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奮鬥在瓦羅蘭 >第二百八十一章 享受他人犧牲者
    兄弟會的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羣人?

    易大師心裏十分的清楚,因爲他以前就是其中的一員:這些人原本都是一些忠義之士,這些人衝擊在對抗諾克薩斯人,以及虛空生物的第一線,犧牲最大的也是這些人。

    但是。

    那是以前了。

    事情都是這樣的,只要人多的組織,就會吸引各種各樣的人加入,尤其是這種爲了共同的目標而不限制的招人的組織,就越是如此。

    而兄弟會就是這樣的一個組織,然而諷刺的是,那些忠貞熱情的人,往往是死的最快的一批人。而在這些忠貞熱情之士死去之後,這個組織剩下的人會是怎麼樣的人,自然就一目瞭然了。

    這些留下的人當中不能夠說全都是狼狽爲奸,爲自己的私利而不顧整個國家和故土的死活的人,但是權利心極重,沒膽子和敵人戰鬥,但是欺壓自己同胞的膽子卻有,而且很大的人,到處都是。

    所以在找本地的兄弟會打探消息的時候,易大師就已經做好了被對方矇騙的準備了。而且果不其然,這些人對他們都做了些什麼閉口不談,反而大談凱隱的威脅和殘暴。

    “走吧。”

    他擺了擺手,示意戒和自己走,他並沒有給戒解釋,戒也猜到了些什麼,所以也就面色平淡的跟着他走了出去。

    易暗自點頭,儘管這個戒和自己相差只有十歲左右的年紀,但是對方在自己的面前卻一直維持着‘弟子’的謙卑,原因就是因爲自己頭上的這個大師的稱號。

    因爲自己和他的老師有着相同的稱號和相似的地位,所以他就恭敬到了這個地步。這的確很讓易羨慕苦說,能夠擁有這樣一位有勇有謀,並且深諳禮儀,並且從內心當中尊師重道,擁有着良好品德的弟子。

    他稍微估計了一下,根據‘弟子’的禮儀,戒會在他們遠離兄弟會的耳目的時候問自己一個他早就知道答案的問題,來讓自己這位‘長輩’來開口。

    而果不其然,在兩個人的感知和經驗當中紅,他們走出了大概兩條街,在那些平民沉默而又帶着些恐懼的目光中走進一條偏僻的小道的時候,他開口了。

    “這裏有問題嗎?易大師?”

    何等的尊重長輩啊。

    和易所料不差,戒問出的問題正是這個,而他也是在微微嘆氣之後回答了這個白髮青年早就知道的答案。

    “是的,在那個山谷之國當中,我們得到的是凱隱推翻了復辟農奴的一位殘暴君主。而在這裏,他們卻只口不言凱隱爲什麼會和這裏的稅收隊發起衝突……因爲一個青樓女子?哈,真是好笑,你覺得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還帶着一個差不多年紀的瓦斯塔亞少年,他們會因爲這個而殺死那麼多人?”

    易忍不住的搖了搖頭,儘管說凱隱‘照顧’這些可憐的女人的行爲讓他不是很滿意這個孩子,但是對方的行爲卻不斷地說明他同樣是一個好孩子,只是走錯了路而已。

    所以對於現在已經變質的兄弟會的言辭,他十分的失望,如果不是看在自己以前勉強也算是兄弟會的一員,他早就拔劍出鞘,斬了這些滿口謊言之輩了。

    但是這次他們雖然逃過了,但是易覺得這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只要讓自己看到他們欺壓同胞的事情,自己也還是會出手的。

    “而且關於這一點,我想亞索可以爲我們解惑。”

    他扭過頭,看向了遠處的一個巨大的樹木,這種樹木以能夠在雨天儲存雨水,讓樹冠下永遠保持乾燥,躲在其下方就不會淋溼而聞名,並有一個旅人樹的名字。

    但是很可惜,現在站在這顆旅人樹下的浪人卻並沒有享受到旅人樹的服務,而是像在一顆普通的樹下避雨一樣,被雨水敲打鬥笠的聲音弄得相當的煩躁。

    “你們總算是來了,而且的確如易大師所說,那個叫做凱隱的傢伙的確是因爲那些收稅的收了過重的稅,並且想要講女子徹底地賣掉纔出手的,不過那小子的品味還算不錯,找的女孩子是個做賢妻良母的。”

    亞索轉過了身體,露出了被他隱藏的人,這個臉上一直掛着漫不經心的表情的浪人,現在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異常的僵硬,因爲他背後的那兩個女孩終歸是做出了那種決定,所以他……

    一個不會安慰人的傻瓜。

    易大師忍不住的嘆了口氣,他把手伸進懷裏摸了摸,拿出了一個錢袋子,儘管他並不喜歡這樣說,但是有的時候錢可要比語言能夠安慰人,這些錢財能夠讓這兩個姑娘帶着她們的家人去一個沒人認識她們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所以這個東西比亞索那拙劣的安慰更能夠安撫這些被生活和天災所迫的姑娘。

    亞索看到易大師拿出錢的時候鬆了一口氣,他倒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安慰很拙劣,並且也沒錢來的有用,但是……

    他窮。

    易大師拿着錢袋走過來的姿勢自然被兩個姑娘看到了,而還不等易開口詢問,領頭的那個姑娘就開口了。

    “我們不要您的錢,易大師,如果我們受了恩惠和報恩還要錢的話,那麼我們就是豬狗不如的東西了。”

    她的表情相當的簡易,並且可以說有些倔強了,易在護目鏡下的眼睛微微睜開,因爲他從這個姑娘的頭上看到了一個眼熟的飾品,這個飾品他在一個爲了掩護孩子逃跑而被諾克薩斯人砍成兩半的女性武士的身上看到過。

    於是他沉默的捏住了自己手中的錢袋,因爲他清楚的記得每一個犧牲在自己身邊的艾歐尼亞人,所以他知道,那個女武士的丈夫爲了復仇,也死在了同一個諾克薩斯人的手中。

    然後那個諾克薩斯人就被他砍成了二十七份,可死去的人卻再也沒辦法復活了。

    但是現在,那個有着劃痕的掛墜就在這個姑娘的頭上,而她父母爲止奮鬥的兄弟會卻派人欺壓她,完全不顧她的父母是爲了艾歐尼亞的存亡而奮鬥的。

    ……義士的女兒,在他們死後竟然落得了這個下場?

    易的手有些顫抖,他不敢想自己沒看到的還有多少這樣的孩子,還有多少爲了艾歐尼亞奮鬥的人的孩子們,在義士們死後被他們曾經效力過的組織迫害着。

    他分了好大的精力才平復了自己激盪的內心,然後有些顫抖的開口了。

    “你……你的父母曾經參加過對抗諾克薩斯的戰爭?”

    女孩愣了一下,有些詫異然後點了點頭。

    “是的,我和我表妹的父母都是死在對抗諾克薩斯人的戰場的。”

    易聞言看了一下那個躲在這個少女懷裏的女孩,然後又看到了熟悉的飾品和家紋。而在他沉默不語的時候,那個女孩有些遲疑的開口了,她有些期待和忐忑的看着易的臉,問出了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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