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王說關你就關你,再敢多話,先賞你一頓板子再扔地牢裏去。”厲鋮說着,揪着那道士便走出大殿去。
獨孤晟瞟了眼大門口,他嘆息一聲。
他的丫頭是來自未來世界的靈魂,也讓他相信這世間真的存在怪力亂神。
這四年,他堅信丫頭必是回到她的未來世界了,他想去找她,他尋來了各國各地的方士道士,爲他尋找可通向未來世界的方法,而那些人只是爲了得到大筆的銀錢,隨意編着謊話騙他。
他們忘記了,他們面對的是魔王獨孤晟,沒多久,沒能爲他尋到去未來世界方法的方士與道士,不是被打得皮開肉綻,便是被關進了暗無天日的地牢,永無出來的可能。
剛剛這個道士現身,說未來的世界沒人可找到,但他可以通過觀星相找到重生門,他會做法將丫頭靈魂招回來,再次重生於這個世間。
這讓獨孤晟又重燃希望,並受這道士的影響開始修仙問道,想着自己成仙,那就可以找到他的丫頭。
他知那些方士道士都是騙人的,可他卻寧願信其有,總之不管是何辦法,只要有人說可讓他看到他的丫頭,他都會一試。
這些年,他只爲找丫頭而活着,一直沉浸於失去丫頭的痛苦中無法自拔,然而他的尋找,是讓他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絕望。
現在,夏勝的信讓他清醒了,她還活着……,他要去皇城,他一定會找到丫頭。
月掛樹梢,冥王站於寢殿外,仰頭望着璀璨夜空,剛毅的面容上泛着一絲惆悵。
厲鋮從寢殿中走出來,關好房門,笑意盈盈的站在另一旁,彰顯着他此刻的好心情。
“今天晚飯親王吃了不少,又早早睡下了,親王再不用闢什麼谷,問什麼仙道了,真是太好了。”厲鋮笑着說。
“唉!”冥王發出一聲嘆息。
厲鋮聽到嘆息聲,轉頭看向望天的冥王,說:“你嘆什麼氣啊,見親王恢復如常你是不開心怎麼着?”
“我怎麼可能不爲親王開心,可是親王要去皇城,那是九死一生……”
厲鋮伸手推了把冥王,瞪眼說:“我說冥王,你說的什麼屁話,你這是不想親王與王妃在一起嗎?親王對王妃的感情你不知道?親王會因爲怕死不去尋王妃嗎?
再者你我是何用的,親王去皇城是九死一生,那這九死就由我們爲親王擋了,必要保得親王與王妃順利回到東海來。
你跟個婆娘似的,在這裏多愁善感,不如把親王此次出行準備的萬全些。”
冥王白了厲鋮一眼,說:“我怎會不明白親王的心思,又怎會不願親王與王妃在一起,我是擔心親王此去皇城,真的太危險了,我本想與親王說,我可代親王前去找王妃的。”
厲鋮搖手說:“不可能,親王得知王妃可能還活着,你看他表面上不動聲色的,心裏可是樂開了花,恨不得立刻飛去皇城,那皇城就是刀山火海,親王也會親自前去尋王妃的。
“你這話說的太輕鬆了,四年前我們能殺進皇宮去,那是李猛故意晚來,也是他盼着親王殺了皇上和戚子嫺,爲王妃報仇。
若李猛及時趕到,他手中那十萬大軍,足可將我們那二兩萬人馬都剿滅。
我們手中有十五的兵力,可是想攻大夏皇城,在今時今日卻是不可能的,光說沿路的關城一個個的打下來,我們就要折損不少的兵力。
我本想着,我先帶些人去皇城打探一下,看看情況後再傳信給親王,再做打算,這樣能更穩妥些。
可如你所說,親王知道王妃可能還活着的消息,一定急着去皇城,不會讓我代他去。”
“你可得了吧,咱先不說親王絕不會同意。夏小侯爺傳來消息,沒有說那麼肯定,許這裏有一些未知與不確定,你去,萬一有什麼決定做的不對,再次讓親王與王妃錯過,你能負得了這個責嗎?”厲鋮說。
冥王點了點頭說:“我已從虎嘯軍中挑出尖子兵兩百人,保護着親王一路上皇城,十五萬大軍得拆成幾部分,兵分幾路向皇城而去,這樣不會被關城發現,不會驚動皇城。半月後在皇城郊外的松山聚合,原地待命。”
厲鋮笑着拍了拍冥王的肩膀,說:“嗯,這個你想的到是周全,這一次,我們定要幫親王尋到王妃。”
冥王勾脣淡淡一笑,說:“若說起治兵之道,沒人能比得過親王,只是親王的心思全在王妃的身上,那我們自然要把一切都想的縝密周全些。”
“你說的對,對極了,哈哈……”厲鋮擁住冥王,望向璀璨夜空,說:“我今天看親王一切都恢復正常了,我這心裏別提多高興了,但願,親王與王妃別再那麼多磨難……”
“這個,恐怕不易,畢竟當年親王做所的一切,確實叫王妃傷透了心,此去,親王的追妻之路,必是荊棘叢生,坎坷難行的。”冥王說。
兩人對望,都長長一聲嘆息,一臉的無奈。
寢殿內,獨孤晟躺在牀榻上,柔和的月光傾灑在他的臉上,留下多處陰影,顯得他更爲消瘦。
他的嘴角帶着一絲笑意,薄脣在微微顫抖着,晶瑩的淚從他緊閉的眼中滲出來,順着他清瘦的臉頰慢慢劃落。
那絲笑意掩不住他心中的喜悅,那淚,是喜極而泣……
他要強迫着自己睡覺,他要好好的睡一覺,明日要一大早起來,啓程去皇城。
他要以最飽滿的精神,去找他的丫頭,可是,他怎麼睡都睡不着。
“丫,頭,丫頭,你沒死,你沒死……”
他笑着,哭着,喃喃自語着……
多少個日日夜夜,他想她想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找到她,是支撐他活下來的信念,四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從一次次的希望到絕望,他就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