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翰把信送了進來,褚雲攀坐在小書房裏拆信,葉棠採就趴在窗臺上瞅着他。
褚雲攀一目十項,接着就笑了:“巧了,這事太子在背後倒騰。
葉棠採小臉一沉:“那個許瑞怎麼跟太子弄一塊?難道他得了太子賞識?”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是打不死的小強啊!越想,葉棠採小臉越黑。
“這個要調查一下才能知道。”褚雲攀道,“內務府酒醋司只是小小的部門,太子想要爲難一下秋家實在太容易了。酒醋郎中說喝酒後暈倒,太子交待過太醫,太醫自然不敢違駁,只說暫時診不出來。只這一個,就能夠讓秋家先關進刑部。你若撤了案,那酒醋郎中就會說前一晚喫過別的東西纔會如此。”
“梁王殿下該有辦法嚇唬那個酒醋郎中,讓你們不撤案,他也說是晚上喫過別的東西才弄成這樣的。”予翰說。
葉棠採還是神色凝重:“但即使如此,秋家的酒也不會再用了吧!”
“是。”褚雲攀點了點頭。
“這樣對秋家的生意打擊仍然很大的。”葉棠採神色冷沉。
“我倒是有一個方法。”褚雲攀挑脣而笑,“其實很簡單。”
“如何?”葉棠採急問。
低低說了方法,葉棠採便是雙眼一亮,立刻轉身就回穹明軒了。
回去後,葉棠採讓惠然拿出一張帖子來,寫了,然後讓她送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葉棠採就收拾整齊出門,直奔秋家。
秋家現在個個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秋琅找的隆叔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回來。一家人正在廳裏商量着計策。
“表姑娘來了。”外面婆子急道。
大溫氏擡頭,就見葉棠採走了過來:“棠姐兒。”
“姨媽,我已經想到方法了。”葉棠採笑着說。
“真的?”大溫氏一喜,但又有些不信,“咱們現在還弄不清楚裏面是什麼道道。”
“反正你跟我來就好了。”葉棠採說着拉着大溫氏,“咱們去拜訪一個人。”
二人說着便出了門,卻又在對面一間筆墨鋪子看到了許瑞,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
葉棠採卻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低微到塵埃裏的人,一朝得了勢,就會可着勁地在別人擺顯。
在她們面前,他是外室帶來的拖油瓶,瞧不起他。現在他能起來了,自然可着勁地跑出來,炫耀着自己有多大能耐。
“大妹妹,你們去哪?是不是去撤案?”許瑞看到她和大溫氏就笑着上前。
大溫氏正要發怒,葉棠採冷笑道:“你們就等着坐牢吧!撤案,這是不可能的。我只是想知道,這件事你如何辦到的?”
許瑞臉上帶着文雅的笑:“自然是我能耐。”
葉棠採冷掃他一眼,就上了馬車,絕塵而去。
許瑞臉上一沉,跟着他的逢春說:“公子,難道他們真的找到解決的辦法?”
回到永存居,葉承德正在焦急地等待着,這些天他一直往衙門跑,希望那邊會有撤案的消息,但卻一直沒有。
“瑞兒,你回來了,秋家那邊可有消息?”葉承德道。
“他們還死咬着不放。”逢春說,“不過世子放心,咱們說了給他們三天期限,現在才過了一天,他們哪裏拉得下臉面來撤案,再多再熬一天,太太就能接回來。”
葉承德想到殷婷娘在牢裏受苦,就無比心痛,殷婷娘已經在衙門關了兩三天了,就算府尹答應要好好招待,那也是大牢啊!
但葉承德和許瑞還是很有信心能撤案的,誰知道,第二天一早,衙門就送信來了。
他們原以爲這是撤案的文書,打開一看,腦子就暈了,這不但不是撤案的文書,還是明天審案的通告。
“他們這是瘋了!”葉承德沉着臉冷喝一聲。“寧願賠上整個秋家嗎?”說到最後,葉承德呆了呆,這才說:“難道……他們解決了秋家酒的事情?”
許瑞只感到臉上火辣辣的,好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個大耳刮子一般,牙都快咬出血來了。
他負出了這麼大代價,策劃一出,竟然讓她破解了,想起前兩次他還故意跑到秋家門前跟她說那樣的話,現在只感到羞憤難當。
這樁小小的盜竊案定在巳時一刻審理。
那天一早,葉承德、許瑞、葉筠、葉承新夫婦和葉承剛夫婦一起到了衙門。
纔到門口,就看到了葉棠採、大溫氏和秋氏兄弟。許瑞看到連本該被抓的秋璟都在,臉色陰沉,果然是解決了秋家的事情嗎?
“府尹大人出來了。”葉承新嘖嘖兩聲。
葉棠採和大溫氏擡起頭,果然看到一身紅色官服的程府尹坐到了大大的案桌之後。
“升堂!”程府尹坐到狠狠地一拍驚堂木。
大溫氏拍了拍葉棠採的手,就走進了公堂內:“民婦秋溫氏,參見大人。現今,民婦要告京城松花巷永存居的殷婷娘盜竊一事。”
說着就遞上了狀紙。
程府尹早知道案情了,但還是依程序看了一眼狀紙,這纔再拍驚堂木:“帶犯人殷氏。”
不一會兒,殷婷娘就被帶了出來,她還是被抓時穿的那套衣服,不過是頭髮有些凌亂,臉色蒼白,好像瘦了一圈,除此之外,毫髮無損。
大溫氏瞧着因着葉家的庇護,殷婷娘才受到府尹的照顧,臉色更爲陰沉。
“婷娘!”葉承德一看到殷婷娘就衝了過去,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見她無事,這才鬆了一口氣:“婷娘,你沒事就好了。”
殷婷娘也是紅了眼圈:“我沒事……就是想你想得緊。”一邊說着,那淚水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跪好!”程府尹乾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