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晟享受着小妻子的照顧,脣邊揚起愜意的笑容。
他回頭看着她說:“我覺得你不應該把蚩龍放走,他本就性子桀驁冷酷,若從你這受了挫,說定會讓他偏激的性子更嚴重,恐怕以後又要很多人死在他的手上。
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你即知他本心善良,那不如就收了他,你好好管束他,讓他改正惡習。”
“我可沒那信心能管得了他,與他相處久了,知他其實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就想着即不忍將他送去官府,那便放他走。
我主要是不想他連累了聖醫堂,我上次的事,看着聖醫堂所有人都要跟着我受牽連,想着我死後她們的下場也必是很悽慘的,我現在還心有餘悸,所以,我只能讓蚩龍離開,免得留有後患。”姬瓏玥說。
“他一直在你的診室中跪了兩天兩夜,可見他已有改過自新的決心,你應該給他一次機會。”獨孤晟說。
“我……”姬瓏玥猶豫了。
獨孤晟拿起新的內袍穿上,看着凝眉沉思的姬瓏玥說:“我只是個建議,你也不必爲難,你若不願他留下來,我這便派人去聖醫堂去,把他趕走就是了。”
姬瓏玥抿嘴看着獨孤晟,想到蚩龍那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還有他笑着叫她師傅。
從刑部被救出來時,她呆在晟親王府養傷很無聊,便與孃親學着給蚩龍與小海每人做了一件小褂,拿給二人時,小海很開心,蚩龍抱着那件做工不是很好的小褂,竟落了淚。
他說,他八歲時,孃親忍着病痛給他做衣裳,可衣裳還沒做好孃親就離世了。他捧着那件未做好的衣裳,哭了好久好久。
他汪着淚看着她給做的小褂,笑說,感覺孃親又回來了。
那一刻,她很心疼這個孤苦無依的少年,她抱着他,安撫着他的傷心難過,想着以後會將他與小海同樣當成弟弟好好的疼愛教導。
回想起蚩龍那時的落淚,絕對是真情實感,他是個可憐的孩子,他這麼執着的留在聖醫堂,想來不全是要學醫術,應該是對家人與親情的渴望吧。
若自己拋棄他,那他可能就徹底變成亂殺無辜的瘟神了。
她終開口:“要不……就先把他留下來。”
獨孤晟擁住她,撩起她的下頜,親吻了下她的脣,說:“就知你的善良,一定會讓他留下來的。”
“你說的,浪子回頭金不換嘛,那我就給他一次機會。”姬瓏玥笑着圈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印了一吻。
獨孤晟微蹙劍眉,指了指自己的脣說:“這裏。”
“得寸進尺。”姬瓏玥嬌笑着推開他的臉,離開他的懷抱,然後將外袍披在他的身上,說:“走,我去告訴白鳳去。”
說罷,她拉着獨孤晟走出房間。
他們回到院子,姬瓏玥坐在白鳳身邊。
小金海拉住她的手,愁苦着小臉說:“姐姐,你就留下龍哥哥吧,其實哥哥很可憐的,他和我說,他與爹爹孃親是被趕出家門的,沒多久龍哥哥的孃親就死了,他爹爹傷心過度,一年後也過世了。
“紫電!”
姬瓏玥想到在新吉村後山遇到瘟神,阿魅與阿影差一點就抓到瘟神,最後出現一道紫電把瘟神給救走了,那道紫光應該就是紫電了。
“嗯,紫電的武功可厲害了。”小金海眨着大眼睛很興奮的說。
姬瓏玥笑着撫了撫小金海的頭,說:“你回去告訴你的龍哥哥,我決定讓他留下來了,他以後就是一名真正的醫者,絕不可以再做用人試毒,害人性命的事,不然,我一定將他送到官府的法辦,絕不留情。”
“啊,姐姐,你同意讓龍哥哥留下來了,不趕他走了?”小金海歡喜的說。
“嗯,不趕他走了。”姬瓏玥笑說。
“哦,太好了,太好了,姐姐你最好了,龍哥哥要是知道了一定開心死了,我這就回去告訴他去。”小金海說着,轉身就要跑。
“你給我回來。”姬瓏玥一把將他拉回來。
她看向白鳳說:“你回去的路上去刑部找下夏勝,與他說一下,我明天去刑部見那些穩婆。”
“你見她們做什麼,直接讓夏勝處理便是了。”白鳳說。
“穩婆的事必須得處理好,不然,這將是我們聖醫堂的隱患,而且說不定又被居心叵測的人給利用,就象上次陷害一事。”姬瓏玥說。
“好,那我這便走了。”白鳳說。
獨孤晟看着白鳳說:“這麼着急做什麼,一會兒與小金海吃了飯再走出不遲。”
姬瓏玥說:“還是讓她趕緊回去吧,蚩龍那小子還在那跪着呢。”
獨孤晟不以爲意的說:“讓那小子多受些罪也好,他纔有記性以後不會再任性妄爲了。”
姬瓏玥嬌嗔的瞪他一眼,看向白鳳說:“叫我留下蚩龍的是你,這會兒又一副漠不在意的樣子了。”
她看向白鳳,說:“今兒便不留你了,趕明兒沒事時你來,我叫孃親親自下廚煮飯給你喫。”
“我可不想讓乾孃爲我辛苦,下次來,你要給我下廚去。”白鳳笑着牽上小金海的手。
“好,沒問題,不就是下廚嗎,只要你敢喫,我就敢做。”姬瓏玥說着,送二人向院外走去。
豎日,獨孤晟與姬瓏玥做上馬車,向刑部而去。
夏勝站於刑部大門前張望着,沒一會兒便見一輛輜車駛來,他勾脣泛着一絲笑容。
輜車停下來,獨孤晟先下了車,扶着姬瓏玥抱下車。
“你們怎麼纔來啊,可叫我好等。”夏勝迎上去說。
獨孤晟蹙着劍眉,看着他說:“臭小子,誰叫你不經本王的同意,便去打擾本王的王妃,本王的王妃也是你能指使的嗎?”
夏勝向他撇了撇嘴,說:“您別在這與我擺親王的架子,你可不喫這套,我正常辦案子,任何國民都有義務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