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奮鬥在瓦羅蘭 > 請一天假
    “我不明白你在猶豫什麼,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們爲什麼不能夠在一起?”

    葉舞輕輕的推開了戒,她真的很失望,她問出這個問題並不是在問這些世俗的道理,她當然知道她們爲什麼不能夠在一起。當然是因爲她和慎的婚約,她的這個問題其實是在問戒,既然他們都互相喜歡,爲什麼不拋棄一切離開這裏。

    如果說他覺得均衡的責任比她還要重要的話,那麼爲什麼還要說愛她,爲什麼還要屢次犯禁來找她。而在她決心摧毀婚約,背上不貞的罵名,以及讓自己父親傷心的現在,卻一點和她一起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當然,她當然明白這是因爲責任,但是她卻很清楚,只要他們真的情投意合,願意接受考驗,那麼事情也不是沒有緩解的餘地。她父親和均衡的聯姻依然可以繼續,因爲她父親最大的目的還是爲她找一個合格的夫婿,所以他纔會找上苦說大師,用這種方式確保自己婚後的幸福,以及他的權利。

    但是,如果這份婚約因爲愛情而換到了苦說的另外一名弟子的身上,他依然可以保持自己的權利,而自己不僅能夠收穫愛情,更是能夠收穫一份完美的婚姻。

    畢竟她的父親雖然愛她,但是很多事情也並不是愛就能夠不做的。他不能夠保證自己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但是卻能夠保證自己嫁個好人家。但是現在既然有兩全其美的辦法,那麼她的父親是不會在意一些臉面,主動和苦說大師點名此事,更改婚約的。

    而就她對慎,還有戒的瞭解,親如兄弟的戒和慎也不會因此反目成仇,他們彼此是那種對方有了好處比自己得到好處都高興的兄弟,所以她也不用擔心自己徹底摧毀了他們的友誼。

    可是爲什麼呢?爲什麼戒就是不肯開口呢?

    “因爲,我們還有很多責任……”

    戒也知道這一點,他自然清楚只要自己開口,說想要帶着葉舞離開這裏,離開均衡,去只有他們兩個存在的地方生活。從小嬌生慣養的葉舞也會毫不猶豫的跟着自己離開,並且因爲他們的愛情曝光的原因,葉舞的父親和自己的師父苦說也會拉下臉面,互相道歉,並且更改婚姻。

    就連這件事當中的唯一受害者慎也會一臉笑容的來祝福自己就和葉舞,並且笑着懲罰和辱罵他自己,說他有眼無珠,沒有看出他們兩個的事情,白白耽擱了他們的愛情,是個天大的罪人。慎那個傢伙絕對會表現的遺憾,但是卻一臉高興的樣子。

    但是。

    戒很清楚,慎愛葉舞的程度就和他愛葉舞一樣,他們兩個人都願意爲了葉舞死去,並且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如果要比較他們當中誰最喜歡葉舞,誰對葉舞最好的話,也根本就分不清楚。只是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自己,懷疑自己對葉舞這麼好並非是照顧朋友和兄弟的未婚妻,而是出於愛情。

    自己和葉舞走到了一起,他絕對會真心的趕到高興,並且在那一天笑的比誰都開心。就像是自己一樣,如果能夠看到他和葉舞結婚的話,那麼他也會從內心感覺到高興,並且爲此發出真心的祝福。

    這點是不需要懷疑的。

    可是……

    戒咬緊了自己的嘴脣,忍不住的想到了曾經的事情,那個時候的他瘦弱不堪,飽受欺凌,就算是進入了均衡的寺廟,也都是如此的卑微,如果不是慎放水讓自己僥倖擊中了他一次,那麼他現在還會是飽受尊敬的均衡門徒,擁有一可以彰顯自己意志的本領,並且還有着現在的地位嗎?

    不可能的。

    苦說大師的性格他了解,爲人古板,儘管心中有着救濟天下的夢想,但是卻因爲均衡的戒律而不能夠實施,所以他纔是均衡教派當中最痛苦的那個。而他這個人也是相當的說一不二,非常反感別人,尤其是弟子質疑和違揹他的命令。

    因爲質疑和違背命令往往都代表着一條,或者更多的人命。

    他清楚的記得,在他們治療因爲燼而死去的人的時候,自己是怎麼哭着在他的命令下放棄維持一個父親的生命,眼睜睜的看着原本能夠被自己救活的人就此死去,轉而去救治其他更加容易治療的快要死的人。

    雖然他也明白那是對的,因爲救活那個父親的時間,他們能夠救活兩個會在這個過程當中死去的人。但是當他在師父的命令下鋸斷一個年輕女孩的腿,並且看着慎在苦說的訓斥當中崩潰痛哭的時候,他心中卻無比的埋怨自己的師父,埋怨他爲什麼讓自己知道這個道理。

    但是最終,他還是理解了自己的師父,因爲他說的都是對的,如果因爲仁慈而放棄最高效的營救方法,那麼死去的人就會變多。所以有的時候,爲了救人就必須要無視掉一些人求助的雙手,去拯救更多的人。

    這是這個殘酷的世界的法則,而他們能夠做的事情,就是在災難發生之前就將其解決。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燼的作案現場時候明白的道理,也是他知道葉舞已經和慎簽訂婚約的一天,更是他徹底的超越了慎,成爲了苦說大師最得意的門生,以及……

    成爲了下一代的暮光之眼的一天。

    是的,就是如此的‘小事’,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在爲了均衡的下一代掌門人而猶豫不決,慎是他的兒子,天生就有着超越他的潛力和力量。而戒更是他最得意的門生,也有着超越他的潛力和力量。所以直到慎不願意聽從他的命令的那一天,他一直都在爲此猶豫。

    摸了摸隱藏在自己胸口的護符,那是親傳的證明,這個證明不僅代表着他的身份,也代表着當有一天苦說死去,又或者不再擔任均衡掌門人的身份。那麼他就將扛起這個責任,扛起均衡的大旗,繼承苦說的衣鉢,成爲均衡的掌門人。

    這一切都是因爲慎當時不願意放棄手中的生命,而他那天願意放棄手中的希望,拯救更多的希望和幸福。這讓當時的苦說十分的失望,他培養戒的時候未免沒有給自己的兒子找個陪練的想法,但是戒的出色卻讓他逐漸的將其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兒子來看待,並且真心傳授和對待。

    所以當慎表現出了對均衡規則的不認同之後,他就將自己的大部分精力給了戒,讓他能夠得到更好的訓練和傳授。

    他將自己的理想,人生,全部託付在了戒的身上,期望着戒能夠在未來超越他,超越歷代的暮光之眼。但是當初那個洗刷庭院的苟弗沒有能夠擊中慎的話,那麼他是不會收下他的。哪怕他十分的清楚以自己兒子的水準,是怎麼都不可能會被一個沒有訓練過的瘦弱孩子擊中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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