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奮鬥在瓦羅蘭 >第二百九十七章 縝密而又嚴謹的密謀
    “但是想要讓我們的那位大人上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樂芙蘭。”

    將名爲離別的紅酒放到了石凳之上,弗拉基米爾挑了挑眉,絲毫沒有對自己不遠處的那個侄孫有任何的在意的意思,而是直接對樂芙蘭開口了。

    “雖然弗耶戈的力量的確不錯,但是對於那位大人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你不會覺得就憑我這個不成器的侄孫就能夠對那位大人造成什麼麻煩吧?你我都清楚,要不是他現在無心對這個世界做什麼,弗耶戈早就死了。”

    “但並不妨礙你洗白你的那一身鮮血不是嗎?”

    樂芙蘭直接反問了回去,她可不信弗拉基米爾會一點自己不知道的後手都沒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事實上他們兩個彼此都不能夠確認彼此是否是真身前來的這裏,兩個都擅長假身和詐死的傢伙,很難說會有信任這兩個字。

    “所以我們也必須找到伊蘇爾德,並且讓她在被弗耶戈得到之前被我們的那位大人阻攔,在這個過程當中我還必須展現出我能夠爲他所用的地方。這沒有你的幫助,我做不到的啊,樂芙蘭小姐。”

    其實是能夠做到的。

    弗拉基米爾露出了一副謙遜的笑容,他指了指一邊的弗耶戈,露出了個神祕的微笑。

    “看起來,交給你的那些血液,的確被你研究出了一些結果了。”

    樂芙蘭微微的皺眉,她曾經交給李珂的血液很顯然是被弗拉基米爾研究出了一些結果的,不然對方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而她也馬上開始思量了起來,要怎麼才能夠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向弗拉基米爾表示誠意,又或者說做到哪一步纔不會讓李珂對自己出手。

    “當然,神的力量又有誰會不去探尋呢?更何況是追逐着鮮血的我。”

    弗拉基米爾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微微一晃,他對李珂的力量十分的癡迷,但是卻不敢貿然的觸碰,因爲那毀滅性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能夠抵抗的,用了的話會不可逆轉的對他的靈魂和身體造成巨大的損失,但是給自己的侄孫弗耶戈用的話……

    那就沒事了,弗耶戈是個癡情的男人嘛,爲了伊蘇爾德連世界都能夠毀滅,區區身體上的損傷只是小意思了。

    “這樣啊……”

    樂芙蘭看向了弗耶戈,對方現在的力量就已經可以說是很讓人震驚了,如果讓其追回了伊蘇爾德,再加上弗拉基米爾手中的試驗品的話,那麼的確能夠在李珂的面前過過場子,並不會被直接殺了,這樣的話……

    操作餘地就大了許多了!

    就在樂芙蘭思量着要怎麼幫助弗拉基米爾的時候,一個沙啞而又悠長的聲音就從他們兩人的背後傳了出來。

    “看起來你們是在商量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啊,是否介意我也來討論討論呢?”

    這個聲音十分的有磁性,而且隨之而來的還有着一陣綠色的煙霧,而在這煙霧當中首先映入二人眼前的就是一隻綠色的,不斷髮出哀嚎聲的燈籠,隨後纔是一個手握鎖鏈,渾身上下只剩下骨頭的綠色骷髏。

    魂鎖典獄長。

    樂芙蘭的眼中倒映着這個怪物可怖的身姿,對方的骷髏臉上似乎帶着濃濃的嘲笑,他笑着看着因爲他的到場而停下的樂芙蘭和弗拉基米爾,語氣之中滿是調侃。

    “還是說,你們不歡迎我呢?”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微微甩動着他手中的鎖鏈,那閃爍着寒光的鉤鎖也映入了兩人的眼中,兩人微微對視了一眼,都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是個好替死鬼,但是他出現在李珂面前絕對會被第一時間轟殺。

    “沒有,對於任何願意加入我們的志同道合之人來說,我們什麼時候都是十分樂意接納的。來吧夥伴,同飲此酒,讓我們的友誼可以無限的延伸下去。”

    弗拉基米爾再次拿出了一個酒杯,格言是要優雅的他可是隨時隨地的做好完全的準備的,而錘石看着那滿含着離別的憂傷的美酒,怪笑着用自己散發着綠色霧氣的骷髏手臂接過了弗拉基米爾遞過來的如血美酒,然後將其放在了自己的‘脣邊’。

    酒入‘脣’中,錘石立馬感受到了不同之處,他看到了一個充滿了哀傷的場景:

    “……姐姐,你要去哪?”

    看着重病昏迷的妹妹,一直和對方在街頭廝混,相依爲命的生存的姐姐想起了自己去找食物一去不會的母親,又想到了自己那已經消失了很久的父親。哭泣着將自己懷中最後半塊黑麪包放到了重病昏迷,已經失去大半意識的妹妹懷中,然後用自己的手臂擦着自己的眼淚,在自己妹妹迷迷糊糊的呼喚聲中,逃出了這個他們之前稱作爲家的陰暗小巷。

    但是她的眼淚雖然不斷的流下,並且十分的痛苦,可她的腳步卻沒有停留,因爲她很清楚,繼續帶着自己重病的妹妹的話,不僅自己的妹妹會死,自己也會死。

    所以她必須拋棄妹妹,就像是母親和父親拋棄她們一樣,她想要活下去的話,就必須和他們一樣拋棄家人。

    她不想讓自己逃跑顯得那麼卑劣,所以她想到了同樣因爲貧窮拋棄她們的父親母親,但是內心的良知和過往的回憶卻不斷的譴責着她,讓她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一件怎麼樣的事情。

    她想要放生吶喊,但是卻害怕自己吵醒了某些有權勢的人,或者驚動到了守夜的衛兵,那樣的話她會被毫不留情的殺死,然後扔進臭水溝當中。

    不想死,不想讓自己卑劣,但是卻依然要做卑劣的事情,就算掙扎求活到了第二天,也說不定會和自己的妹妹一樣,在幾天之內死去。

    對死亡的恐懼,心中的不捨,愧疚,還有對自己如此境遇的不甘和不滿,以及對美好生活的期盼和嚮往,良心上的煎熬,還有哭泣時的悲痛。所有的情感都匯聚成了着鮮紅的液體,在他的口中瀰漫,在他的靈魂深處作用,讓他早已經沒有了任何人性的思維當中,涌現出了無限的悲傷情感。

    “啊……真是,令人愉悅的折磨。”

    猩紅的液體在錘石的喉嚨處變成了一團氣霧消散殆盡,而他也的的確確的感受到了美酒入喉的感覺。弗拉基米爾不愧爲一名真正的藝術家,他在釀造這段感情的時候,也將口感算計在內了。

    “這世界永遠都如此美妙,就算沒一位真正的大師打磨,依然能夠創造出如此的藝術……您真是一位吸血鬼呢,尊敬的先生,吸食他人生命的精華,並且加以釀造,您也不愧爲一名真正的藝術家。”

    錘石用感嘆的語音將自己的空杯遞還給了弗拉基米爾,而弗拉基米爾則是笑着給他重新倒滿了一杯酒,固然自己眼前的這個人在當初只是一個下賤的獄卒,給自己擦鞋都自己都會覺得他下賤。但是對方很明顯在某些地方和自己有着一樣的地方,而且就算是別人不知道,他也是知道自己眼前的這個人做了些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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