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沁憤然指着婦人叫-罵:“你這個惡毒的婆娘,明明是你自己害死了孫子,何來怪我們……”
“啪”
驚堂木一響,嚇得堂上的婦人一哆嗦。
尚書大人威嚴赫赫的看着堂下之人說:“大堂之上禁止喧譁,再敢攪鬧者,責罰五十大板。”
婦人訕訕的低下頭,再不敢說話。
“你們幾人自報姓名,闡述因何告狀。”尚書大人對幾個說。
“大人,民婦張王氏,爲我狀告姬瓏玥以邪惡之術害死你的兒媳與孫子,求大人爲民婦做主。”
“大人,我是李家村的李長福,我弟李長春曾去聖醫堂就醫,姬瓏玥給我弟做了什麼手術,回到家中我弟便吐血身亡,求大人爲我弟報仇。”
“大人,我是楊柳村的錢趙氏,我夫去聖醫堂醫病,到了那便要我們做手術,說只有做手術才能活命,我夫便做了手術,可是,回家沒多久便死了,留下我一孤苦婦人好生悽慘,求青天大老爺,爲我做主,爲我夫報仇。”
“大人,我是……”
聽着幾位原告的話,姬瓏玥眸色沉沉,特別是聽到那個張王氏說,兒媳與孫子都死了,她心中氣憤之極。
“姬瓏玥,本宮來問你,你可認得堂上這幾人,對幾人的指揮你可認罪?”尚書大人問姬瓏玥。
姬瓏玥看了看堂上的三男兩女,指着張王氏,說:“她我是認得的,其它的人不認得,這認都不認得,這罪我認什麼?請問幾位,你們都說自己的親人曾就醫於我的聖醫堂,那可有憑證。”
“當然有。”
幾人說着,都從懷中掏出一疊藥方與票據,舉給姬瓏玥看,說:“看看清楚,這可是你們聖醫堂天的藥方子,還有我們交費的票據。”
姬瓏玥看了看票據與方子,說:“這些票據到確實是我聖醫堂的。”
她擡頭看向張王氏,美眸泛着冷冽,說:“你剛說你的兒媳和孫子都死了,那個兒媳可是我醫過的那個孕婦?”
“當然是,你個喫人不吐骨頭的妖精,好好的人送去你的醫堂,出來她娘倆人的命就沒了,哎喲,我這心啊,都要疼死了,老天爺啊,快收了這個害人精吧……”張王氏故做可憐的抽泣拭淚。
“我記得你將孕婦送來時,你從未承認她是你的兒媳,說她只是你買來的粗使奴婢,我診斷那孕婦並非要生產,而是患有腸穿孔急需要手術,你卻說不必管孕婦死活,只要她腹中的胎兒,你的大孫子便可。
我告訴你孕婦腹中的孩子因之前穩婆用擀麪杖催產,用力過猛至胎兒死亡。
我爲孕婦做了手術,取出了死嬰,你便在我醫堂大鬧,最後還撇下剛做過手術的產婦不管走掉,十天後,你來接走了孕婦,那時她可是好好的,你怎麼就說她母子雙雙被我害死。
從這件事上看,你從沒把她當人看,她的死,我懷疑你將她帶回家中後,被你欺凌至死。”
“你胡說……”
張王氏大叫一聲,衝向姬瓏玥。
姬瓏玥身後的冥王邁步上前,一把將窮兇極惡的張王氏抓住,:“有話說話,不許動手。”
張王氏對冥王又踢又打,嚎叫着:“你放開我,我要殺了這個喫人的妖精,爲我的兒媳與孫子報仇。”
康丞相輕咳一聲,向站在堂上的幾個原告使了個眼色,幾人立會意。
李長福大叫:“姬瓏玥,你醫死了我的兄弟,我要打死你。”說罷衝向姬瓏玥。
其中錢趙氏衝開黑衣人,一頭撞向姬瓏玥,:“你個妖精,我要殺了你,爲我丈夫報仇……”
“啊。”
錢趙氏衝過來,將姬瓏玥連人帶椅子撞翻,錢趙氏騎在姬瓏玥的身上,瘋狂的打着姬瓏玥。
冥王推開張王氏,伸手一把將發瘋的錢趙氏拎起來甩向一旁。
他瞪着刑部尚書,說:“尚書大人是來看熱鬧的嗎?”
“呃,大膽刁民,不許攪鬧公堂。”尚書大人狠拍驚堂木。
黑衣人將三個男人推開,連忙將姬瓏玥扶起來,:“姬小姐,您可還好?”
“我,沒事。”姬瓏玥被錢趙氏這一陣瘋狂虐打,身上剛結痂的傷口,多處崩裂,痛得她渾身顫抖不已。
而她整潔的外袍因剛纔的廝打領口被大大的扯開,露出裏面滲着斑斑血跡的衣衫。
白鳳看到姬瓏玥袍子上滲出的鮮血,還有裏面帶血的裏衣,她憤然大叫:“姬瓏玥身上傷是怎麼回事,尚書大人,這是想屈打成招嗎?”
“我們小姐無罪,是誰對我家小姐下如此重的狠手,是何人……”
“姬神醫醫術精湛,以手術救活了很多人,我從未聽過什麼邪惡之術,他們幾個就是誣告姬神醫的……”
堂下所有人看到姬瓏玥身上的傷都憤怒了,皆憤慨的質問着刑部尚書。
尚書大人見百姓們羣情激憤,他擡手撫着額頭上的汗,斜眼狠瞪着泰然自若的康丞相,他向坐於下首的刑部侍郎使了個眼色。
刑部侍郎離坐,溜到了康丞相的身後,說:“丞相,您趕緊把重要的證據亮出來,壓壓百姓們的憤怒吧,不然要鬧出大事了。”
康丞相站起看着躁動的百姓,說:“大家騷安勿躁,下面要出示的證據,自會解釋姬瓏玥的傷是爲何。來人……”
“讓一下,請讓一下……”
百姓中突然傳來喊聲,旋即百姓們皆讓出一條道路來,高戰與白芷伊推着恩師上官鐸緩緩走到人羣最前方。
康丞相,刑部尚書及刑部侍郎見到輪椅上的老者,皆驚訝的起身離開桌案,急急走上前去。
三人以康丞相爲首,向老者恭敬的深深一禮,說:“晚生拜見鄒老先生。”
上官鐸滿面紅光,捋着他雪白的三羊胡,笑說:“哈哈,老夫好不容易下山一次,見刑部大堂擠了這些人,才聽說是在審案子,老夫就來湊個熱鬧。”
“晚生能見鄒老先生,乃是三生有幸,請老先生上坐。”康丞相恭請着鄒衍說。
他心下有些忐忑,上官老先生博學多才,學富五車,人品更是聖者之德,曾任大魏國相,實行變法讓窘困的大魏一躍而起,成爲大國強國。
功成名就之時,老先生竟急流勇退,回到自己的家鄉,居於大寒香山上的紫竹軒中,從此不問世事。
各國學子皆前來拜坊求學,他的學生遍佈天下,其中盡都是各國的皇子公孫,被稱爲皇子師尊,受着各國的供奉,老先生對於天下的學子們影響力極大,可說一呼百應。
因鄒老先生從不下山,夏皇曾多次上山聽鄒老先講學。
如此不問世事的大家子,他怎麼可能會是湊熱鬧的人,而老先生這麼巧的出現,莫不是衝着姬瓏玥而來?
若是這樣,那這案子可是不好審了。
鄒衍笑着擺了擺手說:“不可不可,老夫只是一介草民,怎麼登得了刑部大堂的高坐,三位大人,還是快快去審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