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送來醫院之後,幾乎被所有的在班醫生和護士參觀研究了一遍,還把那些原本睡着的病人都給驚醒了。
着實是引起不小的轟動。
那些醫生看完她之後一個個的搖頭,好像她活過來是一件多麼不可原諒的事情。
顧家夫妻此時坐在旁邊,兩人四隻眼睛盯着她看,眨都不眨。
年年的眼睛則瞄着旁邊櫃子上的果籃。
那是值班護士送過來的,說是恭喜她死了兩天後又活了過來。
這個話怎麼聽都有點不對勁,但是年年不在意,她偷偷的咽口水,眼睛在果籃裏面一串紫葡萄上轉個不停。
顧家夫妻明顯看不出來年年的意思,只是盯着她不動。
病房裏面的安靜沒持續多久,就有護士推門進來,說是讓顧家夫妻倆去一下醫生辦公室,醫生找他們有事情。
兩口子一聽,就有點緊張,互相看了一眼。
顧乘風慢慢的站了起來,結果護士又說,“你們一起過去吧,若是有什麼事情還能商量一下。”
這話說的就有點嚇人了。
顧夫人一頓,擡頭看了看顧乘風,顧乘風則點點頭。
顧夫人轉頭看了看年年,“清兒,我和你爸爸去醫生那邊一趟,你乖乖的休息,等我們回來啊。”
年年巴不得他們趕緊出去,趕緊點頭,“好好好。”
護士轉頭看了看年年,年年還盯着水果籃看,臉色蒼白模樣懵懂,但是看起來確實是一個活人的樣子了。
她從前喫那些人供奉的水果,根本不用洗。
一邊嚼年年一邊皺眉,這個葡萄沒那麼甜,她以前被人供養,喫的都是最好的,比這個好太多。
她就站在那裏,一串葡萄都吃了,然後用袖子擦了擦嘴,結果一轉身,纔看見病房的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着一個人。
這個人她還認識,年年眨了眨眼,是了,要不是這個叫隋御的人,她怎麼可能殺了顧清,怎麼可能無家可歸,怎麼可能喫一串這麼難喫的葡萄。
想清了因果關係,年年的臉色就不好了,儘量瞪着眼睛,“是你,你來幹什麼?”
隋御站在這裏半天了,很意外她到現在才發現自己。
顧清是個警覺地人,從前身邊有點風吹草動,她馬上就能察覺。
她也是個挑剔和愛乾淨的人,可是剛纔隋御看見她喫葡萄,葡萄皮在嘴裏嚼了一圈又吐在地上,有的甚至黏在嘴角不自知。
隋御雙手插兜,慢慢的進了病房,反手把門給關了。
年年又用袖子擦了擦嘴,去到病牀上坐着,“你來幹什麼啊。”
她臉上的表情是好大的不樂意。
隋御皺眉,從前的顧清,可從來不會這麼和他說話。
隋御朝着年年走了兩步,“終於不裝了?”
年年想了想,頭一扭,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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