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彼岸盡相思 >第124章
    淚水無聲的流淌着,白笙自己也不知道是爲哪般。.

    原來她的爺爺死了。那,是爲爺爺?

    原來她自己也死過。難道,是爲她自己?

    亦或說,是爲了眼前的風莫和白露?

    抹了一把眼淚,再次望向風莫的時候,風莫的手裏多了一支筆,比平常用的筆要大些,筆頭掛着個紅色的穗子,遞到面前來,那穗子垂下,一晃一晃的。

    “這是……”

    “畫筆。”風莫有氣無力的道,“你的記憶裏,全是畫,所以,師父將這靈筆送與你,閒時作畫,險時,它便可當做武器,替師父保護……咳咳……”

    一口暗紅的血從風莫口中噴出,灑落一地,連他身上都沾染了些。那血,順着他的脣角一路下滑,凝在下頜,又突然滴落,像是一滴血紅的珠子。

    要是珠珠在,它一定會喜歡的吧!

    “師父,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白笙反應過來,捧着風莫的臉的淚。

    他顫慄着將手裏的畫筆給了白笙,看一眼懷裏早就發脹的人兒,安心的笑了。

    “笙兒,水輕,就交給你了,師父……走了……”

    風莫一動不動的跪坐在那兒,懷裏的人還緊緊被他擁着。下一刻,他的身體就飄飄渺渺的一點點化做煙,散在空中。

    白笙恍恍惚惚的仰頭望着,當意識到師父真的要離她而去的時候,“騰”地站起身,揮舞着雙手,拼命想要抓住師父的殘魂,然而,那一縷縷分散成煙的殘魂越飛越高,越飛越高,任她跳的再高也夠不着一分一毫。

    沒幾番打鬥,東臨司唐就敗下陣來,被楊採歡擒住雙手不得動彈。東臨司唐強硬的掙扎,頭上的高帽掉落下來,在地上滾了幾滾,終於一動不動的躺屍一樣的躺在那兒。

    “娘娘,父……王上可知道你會武?”剛纔,楊採歡用的的確是武力,但和宮裏栽培的暗衛不同,這種陰柔的招數真叫他看不出門道來。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一旁的梅姐早已將受傷的脖子簡易的包紮了,這會兒,她正拿長劍正要砍東臨司唐的腦袋,卻被楊採歡攔了下來。

    !

    但很快,她的表情便恢復如常,叫人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麼。眼珠咕嚕一轉,又似乎想到了什麼讓她高興的事兒,不禁掐着東臨司唐的下巴笑得正歡,然後,突然將他放開,在東臨司面前一拽,兩人紛紛倒地。

    “來人啊,快來人啊,娘娘遇刺了!”一旁的梅姐高聲呼救。

    東臨司唐也是覺得奇怪,先前那打鬥的聲音都沒能將人給引過來,這會兒,被這女人一聲喊,卻全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股腦的涌了進來。有侍衛,還有三三兩兩的侍女。

    楊採歡本就穿的鬆垮,見人進來,她忙將半敞開的衣裳往面前攏了攏,雙手抱着自己,歪坐在地上,眼淚說來就來,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刺客在哪兒?”

    “就是他!”梅姐指向東臨司唐,“他試圖行刺娘娘,見我們娘娘生的貌美,還趁機,趁機……”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人人都猜到這兒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幾個看熱鬧的小丫鬟趕忙衝過來跪在地上,自責的說沒將娘娘伺候好,又責罵歹人實在太壞,理應千刀萬剮了送去喂狗。

    “轉過身來!”一衆侍衛幾乎將東臨司唐包圍個遍,他們的刀全都指向他,可侍衛頭領卻覺得奇怪,爲何他一動不動,完全沒有一絲畏懼的意思。

    當他在衆目睽睽下,將身子一點點轉過來的時候,侍衛頭領看清楚了他的臉,“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

    “大……大王子……”

    聞言,侍衛手下面面相覷,也統統跪了下來。緊跟着,那些個丫鬟趕緊將腦袋死死的垂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忙將他拉了起來,王上若是知道了,定要你們好看!”

    一邊是王上的女人,一邊是大王子,這下,叫這些侍衛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剛剛起身才一會兒,立馬又跪了下去,就更別提那些婢女了,渾身哆嗦的像篩糠一樣。

    正在這時,東臨王擺駕過來了,一見這狀況,揪了個小宮女就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二話不說,將東臨司唐打入地牢,還特意吩咐將他關在東臨言卿牢房的對面。

    這下可好,沒調查出個所以然來,沒將東臨言卿救出來,自己倒栽進去了。

    ——

    知道東臨司唐被關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小艾拍拍江丘的肩頭,感謝他能跑來告訴她們這些,卻見江丘肩一沉,悶哼一聲。

    “你,受傷了?”身爲一個暗衛,她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來,方纔也是一心撲在東臨司唐是如何進了地牢的消息裏,不然,她早該看出來的。

    江丘這人平常總是沒個正行,裝怯懦、裝弱小,可正經起來比誰都正經。這不,對着小艾嚴肅的說了句“沒事”後,便轉身就走,沒走兩步,又轍回,嘻嘻哈哈的牽起小艾的一隻手。小艾甩了兩下沒甩開,正要發怒,握着自己右手的那雙大手突然鬆了開遠了,又是一副正正經經的模樣,正步威肅。

    拿回寢殿一看,只見上面寫着“救大王子”四個大字。

    救?小艾比任何人都想救,可如何救,難道要在地牢裏將人給劫出來?

    ——

    離東臨司唐被關地牢已經過去一整天了,花拂兮卻絲毫沒有好轉,身子虛弱的似乎風都能吹倒,面色蒼白,以往紅潤的脣,

    白笙突然想到什麼,快速撿起掉落在地的畫筆,拿着它瘋了似的跳着、叫着去夠那已經快消失的師父的殘魂。

    “你不是靈筆嗎!你不是靈筆嗎!我要你留住我師父,我要你留住他!”

    “你聽到沒有!”

    “他若不在了,我就將你折成兩半!”

    話音剛落,那靈筆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一樣,“嗖”的一下,原本什麼都沒有的空中,突然現出一縷殘魂來。淚人兒一樣的白笙不禁破涕爲笑,上前一步伸出手,那殘魂便緩緩落在她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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