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都是貧苦的百姓,去過最爲華麗的地方就是晟親王府。
而這逍遙城的富麗與親王府卻是兩個風格,這裏可說是貴族們消遣玩樂的銷金窩,形形色色的玩意皆是她們從未見過的,欣喜得她們目不暇接,也從不敢想像自己有一天會來到這裏,併成這裏的尊客。
姬瓏玥帶着大家每個遊戲都去嘗試,醫女們也都放飛自我,玩得開心不已。
晟親王府中,秦氏,方氏與戚子嫺皆穿着厚重的裘皮大氅,在園子裏散步觀雪景。
“咯咯咯……”
身後傳來清亮的笑容,幾人回頭看過去,就見夏至扶着穿着圓滑滑,蹣跚走在雪地上的小世勳。
小世勳走到花圃前,伸出小手抓着上面的積雪,咧着嘴開心的咯咯笑着。
黑妞走向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小世勳滿是雪的小手。
“打打打,咯咯咯……”小世勳抓着雪揚灑向黑妞的頭上。
黑妞搖頭抖了抖身子,將身上的積雪抖落掉。
一小簇雪飛到了小世勳的脖子上,小世勳猛的一激靈,隨之,他的小腳下流出淡黃色的尿液,浸進白雪中。
“哎呀,小少爺尿褲子了。”夏至看到小世勳腳下驚訝的叫着。
“趕緊抱起來,別讓他受了涼。”秦氏說着走過去,將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蒙在小世勳的身上。
秦氏笑看戚子嫺,說:“側妃娘娘,我得帶小世勳回去換衣裳了。”
戚子嫺揮手說:“快去吧,可別讓小世勳浸了寒氣。”
秦氏看着方氏,說:“大夫人,你與我一同回去吧。”
“我不,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方氏愣愣的瞪着秦氏說。
戚子嫺說:“姬夫人,您要是信得過我,我帶大夫人在這園子裏逛一圈,之後我會把大夫人送回去的。”
“那就有勞側妃娘娘了。”秦氏說着,向戚子嫺微微一禮,便帶着小世勳向她居住的院子走去。
戚子嫺看向方氏,笑說:“大夫人,走吧,子嫺帶您到處逛逛去。”
方氏看了看他,點了點頭。
戚子嫺指着前面說:“我們去花園走走吧,那裏花草雖然都枯萎了,但景緻還是很好的,哦,對了,親王在花園後建了坐花房,那裏到是有很多豔麗的花兒開着呢,我帶你過去看看吧。”
“好。”方氏淡淡的應了聲。
戚子嫺便帶着方氏向花園的方向而去。
她二人緩緩走在花園中,走到深處時,戚子嫺指着前方一座建築,說:“這就是親王新建起的花房了。”
二人進到花房中,立有溫熱的氣流拂面,淡淡的花香縈繞於鼻間。
擡眼望去,高高的木架上擺滿了各種各色的奇花異草,花房中間有一個大池,三四米高的假山石立於水池上,假山石上種着很多水培的鮮花,盛開的極爲豔麗。
假山上有清澈的水從上向下流淌着,潺潺的流水聲,清亮悅耳。
方氏看了看一臉憂色的戚子嫺,心中想着,這個戚側妃,她跟着晟親王十年,她才應該是晟親王正妃,卻是被姬瓏玥搶了先,眼見就要被姬瓏玥掃地出門了,晟親王這麼大的家業將與她沒有半分關係,這戚子嫺還真是個廢物。
若是她,她必會想盡方法留在晟親王府,死也不會離開,而且,她會不擇手段的弄死姬瓏玥這個賤人。
想到姬瓏玥,方氏就恨極。
她一個低賤的庶女,憑什麼有如此福氣,還這般受就晟親王的寵愛,現在連那窩囊廢的秦氏,都跟着搬到王府中來享受這滔天的富貴。
而她,疼失愛女,孤零零一人,承受着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巨大痛苦。
更讓她痛恨的是,她還要每天看着秦氏,姬瓏玥,他們一家人的幸福與快樂。
其實,她的病早就好了,她一直假意裝癡,就是心中算計着讓姬瓏玥對她不再防備,然後她好找機會毀了姬瓏玥,或者是想什麼辦法讓她痛不欲生。
戚子嫺溫婉笑着,很有耐心的給方氏介紹着那些珍奇的花草,方氏神情木訥,可心裏卻是對戚子嫺極爲不屑。
“哎,大夫人,您別動。”戚子嫺突然拉過方氏,一臉的惶然。
“幹什麼?”方氏皺着眉頭瞪着戚子嫺,甩開她的手。
戚子嫺盈盈一笑,說:“我是怕你被那花刺到,那可是黑曼陀羅,這花可是有毒的,若是被花刺刺到,輕者紅腫,重得會潰爛的。”
方氏看着那株深紫色,好似一個個燈籠的花朵,說:“黑曼陀羅花,有毒?”
“是啊,這花的毒性很霸道的,只要三錢花朵就可致人性命的。”戚子嫺說。
“致人性命?”方氏重複。
“這花也叫死亡之花,也不知親王怎麼想的,竟把這麼不吉利的花下弄來擺在這,我們還是去那邊吧,我看着那花,這心就惴惴不安的。”
戚子嫺說着,挽着方氏向另一邊走,方氏回頭看着那株黑曼陀羅,眸色陰鷙。
從花園中出來,戚子嫺送方氏回到她住的院子。
離開之時,她回頭看了看,勾脣一笑。
之前兄長讓她去請獨孤晟與姬瓏玥回府,還必須要把姬家人都請回王府中來。
爲的就是讓方氏能來到晟親王府,兄長說,方氏是痛恨着姬瓏玥的,他們可利用方氏去對姬瓏玥下手。
從姬家人來到王府,她一直在暗中觀察着方氏,從方氏看着秦氏與姬瓏玥那惡毒的目光,便知方氏完全不癡傻,心中對二人有着強烈的恨意。
這正是她要的結果,這種人,她只要稍微挑撥一下,便會順着她的設想去完成她想要的結果。
姬瓏玥,想讓我離開,想和我搶男人,門都沒有。
這一次,不必我出手,自會有人收拾了你,晟,只能是我的,晟親王妃也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