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莊禮霖不是認爲她是騙子嗎?
那被她逼得連連後退,莊禮霖應該憤怒,應該爆炸啊!幹嘛,幹嘛露出一臉嬌羞的樣子?
司雪梨停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要不要繼續下去。
莊禮霖抿抿脣,像個十七八歲情竇初開的大男生,怕叛逆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要離開,他決定勇敢先踏出一步:“那個,我們交個朋……”
“雪梨。”
莊臣的聲音在二人身後響起,男人嗓音帶着獨特的清涼質感,就像一塊上好的良玉。
司雪梨聽見莊臣的聲音,酷酷的臉上頓時爬滿笑容,她驚喜回頭,沒想到他會出來接她,是迫不及待想見她嗎?
想法一出,司雪梨感覺有絲絲的甜意從心底溢出來,她轉身,飛快的朝那抹高大筆挺的身影跑去,然後,一把抱住他的腰身。
他今晚穿的是一件黑色襯衫,襯衫頂端釦子鬆開兩粒,不似平日所見一絲不苟,增添一分悠閒鬆散。
男人站在金碧輝煌的聚萃堂門口,渾身散發出的貴氣絲毫不比這大名鼎鼎的聚萃堂低,有這貴氣加持,似乎天地萬物的景色,都只配做他身後的背景。
莊臣很受用女孩兒這一舉動,他低下頭,漆黑如同兩顆上等黑曜石的眼睛淬出層層溫柔情意,他撫摸她的腦袋,動作輕柔得像撫摸一隻膽小的貓咪。
陷在只有彼此世界的兩個男女,完全忽略了被石化的莊禮霖。
“……”莊禮霖根本不敢相信所發生的一切,他把眼睛揉了又揉,可事實啊,即使他把眼睛揉瞎,結果也不會變。
是的,他冷酷無情的大哥站在門口輕輕一叫,不良少女立刻身輕如蝶似的飛撲進他大哥懷裏!
而他那一向對女人都無感的大哥,又極爲愛護似的把不良少女擁入懷裏,極爲疼惜的摸她的腦袋。
重點是……
剛剛大哥喊她什麼來着,喊她雪梨?
那不良少女,原來是嫂子?
莊禮霖感覺心臟頓時像被雷劈了一樣,外焦裏嫩,要是灑把孜然,一定很好喫。
玩笑歸玩笑,莊禮霖確實沒忽略心臟某處嘎嘣一聲,像碎了一塊似。
“怎麼穿成這樣?”莊臣注視雪梨身上的裝扮,狂野性感,大膽前衛,是與平日完全不同的另一個她。
“不想回去換衣服就直接來了……”司雪梨揉揉鼻子,恰好一陣寒風吹來,她正欲打噴嚏,一件帶有男人溫度和味道的外套率先披在她身上。
“以後有些懶不許偷。”莊臣帶着私心的命令。
她的肌膚本來就潔白無暇吹彈可破,身材的曲線也動人無比,雪白中透着淡淡的粉紅,這樣的她就像一朵等着採摘的嬌花,只可惜……
這朵花暫時只能好好捧着護着,並不能動。
莊臣壓抑着心頭的喧囂,替她把西裝外套的扣子逐粒扣好,將那些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一寸寸遮蓋起來。
他低頭看懷裏穿着單薄性感的女人,幸好他出來早一步,不然莊禮霖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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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司雪梨鼻音不輕的答,她垂頭站在原地,就像個乖小孩一樣任由他幫她穿衣。
對噢,她的造型還處於保密階段呢,不過幸好來聚萃堂的人不多。
司雪梨想起剛纔的事,對着莊臣毫不留情出賣莊禮霖:“二叔竟然沒認出我來!”
“哎哎哎!”莊禮霖即使痛心疾首,也只能裝出一副無人事的模樣:“這不是夜太黑,我剛剛又喝了酒,才一時沒認出來嗎!”
哎。
主要是怪夜太美,讓人一時晃了心智。
莊臣阻擋兩人的談話,摟着雪梨進大堂:“進去再說,風大。”
“阿啾!”司雪梨又打了一個噴嚏。
嘖,冷死她了。
莊臣聽得眉頭蹙起:“今天一天都在戶外拍?”她又穿成這樣,不生病纔怪。
“在攝影棚也拍了,但攝影棚也好冷啊,沒暖器就算了,還要被鼓風機吹,冷死了。”司雪梨揉揉鼻子,在莊臣面前不像在工作人員面前,工作時她必須說沒事,還好,不冷。
不然呢,就算她說好冷也還是要拍啊,倒不如不說呢。
可在莊臣面前不一樣,在他這裏她能簡單做自己,覺得冷就是冷,沒什麼好隱瞞的。
“沒暖器?”莊臣沒想過底下公司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在這座四季分明的城市,這應該是標配。
“……”司雪梨才發現他原來不知道,但也正常,他日理萬機,哪會有心思關注永勝影視每一種情況。
而且,就算永勝影視是業界翹楚,但它只是莊氏集團底下一個小小的分公司罷了。
可想而知莊臣平常要處理多少事情。
司雪梨心虛吶,她還以爲他知道,所以順帶吐槽一句,沒想到他是不知道的!
這樣一來,她覺得自己有點多事噢。
不過這樣的心思,隨着進入聚萃堂後,瞬間煙消雲散。
“莊先生好,莊副總好,小姐好。”
工作人員異口同聲喊。
司雪梨見其中一位工作人員打量她臉上的妝容,她才知道幻幻說的話真沒錯,她的確與這裏格格不入!
聚萃堂一樓是待客區,越過前臺便是電梯,室內環境優雅,淡淡的馨香在空氣中漂浮,是一種不知名的高級味道,很有質感。
腳下的地毯更是柔軟極了,踩在上面,就像踩在一團棉花上,十分舒服。
這兒的裝潢像足電影裏上個世紀優雅的吸血鬼家族家庭,以暗黑爲基礎,處處透出奢華風格。
司雪梨有點後悔沒回去換裝,她扯了扯男人的衣袖,決定把鍋丟給他背,嘀咕:“早知道是來這種地方,你就該提醒我換衣服。”
不像她現在穿的不倫不類。
莊臣的外套過於寬大,又把釦子全部系起,搞的她像穿了條裙子一樣。
特別是她一頭髒髒辮,配上煙燻的妝容,哎,這種無厘頭搭配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