看去,太后的臉色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他臉色驟然陰沉下來,目光涼薄的盯着慕容晚情,“洛泱給她解毒了,是不是?”
慕容晚情知道辨無可辨,乾脆承認,“是,洛泱確實救了她。”
“她人呢?”
“走了,阿情已經命人將她偷偷送出宮了!”
聽到這句話,容景煜黑眸剎時赤紅,像被潑過血一般,猛的掐住慕容晚情的脖子。
“你說什麼,你將她放走了?”
慕容晚情做夢都沒有想到她心愛的男人會這麼對她,整個人都被震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同時,喉嚨越來越緊,窒息的感覺鋪天蓋地朝她涌來,眼淚唰的一下掉了下來,賭氣的回他。
“是,人我放走了又怎樣?”
“你放走了,放走了!”容景煜無措低喃。
莫桑逃走了,他雖然憤怒,但至少還有洛泱在這,一切還有希望。
如今,慕容晚情告訴他,洛泱也逃了!這不是生生擊碎了他僅有的希望嗎?
那他之前嘔心瀝血的所有努力,不全都白費了嗎?甚至還會影響他現在的地位。
思及此,沖天的怒氣湮滅了他所有理智,他掐住慕容晚情脖子的手,越發緊了起來。
“朕待你不薄,你爲何要如此對朕?你把朕所有希望都毀了!”
他嘶吼着,整個人猶如發狂的野獸,恨不得將慕容晚情撕成碎片。
慕容晚情下意識的掰着容景煜的手,但一點用都沒有,反而因爲一口氣上不來,開始翻着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