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妙書一臉的懵圈,緊緊地捏着手中的梨花錦帕。姜心雪也是整個人都呆住了。
三人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纔回過神來。
秦氏冷喝一聲:“三郎這逆子!居然敢如此跟我說話!”
“以前三郎可不是這樣的。”姜心雪話語間帶着酸溜溜的嫉恨,“都是因着娶了這個葉氏,才被迷得如此忤逆不孝。”
本來,她就酸葉棠採出身容貌嫁妝樣樣壓她一頭。現在瞧着褚雲攀還護着葉棠採,姜心雪更是嫉妒死了。
她跟褚飛揚向來都是相敬如冰的,自然瞧不得葉棠採有丈夫護着。
“娘,現在怎麼辦?”褚妙書卻急着太子府帖子的事情,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那張燙金鳳凰暗紋的帖子。
“那小賤婦,也不知她如何帖上太子妃的。”秦氏恨恨道。
剛剛她正與褚妙書、姜心雪在喝茶聊天,不想,綠葉拿着一張帖子進來,說有人送給葉棠採的。
這帖子是送到東角門的,綠葉不敢擅作主張把帖子給葉棠採,自然先讓秦氏過目。
秦氏打開帖子一看,驚駭住了,這居然是太子妃送來的!而且上面還有“再次上門”字樣,顯然葉棠採已經不是第一次去了。
秦氏又是驚又是惱,立刻就把葉棠採叫來責問,不想還未開始問話,人就被褚雲攀拖走了。
那個賤婦,下作東西!明明說好帶書姐兒外出找親事的,居然偏把太子妃的事情給瞞住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還有上次拜謝公主府的事情!
一次又一次的,她什麼意思?
“這是怎麼了?”外頭一個笑聲響起,卻是白姨娘笑着走了進來,“我剛剛看到三爺拉着三奶奶出了院子,走得急急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一邊說着,人已經走了進來,看到秦氏和姜心雪臉色陰沉,就是一怔:“太太,大奶奶,發生什麼事了?”
“葉氏那個賤婦又作妖。”秦氏就把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
白姨娘聽着就是一驚,這葉氏居然傍上了太子妃?
“三郎那個逆子居然說我潑那一杯茶想毀她的容。”秦氏恨恨道,說到最後,語氣卻有些虛。
那杯茶有多燙,秦氏是一清二楚的,而且正因爲知道有多燙才往葉棠采頭臉上招呼。
毀容不毀容秦氏當時沒有想那麼多,就是想用這滾燙的茶水潑她,讓她受罪。
她纔沒想過要人毀容這麼惡毒!
“他們新婚,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自然眼珠子似的疼着。”白姨娘在圈椅上落座。
姜心雪聽着心裏難受,她跟褚飛揚成親那會連甜都不甜,更別說什麼蜜什麼油了。
“就是個廢物,把她當菩薩一般供起來都沒用,還不是連房都進不了。”秦氏說。
秦氏臉上更陰沉了。
“他們就是有心瞞下來的,葉氏討好太子妃,到時自然就想法給三郎找職務、撈好處了,到時
三郎便成了家裏最出息那個了。”姜心雪越說,那聲音越冷。
三郎想幹什麼?定是想謀了大郎的世子之位!秦氏心裏如是想。
白姨娘卻說:“太太想多了吧!”
姜心雪冷眼掃來,笑道:“白姨娘沒有兒子,自然不急。”
白姨娘整個人都不好了,只道:“先不論他們想如何,現在他們傍上了那邊,咱們怎樣做?若他們真有歹心,最好是盯着他們。既然有這個機會,自然是叫上大姑娘跟着去太子府,一邊盯着她一邊見世面,若得了太子妃的青眼,誰知道會是個什麼機緣?”
“對。”褚妙書不住地點頭,她自從得知葉棠採傍上了太子妃,就心渴死了。
秦氏本來也是這個意思。
上次苗氏的壽宴,秦氏便知道了靖安侯府的交際圈子,秦氏嫌這些人檔次太低了。
若是太子妃認識的那些皇親貴胄,那才叫真的高嫁!
秦氏原想先把葉棠採好好整治一翻,便叫她帶着褚妙書一起去太子府的,不想,才罵了幾句,就被三郎這混帳東西就搞和了。
秦氏氣得直捂着胸口,若現在再叫葉棠採回來,她的臉面往哪擱?
“娘,帖子在這裏,不用葉氏,讓我一個去便是。”褚妙書急道。她恨不得立刻就插一雙翅膀飛進太子府。
“不行!”秦氏立刻否決了她。
“大姑娘不要急。”白姨娘柔聲道:“畢竟咱們都不知道她與太子妃如何認識的。這帖子又是指明叫她,她若不去,咱們也只得使個人說沒空。這樣做說不定就得罪了太子妃,到時太子妃怒了三奶奶,說不定就不再來往了。”
褚妙書皺着眉頭。
白姨娘又說:“等她帶你幾次,你跟太子妃相熟了,這纔行。”
秦氏咬着牙,恨恨的,又想到褚雲攀最後那句“母親想要,母親拿去”這話,又氣得肝痛了。
這是看扁了她們捨不得這個機會。
但秦氏到底拉不下這個臉,便神色沉沉的,一句話也不說。
白姨娘雙眼微閃,也不催她,開口提起了別的話題。
若褚妙書嫁得好了,褚妙畫的婚事才能往上挑,否則嫁的不知會是什麼歪瓜裂棗。
……
褚雲攀一路拉着葉棠採快走,走到荷塘傍,葉棠採踢到石子,一個踉蹌,臉撞到了他的右臂上。
褚雲攀這才停下來,回來瞧她,只見她捂着鼻子,顯然是撞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