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猛與蚩龍去大夏皇宮了,她着急知道世勳的消息,更擔心他們的安全,焦急的等待着他們的歸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眼皮有些沉重,她拿了杯涼茶,一口喝下,涼爽的感覺讓她清醒了些許。
這些天,她每晚睡得都極不安穩,一直在擔心弟弟世勳,更因孃親的病而焦慮不已。
她一手撐着頭,眼睛又幹又澀很難受,她閉起眼睛,想緩解一下眼睛的壓力,睏意襲上,不知不覺的進了夢鄉……
“丫頭,丫頭……,我已成爲大夏的皇帝,你回到我的身邊來……”
姬瓏玥聽到那熟悉的聲音,轉過頭去,看到獨孤晟一身明黃龍袍,威嚴霸氣盡顯王者之風向她緩緩走來,她一雙美眸立泛起強烈的恨意。
“獨孤晟,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我的父親因你而死,你竟然還將我的孃親與世勳送於戚子嫺去折磨,世勳還那麼小,你還是人嗎?
你全然不顧忌一點夫妻情意,你怎麼可以如此冷血無情,你……,這個魔鬼……我要殺了你……”
一把匕首刺進獨孤晟的心口上,鮮血在那耀眼的龍袍上綻放出一朵妖冶的血色花朵,姬瓏玥看着那刺目的鮮血,嚇得連連後退。
她惶然不知所措的看向獨孤晟,他的面容蒼白之極,原本俊美無比的臉龐瞬間消瘦成皮包骨,一雙藍眸瞪得大大的,卻是暗淡無光的看着她。
“丫頭,我要死了,你可以原諒我了嗎……”
“你,你害我如此,你死有餘辜。”
“丫頭,對不起……”
獨孤晟一把抱住她,抱得那麼緊,:“我要死了,你是我的女人,我要拉着你一起去陰曹地府,我們死也要在一起……”
“獨孤晟,你放開我,你已休了我,我已不是你的女人,我還要去救孃親與弟弟,我不要和你一起死,你放開我。”
姬瓏玥玩了命的掙扎,終於脫開了他的禁錮,身後一聲慘叫傳來,她不禁回頭看過去,獨孤晟全身是血的倒地血泊中。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她那麼愛他,最終她卻親手殺了他。
在她被皇上賜婚與他,她便知自己被捲入了皇權爭鬥中,那時,她就知獨孤晟是個冷酷無情的權謀者,她不過是個想過安穩日子的小百姓,所以,她想盡方法與他合離,想逃出晟親王府。
可是,卻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他,她接受了他,也做好了準備與他站在一起,同他的敵人打一場硬仗。
卻不想,她深愛之人,卻讓她家破人亡,她恨他,恨極了他。
現在他死了,她應該高興的,可是,心卻好痛啊。
她的眼睛很難受,有淚水流下來,她慢慢的走向他的屍體。
他閉着雙眸,俊逸的臉已成青紫色,深陷的眼窩與臉頰,像極了陰森恐怖的骷髏。
“獨孤晟……,獨孤晟……”
淚,決堤般的傾瀉而下……
“獨孤晟,……,糟老頭……”
她抱住他冰冷的屍體,失聲痛哭。
她恨他,恨極了他,可是,當他死了,她好難過,心那麼的痛,好似這個世界都崩塌了一般,絕望而崩潰的大哭。
……
姬瓏玥猛的一激靈,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趴在桌上睡覺了。
心口沉悶得呼吸都困難,她長長吁出一口氣,臉上冰凍一片,她擡手撫上臉頰,摸到一把……淚水。
她看着自己手,月光將手上的淚水映射得晶瑩閃亮。
原來,只是一個夢。
她拭去臉上的淚,看着空蕩蕩的房間發着呆。
人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她每天都在擔心着弟弟,想盡快找到弟弟,幾乎每晚都夢到弟弟那小小的身體上遍體鱗傷,揮舞着小手,哭着喊她救他;再就是她抱着弟弟已冰冷僵硬的小身子,撕心裂肺的大哭……
對於那個人,她不想再提及,自動將他屏蔽,可是,還是會不自覺的想到他,想到那天,自己被慕容柔下了藥,他來了,爲她解去了幽靈狐。
而自己全身是斷草腸的毒,他沾染上了,不死,恐怕也身中巨毒,命不久亦了。
她不願承認,心中還記掛着那個人,更不允許自己去擔心那個背叛她,傷她如此的人。
這個夢卻說明了一切,她就是擔心了,很擔心,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她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涼茶一飲而下,盈滿憂傷的眸子望向窗外。
她看到,孃親的房間還亮着燈,她披上外袍走出房間。
她來到孃親的房間推門進去,走到內室,看到孃親坐在桌旁,對着飄搖的燭火縫着一件衣裳。
秦氏聽到開門聲,擡頭看到姬瓏玥走進來,她現出柔和笑意,說:“玥兒,你怎麼還沒睡啊?”
姬瓏玥走到她面前,說:“孃親,您這是在做什麼,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呢,您的身子的不能熬夜的。”
她說着,伸手想從秦氏的手中拿過衣衫,秦氏躲開,笑看她說:“年齡大了,覺少,我躺着翻來覆去睡不着,就起來做衣裳了。”
姬瓏玥看着孃親心中愧然,孃親定是擔心與想念弟弟了。
她坐下來,撫上孃親的手:“孃親,我一定會把弟弟救回來的,李猛已有了救世勳的方法,他今晚與蚩龍出去打探了,相信回來後就會有消息了。”
秦氏嘆息一聲,搖頭說:“不要,不要再去救了,世勳他……不要再爲了救世勳,犧牲更多的人了,特別是你,你萬萬再不能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