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這一跤摔得很痛,主要是心靈受到太大的驚嚇。
司雪梨怎麼也沒想到,司晨竟會對她下如此直接的狠手。
另一層面是,司雪梨覺得這次救她的男人和上次在啤酒節救她的,給她的感覺很相同。
可惜剛纔的車前燈太亮了,她除了只能隱約看清是一個男人外,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如果男人真是接二連三救她的人,爲什麼明明近在眼前,卻連一聲招呼也不和她打呢?
還是說,一切只是她的錯覺?
司雪梨望着車子消失的方向看了許久,正準備爬起來,結果看見保安從遠處跑過來,邊跑邊喊:“司小姐,司小姐!”
保安看到司雪梨才知道,原來剛纔男人所說的受傷的人,竟是最近風頭最旺的司雪梨。
“司小姐你沒事吧,我幫你叫救護車吧!”保安大叔跑至司雪梨身邊,伸手要把她拉起來。
司雪梨藉着保安大叔的力,站起來:“不用,我沒事,對了我想問問,剛纔從這裏開車出去的那個人,你知道是誰嗎?”
保安誠實搖頭:“沒見過,反正很帥很帥,吶,剛剛就是他告訴我這裏有人受傷讓我來看看,沒想到是你。”
司雪梨眉頭皺了起來。
那個男人竟主動向保安說她受傷的事,特意喊保安上來救她?
看來,她的感覺並不完全是錯的……
指不定兩次特意救她的男人,真的都是同一個人。
可是,她能稱之爲朋友的人一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除了莊臣,也不認識另一個很帥很帥的男人,到底是誰接二連三救她呢?
保安見她渾身確實沒大傷痛,便道:“好吧,那司小姐,我扶你回酒店裏頭。”
“嗯,謝謝了。”司雪梨輕晃腦袋,把亂七八糟的思緒先壓下。
……
“老爺,老爺!”
傭人開門,當看見司大小姐滿臉是血被一個臉色陰沉的男人挾持着,頓時面孔失色大叫。
司正偉正欲暴怒,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可當看見滿臉是血的司晨時,頓時瞳孔一縮,緊接着,就看見莊雲驍和他那冷漠得猶如勾命黑白雙剎的手下易蘅走了進來。
易蘅擡腿從後方踹了一腳司晨,司晨踉蹌向前連跑了幾步,然後狼狽的四腳朝地趴在地上,像條狗一樣。
司晨趴在地上,痛苦求救:“救、救我,爺爺救我……”
司正偉心疼極了,立馬走到莊雲驍跟前,明明知道是他的傑作,但偏偏一絲氣都不敢在他面前發,低着頭,姿態謙卑極了,壓着聲音道:“不知道我孫女犯了什麼錯,讓您下如此狠的手。”
莊雲驍像沒聽見一樣,手在沙發椅背上一撐,輕鬆翻過去,穩穩坐在沙發上。
見茶几上開了一瓶價值不菲的酒,莊雲驍伸手拿過後靠着寬闊的椅背,一條修長的手張狂搭在沙發背上,另一隻手則握着細長的酒瓶子放在鼻下一聞,眉挑了挑是讚賞的神色,仰頭便喝了起來。
 
短短一句話,司正偉頓時明白過來,他眸裏染上一抹害怕的神色,猛的擰頭看向地上趴着的司晨,聲音顫抖佈滿害怕:“你,你又跑去殺司雪梨了?”
司晨趴在地上低聲啜泣。
痛。
臉好痛,渾身都好痛。
但比痛更痛的是,此時她被男人狠狠欺壓着,毫沒有反抗的可能性,就因爲她碰了司雪梨,所以男人給她嚴厲的教訓。
司雪梨……
又是司雪梨……
司晨閉起眼,狠狠咬着脣,感覺心臟快要被苦液淹沒了,看來她這輩子註定是毀在司雪梨手裏了。
司正偉眼珠子轉了一下,之後連忙快步走到司晨跟前,擡腳在她身上狠狠踹了一下,恨鐵不成鋼大聲罵:“司晨,你已經殺死依依了,現在又去殺雪梨,你是不是想司家沒有人你才甘心!”
“唔!”司晨一記悶哼,額上的冷汗更是瘋狂地流,像下雨一樣,本來渾身就痛,司正偉這一腳更是不留情面,感覺骨頭都要散了。
司正偉臉都漲紅了,擡腳又是用力一踹:“我問你話,回答我!”
“唔……噗!”
一口鮮血從司晨口中噴發而出!
將跟前的白色地板染得血紅,深深刺着她的眼底!
司晨趴在地上,十指因爲憤怒而漸漸收緊!
這一刻,她會永遠記住這一刻……
所有害她至此的人……
她不會放過,不會放過的……
司晨陰險的想。
莊雲驍頭也不回,品着美酒,聲音冷冷傳來:“不用在我面前演戲,司正偉,我把她帶過來是念及你幫我辦過事。”
司正偉沒想到自己先下手爲強教訓司晨的目的就是怕莊雲驍喫不下這憤怒而親自出手,莊雲驍若真出手,司晨會直接沒命的。
雖然司晨情緒不穩定,辦事也越來越浮躁,漸漸穩不住大局,但司家人丁單薄這事也是真的,所以即使司晨再無能不能替他擴大司家也好,司正偉也不願她死,可以留着以後生孩子,爲司家添丁。
司正偉連忙走到莊雲驍跟前,低着頭,很奇怪,每次站在這個年輕人跟前,都像被人用手壓着腦袋一樣,完全擡不起頭:“是是是,您儘管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看管她,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的!”
“那就好,不然我有的是辦法玩死她。”莊雲驍說完,將手中的酒瓶子往遠處一扔,力道之大使瓶子撞上牆壁瞬間應聲而碎滿地狼藉,再看他人,整個透着一股邪妄至極的氣息。
“是是是,您放心,一定不會再發生的。”司正偉禁不住這股壓力,擡手頻頻擦汗,甚至有一秒後悔惹上這個祖宗。
若當初不是因爲陰差陽錯替莊雲驍陷了把莊臣,莊雲驍後面也不會想方設法把莊霆說成是司晨的兒子,不是仗着這一點,司家早就沒落了。
莊雲驍收到保證,站起,大搖大擺走出去。
易蘅無聲跟上。