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鳥也很好喫的!”他從沒見過風莫喫除果子以外的任何東西,不免有些開心,她自認爲自己燒的肉美味至極,師父不喫簡直是暴殄天物,所以,她趁此機會給他夾到堆起。
風莫一挑眉,悶咳了聲,在白笙的注目下捻了一小筷子魚肉慢慢放進嘴裏,卻又立刻吐了出來。白笙正要問他怎麼了,風莫就已經從自己碗裏夾起一塊兒魚放到眼前,蹙眉,看了又看。
“這……這是什麼?”
“魚啊!”
“知道。”風莫將魚塊兒往白笙面前推了推,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我說的是這個!”只見他用下巴指了指魚塊兒。
白笙一臉懵。
這,不就是魚嗎,不然,還有其他叫法?
“魚鱗!”風莫自問自答,然後看着白笙直搖頭,一邊將碗裏的魚肉倒到盤子裏,一邊問道,“不刮魚鱗怎麼能喫,難道你以前也是這麼弄的,還吃了?”
初次溜下山去到人間,白笙就盯着一老頭兒釣魚,許是老頭兒看她好玩兒,便送了她一尾魚,還告訴她“這魚燒着喫再好不過”,之後她回到青居,便自行生火,真的將那魚“燒”了,說白了就是拿火烤的,至於魚鱗什麼的,確實沒人告訴她要刮啊!
師父那看傻子一樣的神情,讓她極力的想給自己挽回點尊嚴,忙晃動着兩隻爪子,“不不不!那魚鱗什麼的太硬了,我沒喫它,還有刺,它扎嘴,我都沒喫!”
“……”風莫扶額。
喫完飯,白笙邊收拾碗筷,邊看着風莫離開的背影,心情突然失落。果然,師父沒有記起……
夜裏,翻來覆去,輾轉難眠,直到深夜,她才終於進入夢鄉。
彷彿做了個夢,她又夢到師父了。
師父輕輕撫摸着她的腦袋,她一睜眼就瞧見師父坐在自己牀前,一件薄薄的白色裏衣平平整整的穿在身上,一頭瀑布一樣的長髮散披到腰間,被窗外的風一吹,變得有些散亂。
夜色深沉,月光微弱的映照進來,給風莫鍍上一層朦朧的微光,因爲揹着的原因,白笙能清晰看見的,除了那雙明亮的眼,便是與這夜色格格不入的白衣。
不過,大半夜的,師父怎麼會來她的房間?
“師……”
她正要問,可還沒喊全,風莫的手就貼了上去。
“噓!”
一股溫熱,從那隻手上傳到白笙脣上,白笙不解的望向風莫,風莫也正看着她,兩人的臉捱得很近,近到中間只能容下,白笙的心突然跳的很快,這種感覺說不上的怪異,讓她沒來由的緊張起來,繼而,眼神閃躲的望向一邊。
“師……師父,你不睡嗎?”邊說邊絞着雙手,卻被風莫一把抓了過去,握在手心。
這種親密的舉動,記得還是她剛被風莫撿回來,由於氣候不適生了重病,躺在牀上喊冷而被他摟在懷裏、捂着她的雙手不停揉搓時纔有過,至於後來,做過最最親密的動作也不過是她抱着他的胳膊撒嬌的時候。
風莫將她的手輕輕柔柔的摩挲着,跟他平常時候比起來,更溫柔,手也更加溫暖,直傳遞到她心間,如一顆小火苗,灼燒着她的臉,瞬間緋紅一片。
“我的好徒兒,師父要送你個禮物。”
一聽到“禮物”二字,白笙立馬從剛纔那莫名其妙的情緒裏跳脫神情。
禮物?莫非,難道……蒼天啊,師父終於記起來了嗎!
白笙有些激動,驀地將手抽離出來,雙手作捧放到他面前,“師父,我準備好了!”
人間的孩子都有自己的生辰,而她卻從未過過,於是,她嘟着嘴找師父要了個“生辰”,便是初上不離山的那一天。以往,她的師父總會陪她過,只是近些時候師父總在忙,忙到經常不見他的身影,所以,即便是忘了也是情有可原,儘管她有些失落。
風莫突然勾脣笑了,再次將白笙的手握住,輕輕巧巧的一瞬挑眉中,帶着些許嫵媚。
“我的好徒兒,”將白笙的雙手握到左手中,他伸出右手撫上了她的面頰,大拇指輕柔摩挲,“可願和師父神交?”
平日裏,風莫從未對她做出如此舉動,白笙這會兒自然是不大自在的,甚至給她一種“這真是她師父嗎”的感覺,可仔仔細細盯着眼前的人看了會兒,是她認識的師父無疑。
“神交是什麼?是術法嗎?師父肯教我術法?可是,”睡意襲來,白笙無所顧忌的打了個哈欠,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果然師父不記得我的生辰,那術法我也不想學了……”
“生辰……哦,對,神交就是對你生辰的交代,我的好徒兒,你,可要?”
白笙聽聞這話,瞬間打起精神來,睡意也消了一大半,搗蒜似的直點頭,風莫則看着她這樣子輕輕巧巧的勾了脣,再次笑了,然後伸手去解她的衣帶。
“師父……”
風莫將她捂住的手輕柔的拿開,無限溫柔的看着她的眼,“乖!徒兒莫怕,師父在這兒,在這兒……”
白笙只感覺身上的衣物漸漸鬆散,然後,沉溺在師父那萬般柔情的目光中,整顆心也跟着一點點沉淪。
原來,這就是師父給她的生辰禮物啊,只是,爲什麼會那般疼痛!
次日,日曬三竿了她還睡着。平常她最是愛早起的那一個,會摘了野果在圓桌上擺好,然後靜靜等着風莫來喫,今天卻格外反常,以至於風莫親自去喊她起牀。
然而,輕叩了好幾下房門都沒反應,他驚覺不對勁,顧不得其他,一掌推開。步入一看,瞧見白笙正背對着牀外睡得正酣,猛一翻身,被子被她踢下一截,露出身前的光滑肌膚,還有那……
風莫趕緊垂眸錯開視線,偏生又瞥見那在地上胡亂散落的衣裳,頓時一張臉黑了大半,手裏現出個石子,儘管不看牀上的人,他也一擊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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