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白龜湖開始,方玉涵等人就開始猜測哪一座山真正的卦台山。直到走到眼前的大山之下,方玉涵纔敢肯定,眼前的這座就是。
這是一座很尋常的大山,上面連樹木都很普通,沒有高聳入雲,更沒有陡峭崎嶇,看上去比一般的山大一些,當真是半點特殊的地方都沒有。
但就是這樣一座普通的大山,四面八方的天地靈氣,都像是很自覺的朝着這邊涌來,形成處處可見的靈氣雲,纏繞在大山之上。
方玉涵在大山之前佇立良久,但依舊看不出來任何異樣,當他走到前面去的時候,才感知到,這裏流轉的天地靈氣,似乎正在慢慢的與大山融爲一體。
這大山就像是一個人一般,吸納了天地靈氣入體,而且還能與外面的靈氣相互呼應,彼此之間成爲一個循環,生生不息。
方玉涵見此狀況,不由想到:“其實靈氣與魔氣,也都是天地運行需要的氣,沒有靈氣,就沒有相對的魔氣。人也是如此,不見得修行靈氣的就是好人,而修魔氣的人,便是壞人,因爲不管靈氣還是魔氣,其實都只是力量的一種體現。力量本來並沒有邪惡,看你用來做什麼而已!”
想到這裏,方玉涵頓然赫然開朗,不再爲自己體內儲存着魔氣而感到氣惱,或是自暴自棄,當下他踏步走進去大山,不多時便沿着山間一條小路走到了一面光華的石壁之下。
方玉涵見到這面石壁,卻是一愣,迷迷糊糊之中,他似乎是跟着某種牽引而走到這裏的,可是這光華的石壁上面,卻是什麼都沒有,難不成要他看着眼前的石壁發呆。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忽聽得後面有聲音傳來。方玉涵急速轉過頭去,只見得他留在外面的那頭青驢,仰着頭,似乎還在笑。只是那驢臉,怎麼看笑起來都有些瘮人。尤其是青驢眼之中的得意之色,看着就是欠扁的。
“驢兄,這人生還真是何處不相逢,你竟然也進來了?”方玉涵看到了自己的同伴,忽然間心神就放鬆下來了。而且從青驢的眼中,他似乎能看得出來,青驢並不知道他的體內藏了魔氣。
青驢張開嘴巴,笑得更是瘮人,它慢慢的朝着方玉涵走來。
方玉涵雖然在向後退去,但他的速度如何快得過青驢?只見得青驢前腳踹出,直接把方玉涵給踹向那光滑的石壁。
方玉涵殺豬一般的叫聲傳來,接着身子竟然沒入石壁之中,而後他再次爬起來的時候的,卻是已經在一處石室裏面。
這石室四面牆壁,均是完整的,沒有任何一扇門,也沒有任何一個窗戶。方玉涵看清楚之後便是一愣,因爲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因爲這就是一個完完整整的封閉空間。
不過方玉涵經歷過的怪事太多,早已見怪不怪,當下他站起身來,四處探查,想要找到出去的路子。
“既然能進來,那就應該能出去,這天地間沒有不透風的牆,那我就來試試看你是不是例外的!”方玉涵爬起身來,一面挨着一面的查看,良久過去,這四面的牆壁都被他看完了,就連頂板上也看過了。今日,他還真的看到了有不透風的牆壁。
方玉涵的聲音在石室裏面傳蕩,但卻是不見得有何迴應,當下他站起身來,聚力於掌間,向着四面的牆壁擊去。
那灌滿靈氣的掌勁擊在牆壁之上,頓然發出猛烈的砰砰之聲,但也就是會發出聲音,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留下。到這時候,方玉涵是真的急了,因爲他能感知到,這石室裏面的空氣就快要被他給消耗完了。如此下去,他恐怕有斃命在這裏的危險。
“倔驢,開玩笑不帶這樣的啊!”方玉涵這一聲大喊,消耗掉的空氣比正常呼吸時候多了不少,當下他盤坐在地上,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
漸漸的,石室裏面的空氣消耗完了,方玉涵感覺到快要窒息了。卻在這時,他體內的靈氣運轉,於經脈之中穿行,流動之間,似乎有一股內循環的氣息在他體內流動。如此,他便不用呼吸外面的空氣,也能靠着體內的氣息自給自足。
方玉涵並不知道,現下他的呼吸方式,在修行界之中又叫做內呼吸的形勢,但是一個築基期的修士,是無法達到的。
方玉涵能夠自行達到,那是因爲他身體的特殊,當下融合在兩個丹田之間的靈珠就是關鍵。其實時下方玉涵這種呼吸方式,並不是尋常的內呼吸,而是氣力閉蘊。這是傳說中的聖守者特殊的內呼吸形勢,不需要修爲來支撐,而且還能最大限度的開啓人體寶庫。
此時此刻,方玉涵兩個丹田之中的靈氣和魔氣,彼此之間竟然開始循環運轉,由先前的相剋,轉而變爲相生。
這般變化,自然也不是方玉涵能夠想到的,此時他意識引動,靈氣運轉,魔氣沉底,兩道氣息一動一靜,將他的內呼吸形勢進行的幾乎到達完美的地步。
此時此刻,方玉涵的經脈正在擴寬,而且還在慢慢的變得堅韌起來,而且當靈氣滲透到他每一寸血肉之中的時候,都會令得他的氣血發生變化。
就這放,方玉涵坐在地上,處在內外俱忘的狀態之中,絲毫沒有發現,因爲他氣機的引動,四面光華的牆壁上面,正在慢慢的出現無數的圖畫。
這些圖畫有先民們勞作的畫面,更有強者大戰的血腥藏場面,還有的地方直接就是一片星空。另外,山河日月,蟲魚鳥獸,凡是天地間有的萬物,有形的或是無形的,有生命的或是無生命的,能動的或是不能動的,都完完全全的在這間石室的四面牆壁以及頂上顯化出來。
當這萬物都顯化出來的時候,這石室已經不是石室,而是一片完整的天地,方玉涵睜開眼睛來,便看到了一箇中年男子站在他的面前。
這中年男子身着普通灰袍,烏黑的長髮以木簪子豎起來,留着兩縷於額頭之處自然垂下,眉毛濃密,還是兩柄倒懸的鋒利之間,眼若日月,明滅之中自有威嚴,高挺的鼻樑,還有薄薄的嘴脣,如嬰兒一般的肌膚。五縷鬍鬚自然垂下,透發出來一股瀟灑自然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