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明賢兩人在何家又呆了三天就回去了,本來是準備第二天就回去的,他覺得鬧得這麼尷尬,誰臉上都有些無光。但是被何建國硬攔了下來,多呆了兩天才回去,一碼事兒歸一碼事兒,不能混爲一談。
走的時候,何建國還給他們塞了兩包種子,讓萬明賢更覺得尷尬。
生活還是如往常一般,該喫喫,該喝喝,該做做,該睡睡。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何雲很少笑了,如非必要,連話都不會說。
臉上的也傷在靈泉和內力的雙重作用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要臉上結的那層痂自然脫落後,就好全了。
萬雲瓊和陳英很着急,跟何雲說話時連聲音都不敢放太大,就怕聲音一大,何雲就碎了。
何雲很無奈,她只是沒有什麼想笑的事情,沒有什麼能說的事情,怎麼把自己當上瓷娃娃了?
所以在跟他們說話的時候保持微笑,哪成想他們的想象力不得了,認爲她是在強顏歡笑……
何雲:我太難了……
索性不勉強自己了,該咋咋地!
這幾天最不好過的大概救屬何文軍了,跟女兒談話每次都無疾而終,不是何雲不回話,而是他自己把何雲喊答應了卻不知道說什麼。
爸媽也是如常,不知道他們之間商量了什麼,不說,不罵,連提都不提。
可這纔是讓何文軍崩潰的地方。
罵也好,打也好,至少他的心裏能好受一點,而不是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去找何建國要原因。
“爸,爲什麼你們要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哪怕全怪在我身上也好啊。
“咋地,還想打何雲一頓?”
何文軍急眼:“爸,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何建國靜靜的看着兒子痛苦的眼神,嘆了口氣:“我也不想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依照勞資以前的脾氣,勞資打不死你。”
說到最後一句可見憤怒之深。
那你打啊!就用你剛砍回來的竹鞭子啊!何文軍暗想。
“你女兒說了,這件事本來就是她的問題,孩子犯了錯,家長本來就該教育,沒什麼大不了的。何雲都快忘光了,你還記着幹嘛,還真想何雲記恨你呢?”
“沒有。”他不想女兒恨自己。
“那不就得了,幹活去,別在我面前礙眼。”頗爲嫌棄的白了他一眼。
其實根本就沒有事情做,有事情做的是何雲,她現在還在空間裏摘菜呢。
瞭然的坐過去,歪靠在他的肩膀上:“還沒想通嗎?”
感覺到肩膀上的重量,攬住她:“你說,我要怎麼做。”語氣是那麼的無助。
“還是要你自己想通不是嗎,這幾天我一直在開解你,一點用都沒有,所以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苦笑。
“我當時真的是因爲太生氣了,我沒想過要下那麼重的手。”看着自己的手,止不住的輕顫,一想起當時那張滿是鮮血的小臉,後悔愧疚就會一涌而上,折磨着他。
忘不掉,真的忘不掉。
“我知道。”抓住那隻打過何雲的手,握緊,“女兒她不恨你,她親口跟我說的,她說她理解。”
“真的嗎?”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真的,今天早上她專門找過我向我道歉,說她說話太過分了,請我原諒。”
“她跟你道歉?”
“嗯。”萬雲瓊笑得溫柔,想起早上何雲一本正經的跟自己道歉,心都快化了。
其實也可以說是雙方互相道歉,因爲仔細想想,自己的原因佔一大半。
要是自己遇到這種事情,怕是比何雲好不到哪兒去。
“要不你去跟云云兒道歉吧!”考慮良久,萬雲瓊覺得還是這樣最好。
何文軍不接話,道歉這種事兒,他就沒幹過幾次,更何況要道歉的那個對象是自己的女兒,不行!
“做錯事情就要承認錯誤,雖然從一個教育孩子的父親的角度,你沒錯,但從某些方面來說,你也不對,你自己也明白不是嗎。你敢說自己不後悔嗎?”
對於丈夫的沉默,萬雲瓊不是不懂,自己的父親也是一樣的,點燃了這場煙火,卻沒說過一句軟話,除了有時候眼神躲閃外,依然堅持着他所認定的理念,那屬於父親的威嚴。
何必呢,自己要的不過是他的態度,父女之間是沒有隔夜仇,可是裂了條縫不修補只會越裂越開,最後想補都補不上。
“服個軟不難,不是嗎,一直這樣下去你難受,何雲也一樣。”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輕低語。
何文軍在萬雲瓊身上蹭了蹭,埋入她的頸項,甕聲甕氣:“讓我做個心理準備好不好,我一時真的……”
“我懂。”截斷他的話,並不催促。
何文軍把人回抱得更緊,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