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柔雙手接過,激動的熱淚盈眶,連連道謝,磕頭。
竹門關閉,祝涵扶着慕容站起來,慕容柔滿臉喜悅的捧着神婆給的包裹,說:“祝涵,你聽到了嗎,仙人要與本宮一起回皇城了,仙人說過會保我平安的,本宮再也不用怕姬瓏玥了,等本宮把九龍玉璽取來給仙人,仙人飛昇成仙,本宮定讓仙人把姬瓏玥的魂魄打得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公主,你確定要爲神婆去取九龍玉璽嗎?這神婆不是本事很大呢,她若將九洲之王的承諾說於燕皇,燕皇也應該能答應把九龍玉璽交給她的,爲何偏偏叫您去。”祝涵還是忍不住說出心中的疑惑。
“這個,想來仙人雖然有些本事,應該還沒到可隨意去見我父皇的能力吧,所以,才叫我去……”
“那她可以叫您帶她去與燕皇商議……”
“不許你再質疑仙人,若是叫仙人聽到,仙人生了氣,不再幫我,我定要死在姬瓏玥的手上了,難道這是你想見的嗎?還不扶本宮下山去。”
慕容柔瞪了眼祝涵,祝涵嘆息一聲,只得扶着她向山下走去。
回到客棧,慕容柔立刻吃了神婆給的藥,將精巧的銀色小鈴鐺,所謂的法器掛在腰間。
祝涵看着精神熠熠的慕容柔,很是欣慰,同時也不免更加的擔憂着。
這神婆……,真叫人匪夷所思,他心中依然感覺這神婆就是個神棍,是騙術比他見過的神棍們高明得多的神棍。
他所知道的神棍,一般只要銀錢,這種沒那麼大膽子騙公主,還想要九龍玉璽。
再就是一心問道修仙的人,這種人多就是給人講一些養生醫術與道經,不可能會什麼法術。
玉女山的神婆,處處給他們展現高能的法術,卻是得不到凡人手中的九龍玉璽,豈能不讓他生疑。
他想着,讓神婆一同去皇城也好,她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好使詐騙人,到了皇城,就是他的地界,他定要將這神婆現出原形來。
第二日一大早,慕容柔與祝涵帶着隊伍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客棧。
客棧掌櫃看着遠去的隊伍,哭喪着臉。
“掌櫃的,他們走了,這店要不要開啊。”夥計問。
“開什麼開啊,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再跑回來,要是再次客人們趕走,那我這客棧真就臭名遠揚,再沒人敢來住了,還是穩妥些,再歇業幾天,正好順便把客棧再修葺一番。”
掌櫃的說着,轉身走進店裏,夥計顛顛的跟進店去。
慕容柔的隊伍在城門口等了片刻後,神婆的馬車趕來,兩隊會和,向皇城進發。
兩日後,他們回到了皇城,在商鋪中喬裝改扮後,進皇宮回到東宮中。
慕容柔一回來,貼身嬤嬤便火急火燎的跑來,與她說:“太子妃,您可回來了,昨天皇后傳來懿旨,解了她的禁足,讓她參加明日的清明祭祖,你遲遲不歸,老奴好生擔心,還好您及時趕回來了。”
慕容柔翻了翻白眼,說:“清明祭祖,不過就是耍着花樣賣弄自己是九天玄女,本宮纔沒那閒心看她做秀呢。”
神婆勾脣一笑,說:“本座到是想去看看,她是如何賣弄的。
聞言,慕容柔欣喜的說:“好好,仙人去了定能揭穿戚子嫺這個欺騙世人的大騙子。”
神婆看着慕容柔,說:“不急,不急,揭穿她是遲早的事,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哦。”
慕容柔暗忖,這仙人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沒見九龍玉璽不出手是吧,還真是狡猾。
此後,慕容柔叫下人把她寢宮後的小院收拾出來,給神婆師徒九人居住。
有神婆在身邊,慕容柔無比心安,這一晚她睡得極爲香甜。
豎日,慕容柔裝扮好自己,神婆帶着三個弟子扮成嬤嬤與宮婢,簇擁着慕容柔走出寢殿。
大殿之上,獨孤慶坐於龍案後,他一身明黃色龍袍,頭戴九珠金冠,他俊逸非凡,氣宇軒昂,明明是是年輕俊傑,卻在他身上顯現出老成持重的大氣與沉穩。
那與生具來的王者氣勢,叫人望而生畏。
他修長的手指輕捏起紫砂茶盅,置於脣邊,閉上雙眼,輕輕的嗅着清香怡人的茶香,淺淺的呷了口,看着那澄亮的茶湯微勾起脣角。
今日是清明,要去太廟祭祖,他這位太子是必須要出席的,而且還必須得帶着他的太子妃。
他與太子妃貌合神離,但凡有重大的儀式需要兩人一起參加的,二人會很默契的向外人展示他們是恩愛的夫妻。
他原本還能掩飾對慕容柔的厭棄,他們還算是恩愛幸福的夫妻,可當那個宮婢出現,打破了他們幸福的假象。
當年,他得知姬瓏玥的離世的噩耗,痛苦不已,他時常偷偷跑到破敗的姬府,站於紫騰樹下苦苦思念那個人。
曾經在那紫藤樹下,有一個嬌美可愛的少女酣睡在紫藤樹下,淺紫色的繁花飄落在她的身上,她白皙嬌嫩的臉蛋上,映襯着她是那麼的嬌美麗迷人……
他對她一見傾心……
紫藤花樹依然繁茂,可這片大宅已物是人非,他再看不到她,濃濃的悲傷圍繞着他,讓他相思成災。
當他看到那個宮婢,看着她那雙長與姬瓏玥極像的眼睛,他激動到落淚。
他對那個宮婢寵愛之極,給她曾經不敢給予那人的一切。
然宮婢對他千依百順,又讓他倍感失落,他安慰自己,好在自己孤寂的心終得到一絲慰藉。
然而,這一絲慰藉,卻被慕容柔給毀了,當他看到宮婢的眼睛被慕容柔剜去,在地上痛苦的掙扎,他怒了。
他再不掩飾對慕容柔的厭惡與憎恨,與她挑明自己從沒有愛過她半分,一切都是利用她得到權利,從此,他們就是名義上的夫妻,她敢再幹涉他的事,他會讓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在他的手上。
從此二人絕裂,但在外人面前,他們爲了各自的利益,默契的扮演着一對恩愛的夫妻。
祝涵走進大殿,看到傲然坐於大位上的太子獨孤慶,他微微蹙起劍眉,眸中泛着一絲陰毒。
“參見太子殿下。”
祝涵跪下獨孤慶行叩拜大禮,他這位情敵高高在上,他不得不顯現他的卑微。
心中卻暗罵着,侍他幫慕容柔成爲大夏的女王,他第一個就要將獨孤慶踩在腳下,讓他全無尊嚴。
獨孤慶悠然的品他的茶,對祝涵置若罔聞。
沒有他的迴應,祝涵只能一直跪着,不敢起身。
他低垂着頭,恨得咬牙切齒。
“時候差不多了,去催催太子妃。”獨孤慶看向身旁的貼身侍衛說。
“是。”侍衛拱手一禮,便向大殿外走。
侍衛剛走出大殿,便看到慕容柔姍姍而來。
“參見太子妃。”侍衛嚮慕容柔行禮。
“罷了,太子殿下可準備好了?”慕容柔斜睨着侍衛輕慢的說。
“太子殿下已等候太子妃多時了。”侍衛說。
“那便走吧。”慕容柔說着,看向大殿中,見祝涵跪在地上,獨孤慶坐於大位上優雅的品着茶。
她對獨孤慶如此輕慢她的人很是氣憤,走進大殿中,一把將祝涵拉起來,說:“祝先生,本宮尋你好久,你跪在這裏坐什麼,還不扶本宮上鳳輦。”
“是。”祝涵應聲,伸手握住慕容柔的手。
二人的手相握,目光卻都帶着挑釁的看向獨孤慶。
獨孤慶站起身,繞過龍案,昂頭闊步向殿外走去。
慕容柔被獨孤慶如此無禮,氣憤之極,她丟開祝涵的手,衝向獨孤慶,一把拉住他說:“獨孤慶,你敢無禮本宮。”
獨孤慶回眸冷冷看向慕容柔,說:“太子妃竟敢與本太子自稱本宮,此前你嬌蠻任性卻從不會失了禮數,怎麼現在竟敢對本太子如此大不敬了,聽聞你整日與琴師在一起,琴技沒見長,卻是學到了賤民的卑劣習性,來人,掌嘴琴師,叫他謹記身份,再不可在太子妃面前肆意妄爲。”
侍衛衝到祝涵面前,擡手就打向祝涵。
“獨孤慶,你敢打本宮的人,你找死。”慕容柔一把將侍衛推開,護在祝涵的面前。
獨孤慶看着慕容柔鄙夷一笑,說:“慕容柔,你寵你的面首,本太子懶得理,你若不想再讓燕夏因你而蒙羞,那便行事低調些,否則……哼。”
獨孤晟冷哼一聲,邁步走出大殿。
“獨孤慶,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敢欺負本宮,總有一天,本宮會讓你加倍奉還。”
獨孤慶無視身後慕容柔的咆哮聲,他走出大殿,看到站在門口的嬤嬤與宮婢,有幾人讓他感覺頗爲面生。
一位長相很醜的嬤嬤擡頭看了他一眼,便迅速低下頭去。
這一眼,冷冰中帶着蔑視……,他的心爲之一顫,不由自覺的走向那老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